“是的,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妻子懷了孩子,難産了,現在情況很危險,現在隻有帶她到現代世界,利用那裏先進的醫療技術,才能救她的命,所以我很着急,我現在首先需要把他們救出來,然後就是去找乾隆拿到陰陽珠了。總之,這個事情十萬火急!”我有些急切地看着白竹道。
聽到我的話,她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頭道:“原來那個女人是你的妻子,那另外一個女人呢?”
“她和我沒有什麽關系,隻是朋友而已。”我對她說道。
“可是她說你很好色,”白竹看着我說道。
聽到這話,我登時心裏就是一悶,心想這個黑衣女人也真是的,說什麽不好,非要說這茬。話說我哪裏好色了?的确,之前我是有過很多女人,但是,這也不是我自己想要這樣的,很多時候,不過是機緣巧合,不得已而爲之而已,何況當時黑衣女人甚至爲了保證異人族能夠存活和延續下去,還充當了拉皮條的角色,我就鬧不明白她有什麽理由說我好色。
“先不說這些了,你先帶我去救她們出來,可以麽?”我看着白竹問道。
聽到我的話,白竹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道:“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苦月掌門不會放過我的。”
“怕什麽?有我在,他絕對動不了你的,”我對她說道,“再說了,他現在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陰陽尺首先在我的手裏,冰骨劍也被我奪回來了,龍炎弓更是一直沒有離身,他現在壓根就打不過我,我想要打敗他,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他要對付我,也是輕而易舉的!”聽到我的話,白竹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
“他怎麽對付你?”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馭蟲術,”白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到了地上,随即緊皺着眉頭道:“若是他知道我背叛了他,他都不用親自對付我,隻需要打幾聲呼哨,可能我這條小命就要直接交代掉的。”
“額,你的話是什麽意思?能不能說清楚一點?”聽到她的話,我不覺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問道。
當然了,我這麽問,并不代表我沒有聽懂她的話,實際上我早就聽懂了。她的意思是說,祖叔爺程苦月會一種馭蟲術,這馭蟲術馭的不是什麽蚊子蒼蠅,他馭的就是這些吃魔人體内所融合的屍魇王蟲。這個事情對我的沖擊很大,甚至讓我心中長久以來一直存在的一個謎團,有些解開的迹象。
“看你之前對師門說三道四,似乎對師門的情況很了解,怎麽到頭來,連這個事情都不知道??”聽到我的話,白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問道。
“我對師門的事情,其實也是道聽途說,當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的。你先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着她問道。
聽到我的話,白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微微蹙眉颔首,神情有些凝重,似乎并不是很願意提起這個事情。
“吃魔人的力量都很強大,一般來說,都比師門的普通成員要強大,這個是有目共睹的,你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她看着我說道。
“嗯,這個我知道,”我點點頭道。
“你知道就好,那我問你,既然吃魔人的力量強大,而且吃魔人之所以依賴師門,不過是在融合屍魇王蟲的時候,需要師門的純陽宗成員進行王蟲捕捉而已,那麽,爲什麽吃魔人在得到了屍魇王蟲,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後,還要一直聽命于師門呢?”白竹看着我問道。
她的話,讓我一怔,随機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實際上,從一開始接觸吃魔人,得知了他們的身份之後,我對這個事情就有些好奇。現在她倒是提醒我了,當下,我結合她的話,仔細一想,不自覺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說,吃魔人在融合了屍魇王蟲,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後,之所以還要聽命于師門,是因爲師門裏的人會馭蟲術,可以控制吃魔人體内的王蟲,掌握着吃魔人一族的生殺予奪大權,所以吃魔人才不得不在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依舊要效忠和聽命于師門?”
“是這樣的,不過,并不是所有的師門成員都會馭蟲術,因爲馭蟲術關系到對吃魔人的控制,可謂是幹系重大,所以它的流傳是極爲隐秘的,曆來都是隻有師門的掌門人才懂得馭蟲術,這也确保了掌門人掌握了絕對的權力,畢竟,一旦能夠控制強大的吃魔人軍團,基本上就等于坐穩了掌門人的位置。”白竹看着我說道。
聽到她的話,我不覺是點了點頭,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總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很顯然,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祖叔爺程苦月目前正是陰陽師門的掌門人,而他自然也就懂得了馭蟲術,于是他也就掌握了所有的吃魔人。他的力量不可謂不強大,畢竟,目前這座山頭還隻是吃魔人的一處分部而已,并不是吃魔人的全部,所以說,如果這次我不能把事情在這裏解決掉,一旦讓祖叔爺逃走了,那麽,待他之後召集到大量的吃魔人,我估計自己的形勢就要變得有些危險了。
不過,很快,我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白竹的話是沒錯的,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吃魔人一直聽命于師門的控制。但是,如果我們要把視線放遠一點,繼續往後看。很顯然,在不久的将來,也就是祖叔爺之後的某個時間點,吃魔人似乎是于師門決裂了,不再聽命于師門的控制了。也正因爲他們脫離了師門的控制,所以後來他們才會在戰亂中流落到南洋一帶,然後才會有他們的再次出現,想要借助我和爺爺的力量,繼續壯大他們的隊伍。
這個事情前後一想,很容易就可以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正在師門漫長的發展曆程中,特别是清末的這段時間裏,肯定是出現了什麽比較大的變故,這變故很有可能最終導緻了馭蟲術的失傳,然後師門就失去了對吃魔人的控制力,而失去了吃魔人的保護之後,師門也無疑就開始逐漸走向了沒落,甚至到了最後隻剩下我和爺爺兩個成員了。當然了,方大同他們也号稱是師門的人,可是我卻對他們的說法一直抱有懷疑,确切算起來,他們不完全算是師門的人。
然後,順着這條線往下想,我很快就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說現在師門的掌門人是祖叔爺的話,那麽,祖叔爺之後的師門掌門人是誰?師門後來又怎樣了?這些事情似乎都有些朦胧,我也沒有細問過爺爺,具體是怎樣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大約知道的就是,之後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因爲祖叔爺這次的行動得罪了乾隆,導緻師門後來遭遇了重大的危機,以至于師門後來四分五裂,我所知道的是,師門正統的傳承,後來留下了爺爺這一支,然後還有一些人可能遠走河南風門村,流傳了方大同他們那一支,具體的情況是怎樣的,我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我隻是有些不明白的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現在祖叔爺雖然和我暫時處于了對立的狀态,但是,之後如果乾隆真的派人對付師門的話,我既然來到這裏,就不可能坐視不理,那麽既然我參與了這場變故,那乾隆又怎麽可能對師門造成太大的傷害呢?須知,我現在可是手握神器,擡手之間就可以掃滅千軍的。
難道說,這個變故我最終并沒能趕上?
心裏越想越迷糊,最後隻好不再去想,隻是對白竹道:“這麽說來,如果祖叔爺得知了你反叛,他就可以輕松将你殺掉對嗎?”
“如果隻是殺掉就好了,”聽到我的話,白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你是不知道那種恐怖和痛苦。”
“什麽意思?”我好奇地問道。
“萬蟲噬骨,”白竹苦笑了一下道:“師門中,對于反叛的吃魔人,處罰是最嚴重的。一般的做法都不是直接處死,而是由掌門人念動馭蟲咒,控制吃魔人體内的屍魇王蟲大量自我複制和繁殖,最終将吃魔人活生生吃得隻剩下骨頭,那種體内萬蟲鑽騰,一點點将人的肉體吃光的感覺,會是一種怎樣的恐怖感覺,你能想象到嗎?所以,一般來說,吃魔人甯願死掉,也絕對不會反叛。”
聽到她的話,我不自覺有些怔住了,我沒想到,在師門的内部,還有如此恐怖和殘酷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之中,師門一直是隐秘的,神聖的,高尚的,充滿了出脫塵世的意味,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在師門的内部,竟然也存在如此殘忍,如此暗黑的一面,這幾乎都有點颠覆我的一直以來的觀念了。
“那你爲什麽還要反叛?難道你就不害怕嗎?”沉默了良久,我不自覺擡眼看着白竹問道。
而聽到我的話,白竹卻是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許久才輕歎了一聲,對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爲你身上的某些東西打動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