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不自覺就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花魂的力量,似乎并非是來自于她的自身,隐約之間,我能感覺到,真正讓她擁有力量的存在,是她肚子裏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這個孩子爲什麽會這麽神奇,爲什麽會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這讓我有點迷惑。按道理來說,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的話,以我這種平庸的資質來看,似乎沒有生出這麽厲害的孩子的可能性,那麽,從這個情況出發,很顯然,這個孩子的真實身份,有待查明。
當然了,這個時候,我還去想這些事情,去心懷叵測地懷疑深陷險境的花魂,是一種很不男人的行爲,可是,這畢竟是一種本能反應,我沒辦法不去想,但是也沒有真的揪住不放,隻是心裏有這麽一個疑惑而已。
這個疑惑一閃而逝,接下來,我怔怔地躺在那裏,心裏所想象的場景,有些錐心泣血。
我想到了嫦娥,想到她被堯帝囚禁在暗室之中,被他肆意蹂躏的悲慘場景。
我也想到了花魂,想到她挺着大肚子,被堯帝生生殺害的慘烈場景。
真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終給我造成莫大的傷害的人,竟然是一個始終隐藏着的人物。也從這一刻起,我心中的仇恨和怒火被真正激發了出來,我要報仇,我要殺了那個混蛋,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絕對不會放過他。
現在我受了很重的傷,想要恢複的話,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做到的,而就算我能夠馬上恢複過來,趕去救花魂和嫦娥,實際上也已經來不及了,想必該發生的事情,早已都發生了,何況以我現在的力量,就算是過去了,也不過是多死一個人,再多遭受一次侮辱而已。我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恢複健康,然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千方百計增強自己的力量,一定要想辦法将堯帝打敗,将他殺死,爲我心愛的女人報仇。
對于第一件事情,我并不是太擔心,現在我雖然傷得很重,可是想要恢複健康的話,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大不了多耗一點時日而已,我真正擔心的事情是後面一件。
我要怎樣才能增強自己的力量,我要怎樣才能打敗堯帝,這是讓我真正苦惱的事情。
這個事情一時間有些無解,而我也因此感到倍加自責和痛苦,感覺自己很沒用,簡直就是一種可笑的小醜般存在。曾幾何時,我都是以一種獨當一面的英雄形象出現在某些場合的,而如今,我卻是淪爲了讓人不屑和愚弄的角色,這首先就讓我的自尊心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而這個時候,我也逐漸明白到了一個真理,那就是,在這個荒蠻落後的時代裏,單純擁有超人的智慧是沒用的,智慧畢竟是軟性力量。我們在擁有智慧的同時,必須也要擁有超強的力量才行。真正到了戰場上,一定要能夠與敵人正面對剛,才可以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否則一味的依靠運動戰,依靠智謀取勝,或許,最終的确是智謀赢得了勝利,可是,這個過程中,卻難免會像我之前的遭遇那樣,犧牲一些非常重要的人。
說白了一句話,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的智謀都是沒有作用的,這個世界,秉承的就是叢林法則,貫徹的就是強者爲王,我想要勝,就必須強大起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心裏明白了這些,對力量的渴求愈發急迫,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我想,這個時候,唯一可以幫我的人,估計也就是那個黑衣女人了。當然了,除了那個黑衣女人之外,她背後的那些異人族,也都是可以幫我的,隻是,不知道他們願意不願意幫我這個忙,亦或者說是要怎樣才能幫到我。
想到異人族,我不自覺又想起了冷婷。
冷婷,這又是我心裏的一道深深的傷疤,她還那麽年幼,那麽天真,那麽單純,就這樣死去了,我真的是永遠都無法忘記她對我的癡情,她曾經給過我那麽多溫馨而和甯的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是我最輕松自在的一段生活。當然了,我并不是單純因爲她對我的好,才對她感到懷念,我隻是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我在想着,如果冷婷還沒有死的話,如果我還有機會再對她好的話,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對她好,不讓她再害怕夜晚,不讓她在受到委屈。
可惜,這一切顯然都不太可能了,她已經去了,我想,花魂可能也已經去了,順帶還有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失去了太多了,我感到疲憊,同時感到徹骨的仇恨。
我無奈,痛苦,自責,無聲落淚,黯然神傷,但是一切卻都于事無補。
哭累了,再次睡着,夢裏各種各樣恐怖驚悚的畫面接連不斷地閃現,甚至還聽到一聲聲冷冷的嘲笑聲在耳邊響起,讓我感到無比的掙紮和痛苦,猛然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你發燒了,做噩夢了吧?”這個時候,一個沙啞而陰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擡頭看時,才發現那個黑衣女人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山洞之中。
擡眼望向山洞的出口處,發現那裏依舊一片漆黑,似乎一直都沒有到達白天的意思,這不覺讓我感到好奇,許久之後,方才明白過來,猜測到,我現在所在的這處石室,出口應該不是直接就對着外面的世界的,它的出口處,應該是一條另外的山洞,那山洞才是通往外面的通道。
從石室的出口處收回心神,回頭看向那個黑衣女人,卻才發現此時來到石室裏的人,并非隻有她一個,她身邊還有一個身材更高達壯碩,同時也是包裹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的男人。
那個男人冷冷地站在那裏,兩眼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我,似乎對我有些仇恨一般。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人,但是從他體型看,他顯然不屬于異人族,而更像那些普通的人類。
這個時候,我望着黑衣女人和那個黑衣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黑衣女人先開口說了話,她一邊給我喂水,一邊對那個黑衣男人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估計也隻有他知道的最清楚了,你有什麽疑問,都可以從他這裏得到答案。當然了,既然你答應了我,那麽,當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之後,你也要履行你的諾言。”
聽黑衣女人的話,她和那個黑衣男人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而我很顯然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他們交易的一部分。
對于黑衣女人的話,那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屑,當下隻是冷哼了一聲,随即眯眼看着我道:“我真想摘下這面具,讓你看看我真正的樣子,我真不知道你到時候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聽他這麽一說,我不覺心中一驚,一時間感覺極爲怪異,因爲我意識到,這個男人和我絕對是舊識,而且我們之間的關系,也絕對不是僅僅隻是認識那麽簡單,應該還有一些比較糾結的情況存在。怪不得這個男的,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冷冷地看着我,似乎和我有仇一般,現在看來,他的确和我有仇,隻是我不知道這仇是怎麽結下的而已。
“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聽到黑衣男人的話,黑衣女人扭頭看了他一下,冷聲提醒了一下。
被黑衣女人提醒了之後,那個男人方才冷哼一聲,老實了下來,随即眯眼看着我道:“說吧,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這話問的有點莫名其妙了,一時間我有些迷惑,不知道他所指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不覺問他道:“你是誰?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關于你的一切,當然了,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我要知道的是關于你,以及你的那個該死的女人花什麽魂,還有那個該死的嫦娥,以及那個伯明,那些曜人族,等等等等,所有這一切的事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要清楚的知道,快告訴我,否則的話——”黑衣男人越說越激動,最後已經開始威脅我了。
說真的,對于他這種威脅性的語氣,我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感,當時就想要拒絕他的要求,好在黑衣女人及時制止了他繼續發作,同時對我道:“如果你還想報仇的話,最好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保證,如果争取到他的幫助,會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可是他問的太多了,我也不知道究竟該從什麽地方說起,能不能說個重點的事情?”我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那個黑衣男人一下。
聽到我的話,黑衣女人也擡頭看了看那個男人,對他道:“先撿你最想知道,最重要的事情問吧,他現在身體狀态還很差,一次性說不了多少話。”
聽到女人的話,那個男人不覺是點點頭,沉聲道:“好吧,那就先說說那個花魂,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