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讓我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了,難道說,他眼瞎了不成?還是他對小婷特别同情,所以看到她之後,故意不動聲色爲她隐瞞?
一時間我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回頭看一下小婷,發現她抓着我的手臂,緊緊閉着眼睛,已經被驚吓的全身都在發抖,而她似乎也沒有和那個村民有過什麽表情交流,甚至眼神都沒有碰上,那個村民還真是個好人,竟然,冒着這麽大的罪責,幫我們打了掩護。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類似這種故意放走奴隸的罪行,足以讓那個人成爲新的奴隸。
不管怎樣,這一關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那個姚奚男爵最後憤憤然地帶着那些村民離開了,石洞再次陷入了一臉漆黑之中。
黑暗之中,隻聽到我們的呼吸聲,此時我們依舊不敢說話,一直靜靜地,一動不動地縮身躲在那個角落裏,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時間,直到确信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我這才長舒一口氣,将匕首收起來,然後回身一下子就把小婷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小婷也非常激動地回應我,纖柔的小手臂勾着我的脖頸,小身體都墜貼在我的懷中,小臉緊貼在我的肩頭,不知不覺就有些動情地嘤嘤地低聲哭了起來。
這是一種緊張之後的感情宣洩,我非常理解她的舉動,輕拍着她的脊背,将她抱起來,柔聲安慰她。
她的肩頭聳動着,許久才平複情緒,有些怔怔地下到地上,牽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到了我們之前藏身的石室之中,并且從隐蔽的岩縫裏把我們的行軍毯、油燈之類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點上松油燈,石室裏終于有了亮光,我把行軍毯鋪好,長舒一口氣坐了上去,下意識地擡眼看了看小婷,不知道爲什麽,發現此時的她,似乎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她給我的感覺,就似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如今隐約抽開了一些葉片,現出了嬌豔欲滴的顔色,變得格外誘人。
由于剛剛哭過,她的小臉帶着水汽,眼睛也是濕潤的,微蹙的眉頭,清脆的小嘴唇,總是讓人心中忍不住一陣悸動。我怔怔地看着她,發現她的身上有很多熟悉而又遙遠的氣息,那是冷瞳在我心中留下的不可抹面的印迹,不知不覺中,我将小婷和冷瞳兩個人的影像重合了起來,心中對她的感情也隐約有些改變,之前一直所堅持的那種想法也開始動搖起來。
不知不覺心中就有些火熱,好在我的精神控制力還是有一些的,于是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輕輕對她笑了一下道:“總算是躲過一劫,多虧了你的那個熟人,不然的話,今天少不了要一場血戰。”
“什麽熟人?”聽到我的話,小婷滿眼好奇地看着我問道。
“那個村民啊,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矮矮壯壯的,臉很圓,眼睛眯成一條線,當時他舉着火把找到了我們藏身的地方,也看到了我們,但是沒有把我們說出去。難道那個人不是你的熟人嗎?”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問道。
“不,那個不是我的熟人,那個人是姚奚大人的狗腿子,他最是一個大壞蛋,平時總是欺負我們,經常還借口打罵我們。”小婷皺着眉頭說道。
“咦,這就奇怪了,那他當時看到我們的時候,爲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小婷問道。
聽到我的話,小婷也是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回憶着說道:“當時就是因爲看到是他過來查看情況,所以我心裏真的是害怕極了,我閉着眼睛,心裏一直在叫‘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然後他後來就轉了一圈就離開了,似乎是真的沒有看到我,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我不覺眼睛一亮,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很顯然,這是因爲小婷在無意中釋放出了強大的精神力,幹擾了那個人的腦電波,使得他的意識出現了錯亂,所以他雖然明明看到我們了,可是他的腦子裏卻沒有記憶,于是他就好像沒有看到我們一樣,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當下,我上下打量着小婷,覺得是時候開發她的精神力,讓她學會操控自己的力量了。我這樣做,不但是讓她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也給我自己增加了一塊護身符。
不過,小婷對于精神力這種事情,似乎完全沒有什麽概念,而在當時的那些本地方言之中,也似乎沒有精神力的說法,他們使用的是另外一個更加籠統的概念,叫做“意念”。
但是,這隻是叫法上的不一樣而已,實質的内容是相似了。當下于是我問小婷,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意念,怎樣才能操控自己的意念,怎樣才能讓自己的意念作用于外物之上。
小婷有些迷惑地看着我,搖了搖頭,表示她完全不知道。
于是我就開始給她解釋道:“其實你現在已經擁有了很強大的意念之力。你知道嗎,其實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額,咳咳,我的意思是說,你是非常與衆不同的,你明白嗎?”我不希望小婷知道自己是外星人,那樣她可能會覺得自己是怪物。于是我就換了個說法。
“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把你救出來嗎?”這個時候,我看着她問道。
說起這個事情,小婷禁不住眼睛一亮,也是滿臉好奇地看着我問道:“對呀,小河哥哥,你爲什麽會把我救出來呢?我們之前好像并不認識,可是你卻對我這麽好。”
的确,她的說法是很有道理的,每個人做事情都有一定的目的,所以,我之所以把她救出來,也肯定不是閑着沒事幹,故意找刺激。我救她出來肯定是有目的的。當然了,具體說起來,我一開始救她的時候,目的是非常簡單的,可是,随着我們漸漸地相處下來,她身上的能力開始不斷地展現,所以此時我對她的目的早已不是那麽單純,換句話說,我發現我無意中救下了一個絕對物超所值的寶貝。
隻是這個寶貝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自我意識,還需要我一點點調教和開發而已。
“呵呵,其實我之所以救你,的确是有目的的,首先就是我想要和你學習這裏的土話,也就是這裏人所說的那些語言。”我對她說道。
聽到這個話,她不覺更加好奇了,眨眨眼睛看着我問道:“對了,說起這個事情,我倒是一直很好奇,小河哥哥你爲什麽不會說這裏的話語呢?你是從哪裏來的?爲什麽連這裏的話語都不會說?”
“額,我嘛,我是從海外回來的,”無奈之下,我隻好撒謊。
“海?”她對此有點迷茫,似乎并不知道“海”這個概念。
“總之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和這個地方的語言完全不一樣。我剛剛來到這裏,因爲語言不通,所以經常會被人誤當做奴隸,經常被追殺,有點危險,所以我就想要學會這裏的話語,那樣我就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了。”我對她說道。
“小河哥哥你以前不是奴隸嗎?”聽到我的話,她有些失落地看了看我道:“我還以爲你和我一樣,以前都是一個奴隸呢。”
“不不,我怎麽可能是奴隸呢?我們那個地方壓根就沒有奴隸存在。”我對她說道。
“沒有奴隸存在?”她似乎聽到了什麽讓她特别驚訝的事情一般,“那怎麽可能?”
“當然有可能,我們那個地方,每個人都是自由人,可以盡情地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盡情地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大家從來都不愁吃穿,就是房子比較貴,不過這個也是傳統的原因,人太多了嘛。房子太少了,住不下啊。”我對她說道。
“那麽好的地方,大家都喜歡在那裏住,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對我所描繪的那個地方充滿了向往。
“也沒你想象地那麽好,一般般啦,反正比這裏好一點而已。”我讪笑道。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可以帶我一起去嗎?”她突然眨眼看着我問道。
“這個嘛——”我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躊躇了半天,才對她道:“暫時還不打算回去,放心吧,如果我要回去的話,一定會帶着你的。”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她又問道。
“額,我有一個朋友在這裏,現在失蹤了,我來找她,暫時還沒找到,所以——”我看着她笑了一下道:“所以要繼續找下去。”
“朋友?”這個小丫頭很機靈,一聽我的話,就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不覺是看着我問道:“什麽朋友?是男人還是女人?”
“額,女的,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好像在夏朝的都城裏,暫時不知道情況怎樣了。”我說道。
“她是你的妻嗎?”聽到我的話,小丫頭突然眨眨眼睛,略顯焦急地看着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