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議定了詳細的獵捕計劃之後,我們便分頭行動起來。首先是邢妍和她的刑警隊,主要負責對劉慧的表面監控和保護工作,而我、王洪,還有邢天三人依舊負責暗中捉拿血月。
血月很沉得住氣,之後一連數天的時間都毫無音信,似乎要放棄目标了一般。
我們三個人對劉慧進行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跟蹤和監視,一方面要注意任何突然靠近的異常,一方面還不能讓劉慧發現我們,必須要保持在暗中狀态,可以想象這份看似輕松的工作,有多麽地累人。另外,因爲劉慧總是要上廁所什麽的,當她上廁所的時候,王洪和邢天都無法監控到她,于是白天她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基本都是我在旁邊盯着,因爲隻有我可以無死角地監視她,即便她上廁所的時候,也逃不過我的精神力監測。對于我的這個能力,邢天一度很羨慕,覺得是神技,他說若是他擁有這樣的能力,估計天天蹲在女人的浴室外面不走了。
我自然是把他鄙視了一番,另外重申自己的正義和正直,說自己絕對不會亂用自己的能力去偷窺女人們的各種私密姿态,但是實際上,偶爾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會這樣做,這或許就是人心的劣根性吧。
今天天氣不錯,和風旭日,敞亮的校園裏,紅花綠色,一陣盛夏的暖風吹來,我坐在劉慧教學樓下面的台階上,一手抱着掃帚,一手夾着煙頭,饒是精神力強大,這麽傻坐了一上午的時間,也有些支撐不住犯困起來。
“啊——”我恨恨地打了個哈欠,抹抹嘴,好容易驅除睡意,起身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振奮一下精神。鏡子裏,是一個面色憔悴幹黑的中年男子形象,身上則是一身髒兮兮的深藍色粗布中山裝,這是我精心化裝後的結果。雖然此時我并非是學校的正式員工,校方也知道我們是警方派來的暗探,但是我們在學校裏的時候,始終要有點遮掩的身份,而我的遮掩什麽就是清潔工。
此時我有些後悔起來,因爲我突然覺得這個身份很蛋疼,因爲它一點都不帥,當初我應該選擇成爲一名老師才對,如果我變成老師的話,說不定現在正端着課本站在講台上,一本正經地給劉慧他們講課呢。要是那樣的話,我說不定會憑借自己良好的形象,俏皮的口才,最重要是強大的精神力,赢得一大堆少男少女們的芳心……
看着鏡子裏蒼老憔悴的自己,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洗了洗臉,把臉上化的妝褪去了一些,現出了地下白皙的皮膚,雖然破壞了完美的妝容,但是卻現出了我本身的樣貌,使得自己精神了許多,也顯得年輕了一些。
正是上課的時間,廁所和走廊裏都沒有什麽人,我上完洗手間,兩手插在兜裏,吹着口哨往外走,不知不覺來到劉慧所在的班級窗外,透過玻璃窗向裏面看了看,發現劉慧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非常認真地聽講,小丫頭最近沒有再做噩夢,精神頭恢複了,今天穿了一件銀色的短袖襯衫,下身一條黑色的西裝小裙子,光着兩條細白柔嫩的小腿,腳上隻是一雙紅色的涼鞋,頭發簡單紮個馬尾,妝扮非常簡潔,但是卻正好透出清純盡頭,惹人憐愛。此時她身體坐直,纖腰弧度盡顯,側面看去,正好看到她胸前微微隆起的所在,那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的蓓蕾暗藏,煞是惹人心醉。
花季雨季,就是美好啊,我透過窗戶看着這個小丫頭,心思卻飄到了水兒和小狼的身上,她們兩個人的年齡和劉慧差不多,而且比劉慧還要大一些,相比之下,她們也都是如此嬌嫩吸引人的存在,自己真不知道該選擇她們中的哪一位作爲自己的終身伴侶爲好了。
還有何飛雲,目前雖然基本和自己斷了那方面的關系,不過她心中想必也沒有完全放棄,自己倒是欠了夠多的情債啊。
心裏苦笑的時候,裏面正在聽課的劉慧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盯着她看,突然扭頭向窗外望來,視線和我撞了個正着。慌忙之下,我連忙假裝在查看走道裏的衛生情況,移開視線,一邊四下看着,一邊走了開去。
雖然我及時移開了視線,但是卻依舊引起了劉慧的懷疑,這丫頭的眉頭皺了起來,我通過精神力的探測,将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這丫頭不但皺起了眉頭,似乎還有些生氣了,很顯然,自命不凡的她,現在竟然被一個清潔工偷窺了,這讓她有些無法容忍。
下課之後,她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從我身邊走過,當視線與我接觸之後,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仰頭冷哼了一聲。很顯然,她是通過這個舉動來警告我,她是高貴的,嬌嫩的,絕對不是我這種低賤而粗鄙的垃圾清掃人員能夠觊觎的。
面對她的挑釁,我隻能憨憨一笑,故意裝作是掃垃圾的樣子,把髒兮兮的掃帚往她小腿上掃過去,試圖把她的小腿給弄髒,借此也來羞辱她一番。
劉慧驚叫了一聲跳開去,随即看看我,一張笑臉氣得青紫,“噔噔噔,”一邊往樓上跑,一邊有些心有餘悸地回頭看我,很顯然,她幫我當成變态了。
果不其然,這丫頭向老師舉報了我的過分舉動,然後我很快就收到了她所在班級的班主任老師的口頭警告,隻是,那個老師剛剛把我警告完一番,他就被校長找去警告了一番,然後很快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我依舊呆在劉慧所在的教學樓裏,也不怎麽去做打掃衛生的工作,就是在劉慧班級四周轉悠着,那情狀給劉慧的感覺就是我是專門在她周圍偷窺她的。
這丫頭越來越害怕,晚上放學的時候,她背起書包,走出教室,伸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我正站在走廊的一端抽煙,她于是快速地跑向了另外一側的樓梯,然後兩條小腿拼命交錯而動,向樓下颠去,試圖盡快逃出我的視線範圍。
隻是讓她有點心驚膽戰的是,她剛剛下樓,我也下樓了,而且就跟在她後面不緊不慢地走着。
這下,這丫頭的一張小臉都吓得有點白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這麽明目張膽地跟着她,有點惡趣味的感覺,但是劉慧的反應也有點太劇烈了,看來現在的小女孩們普遍都沒有什麽安全感。
果不其然,見到我跟在她身後,劉慧吓得直接跑到了學校的警衛室,對着裏面的警衛道:“叔叔,那個清潔工在跟蹤我,他,他是壞人,你們把他抓起來好嗎?”
“我們不是警察,不能抓人,不過把他攔住是可以的,小同學,你先走吧。”兩個保安大叔聽着溜圓的将軍肚,拿着通話器走出來,對我一指道:“喂喂,站住,你是幹什麽的?”
見到這個狀況,我隻好淡笑一下,讪讪地停了下來,而就在這個當口,劉慧對我死死瞪了一眼,然後扭頭出了校門,飛快地沿着街道向前跑走了。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剛剛跑出沒有五十米遠的時候,我竟然是安然地通過了學校的校門,繼續跟在了她的身後。
這一下,劉慧差點哭出來了,她掏出手機給她的父親打電話,大哭着喊道:“爸爸,你快來救我啊,有壞人在跟着我,嗚嗚嗚——”
小丫頭的精神崩潰了,站在一處人流比較多的路口,遲遲不敢移動。她知道,接下來一段回家的路程有點偏僻和清冷,路上基本沒什麽人,而那個距離又有接近五百米長,道路還很曲折,現在既然有人跟在她身後,她是絕對不敢這麽冒然走下去的。
見到她吓得不清,我感覺自己也把她逗得差不多了,當下不覺淡淡一笑,一邊用精神力繼續鎖定她,一邊拐進了一處公廁,在公廁裏把自己的衣服換了,妝容去掉,花白的假發也收了起來,然後則是洗幹淨了臉,戴上墨鏡,一身筆挺的西裝,再次從公廁裏面走出來的時候,劉慧已經認不出來我,而她發現那個清潔工居然不見了,不覺是如蒙大赦,沿着小路就狂奔了起來,兩條細長的小腿交錯下,書包傳來塔拉塔拉的聲響,分外悅耳。
我裝作鍛煉身體的樣子,小跑着跟了上去,一直保持在她身後大約二十米遠的距離,她很快就發現了我,但是見到衣着還算光鮮,這丫頭竟然對我沒有多少防範,不但沒有繼續逃跑,反而因爲我的存在,而放心地放慢了腳步向前走了過去。
“嗨,你好,”我小跑着走到她身邊,含笑對她打招呼道:“小同學,你怎麽一個人啊?”
“叔叔,有壞人跟着我,你是好人,你幫幫我,和我一起走,送我回家好嗎?”劉慧擡眼看着我,可憐兮兮地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好人的?”我有點意外地看着她問道。
“叔叔你穿的衣服很幹淨啊,而且你是出來鍛煉身體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當然是好人,”劉慧的思維模式非常奇怪。
“那那個壞人又爲什麽是壞人?”我好奇地問道。
“那是個清潔工,一看就素質低下,極爲猥瑣,髒兮兮的,賊眉鼠眼,吓死人了。”劉慧嘟着小嘴說道。
聽到這裏,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說這丫頭還真是夠勢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