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了,反正現在身體也恢複了,總不能一直在家吃白飯,所以,要不從明白開始,我就和白大叔一起去上工,這樣也好互相照應一下,你說是不是?”我對水兒說道。
聽到我的話,水兒眼睛一亮,顯然很贊成這個辦法,可是也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我問道:“你現在行嗎?我記得昨天你的身體好像還很虛弱。”
“放心吧,吃了你煮的山雞肉,我瞬間就感覺體力完全恢複了。”我笑着說道。
“哪有的事情,你就亂說,”水兒小臉微紅,不過卻并沒有嗔怪我,隻是淡笑一下道:“不過你要是喜歡吃的話,以後有空我多抓幾隻做給你吃。”
“嘿嘿,這個好辦,放心吧,明天去上工的時候,我把弩箭帶上,幹活的當口,要是有空的話,我就自己抓一兩隻去。”我笑着說道。
“嗯,這樣也好,不過你會抓嗎?弩箭你會用嗎?”水兒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問道。
“這還不簡單,今天橫豎沒什麽事情,吃完飯咱們就去打獵,到時候你教教我怎麽用,不就行了嗎?”我對水兒說道。
“好的,”聽到我的話,水兒滿心歡喜地點了點頭,将錢收進衣兜裏,起身麻利地揭開鍋蓋,把裏面的飯菜盛了出來。
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吃着早飯,那感覺很像是一對小夫妻,吃飯的時候,不經意間對望,水兒的眼神之中隐含一絲羞澀。
這種感覺很微妙,讓人不忍心打破。
吃完飯,我們收拾了一下,水兒照例背起摘豆角用的竹簍,而我則是别着柴刀,提着弩箭跟着她,一起向豆角地裏趕了過去。
天氣很不錯,畢竟是秋天了,秋高氣爽,金色的陽光照下來,感覺微熱,但是卻很舒服。
來到豆角地邊上的時候,水兒香汗津津,小手抹抹額頭的汗水,回頭看了看我,将竹簍放到了地上,對我伸手道:“來吧,我教你用。”
“好的,”我把弩箭交給她,而她則是麻利地上好竹箭,平端起弩箭,指着面前一棵距離大約十來米的白楊樹道:“看到沒,那棵樹幹是不是有個凸起的小木叉子?我就打在那個地方。”
“這麽準?”我有些不敢置信,感覺這個距離雖然不算遠,可是要這麽精準地打中,也挺困難的,卻不想水兒小嘴一撇道:“連這點準頭都沒有,那還怎麽打獵?獵物可是比這個還難打的,它們可是不會站着不動給你打。”
水兒說完話,端起弩箭瞄準,然後一扣扳機,“嗖——”一聲輕響,竹箭飛射而出,“噗——”一聲釘在了樹幹上,我跑過去一看,發現果然如水兒所言,那竹箭正好打在了那隻有牛眼大小的小木叉子上了。
這還真是神乎其神的技藝,我覺得,要是讓水兒去參加奧運會上的那個什麽射擊比賽,她肯定能拿冠軍。這還真是應了那個句話,高手在民間,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啊。
“呶,換你了。”水兒說話間,将弩箭遞到了我手上,然後則是從頭開始教我,怎麽上竹箭,怎麽瞄準,怎樣穩定呼吸,保證箭矢飛得平穩等等,基本上把她的經驗都交給我了,而我在她的指導下,也很快就可以熟練地上箭,然後也能射出比較準确的準頭了,隻是,與她相比,總是還有些差距,水兒倒也沒打擊我,隻是很贊許對我說道:“很不錯,進步很快,這麽快就可以熟練使用了,而且準頭還不錯,你很有學習的天賦。”
“那是,”我咧嘴笑着,滿心自得。
“嗯,既然你這麽有自信,那現在你就去獵一隻山雞回來吧。”結果水兒接下來的一句話,把我噎住了。
我愣了半天,才眨眨眼睛看着她道:“這個,是不是進度有點快了?我覺得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對付那些狡猾的山雞。”
“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去吧,你可以的,現在時間才是上午,我先在這邊摘豆角,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夠了吧。”水兒說完話,對我報以一笑,提起竹簍去摘豆角去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也沒有辦法,隻好提着弩箭,硬着頭皮往田邊山崗上的灌木層裏面走了過去,準備獵一隻山雞去。
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幹不知道,一幹吓一跳,先不說我的箭矢能不能射準,隻說那些山雞,簡直就比鬼還精,一般來說,我還沒有走進它們二十米的距離裏,這些家夥就一聲大叫,扇着翅膀飛走了。
無奈之下,後來我隻能蹲在草層裏守株待兔,一直等到太陽都曬到頭頂了,渾身直冒汗,這才有一隻半大的小山雞傻乎乎地從草層裏鑽出來,一邊啄食,一邊警覺地四下擡頭看着,生怕有什麽危險。也幸好這時我已經在草層裏呆了很久的時間,基本上與周圍融爲一體了,所以,我才得意悄悄擡起弩箭瞄準它,然後一箭射出,結果那竹箭飛得有點片,打到了它的屁股上,雖然也傷到它了,但是這東西并沒有失去行動能力,甚至一條三尺高,差點直接飛走了,幸好我反應夠快,跟着撲了上去,一把抓住它,将它摁在了地上,不然的話,我還真抓不住它。
不過,不管怎樣,總算是抓住了一隻,我心中不覺是滿心的歡喜和得意,提着小山雞,拎着弩箭,得勝似的往回走。
實際上,我狩獵的位置距離水兒并不遠,我的舉動她其實一直看在眼裏,所以,見到我得意的樣子,水兒眯眼抿嘴笑了起來,清脆的聲音道:“呀,大英雄,你居然打到了一隻山雞,看來咱們午飯可以吃肉了嘛。”
“那是,以後跟着哥哥,保準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大笑道,逗得水兒也跟着捂嘴笑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往回走。
回到家裏之後,我幫水兒把豆角搬到樓上,而水兒則是就着水池邊上,捋起袖子,細白的小手,麻利地宰殺那隻山雞。
“喂,小姑娘,要不要幫忙啊?”我把豆角放到廊上,憑欄看着下面的水兒,喊聲問她。
“不用啦,大英雄你就先休息會吧,等着吃飯就行啦。”水兒擡眼看了看我,眯眼笑了一下,她還是有些擔心我的身體,不希望我太勞累,我也沒有強求,隻是點了點頭,對她道:“那我就先休息一下,有事情你叫我就好。”我這樣說着,實際上卻并沒有休息,而是回到房間裏把雞血桃木棍取了出來,然後悄悄摸進了白大叔的房間。
此時正是正午豔陽高照,大地陽氣最充足的時候,所以,也是祛除煞氣的最佳時間。
進了房間之後,我并沒有去管牆角的那隻瓷壇子,而是将視線落在了壇子旁邊放着的一隻黑色的木盒子上。
此時,那木盒子靜靜地躺着,上面用金線描繪出來的突然奇詭豔麗,不知道是什麽朝代的,也不知道是誰的,總之,這東西一眼便知,是一件價值不菲的文物。
盒子的蓋子緊閉,上面鎖口銅鏽保持着出土時的模樣,顯然還沒有被打開過。盒子的整體尺寸隻有一尺長,半尺高寬,邊角包着銅皮,已經鏽蝕成綠色,很古樸的感覺,但是與此同時,也透着一種濃重的煞氣。說起來,這種尺寸的盒子,若是放到現在的社會中,多半是用來裝骨灰的。
但是,古代的時候,還沒有骨灰的概念,所以,這盒子裏裝着的應該不是骨灰,不過,雖然不是骨灰,這裏面裝着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最起碼的,按照我的猜測,這裏面肯定裝着與死人相關的東西,比如衣服、飾品什麽的,甚至是身體某部分的骨頭,總之,是一種能夠起煞的物件。
雙手緊握雞血桃木棍,來到盒子前,将棍子緩緩向那盒子戳了過去,速度雖然很慢,但是卻實實在在地每進一寸,都是在和那盒子裏透出的煞氣進行着對抗。
“咯咯咯——”
此時,那盒子裏的東西顯然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禁不住本能地掙紮起來,以至于那盒子都有些顫抖起來。
“唔唔,呀呀呀——”
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若有若無地飄起,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人影正站在我的身邊,嘴巴伏在我的耳邊,對着我低聲叫喚着。很顯然,它想要和我說話,但是,它的話語很顯然是一種古老的土著言語,我壓根就聽不懂它的話語。
“唵嘛咪楙尼牟!”
最後,在棍子即将落到那盒子上的瞬間,我一聲炸喝,立時全身綻發出一種天然的陽烈氣場,瞬間驅散了室中的陰氣,将那些煞氣死死地壓回了盒子裏。爾後,我卻是沒有繼續采取措施,隻是深沉地看了它兩眼,然後則是轉身向外走去了。
我并沒有直接把那陰煞滅掉,并不是我做不到,隻是我覺得沒那個必要,因爲這樣做的話,不但會耗費我大量的體力和元氣,說不定還要被反噬,落下終身的詛咒,而現在隻壓制它的煞氣,給它留一條活路,則是相對輕松便當許多,而且,留着它,指不準還有另外的用途。因爲,這個時候,我已經隐約感覺到,我和那些盜墓人之間,早晚必有一戰,這幾乎已經是無法避免的必然趨勢了。他們想要害白大叔他們,而我卻在保護他們,根本的利益發生了沖突,矛盾不可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