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回到了祖國的滇南大山之中,這種清淨恬淡的田園山野生活,卻如同一道清泉滌蕩心靈,讓我沒有絲毫的淫=欲之思,當真是有些奇妙。最起碼的,與水兒相處的這段日子裏,我一直恪守着應有的分寸,對她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這似乎完全不符合我的性格,在日本的時候,我可是如同一頭野狼一般,幾乎把能夠嘗到的腥味都嘗了一遍了。而現在的我,則是如同重生了一番一般,不管是心境還是思想都變得純正了很多。
但是,這個時候,我也隐約想起了一些什麽,那就是在日本的時候,我似乎是在體内被種下六頭蛇的屍魇王蟲之後才開始把持不住的,至少,當時在海島上與小狼相處的時候,誠然有很多可以占有她的機會,但是最後卻都沒有能夠成功,但是後來到了日本,體内種下了六頭蛇屍魇王蟲之後,我幾乎是立刻就變得貪得無厭,來者不拒了。
這似乎也說明了一些什麽。也就是說,我這個人,本質上,其實是一個非常正直,非常有自控能力的正人君子,而當時之所以會一再把持不住,則是因爲六頭蛇天生好淫,是六頭蛇無形中對我的思想産生了影響,所以才導緻我會對何飛雲做出那樣的事情,後來甚至還和少婦伊藤舞混在了一起,最後又在精神空間之中對山田秀子進行了無數次的淩虐。
想來,這些應該都不是我自己應有的行事作風,我當時的确受到了一些無形之力的影響。六頭蛇雖然增強了我的力量,但是卻也給我帶來了一些負面的影響,想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經驗積累吧。而現在,由于我體内的六頭蛇已經逃掉了,沒有一點力量存留,所以我的性格又歸于本位,不再有那種貪婪和欲望,所以這麽久的時間裏,我才會一直和白水兒相敬如賓,幾乎從來沒有什麽過格的舉動。
“嗖——”
“噗——”
就在我心裏正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一聲破空聲傳開,接着聽到一聲悶響,接着就聽到一陣翅膀撲棱聲,擡頭看時,卻發現水兒已經拎着一隻花花綠綠的雄山雞從草窠裏走了出來,隻是面上并沒有歡喜之色,反而是有些自責的感覺。
“怎麽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問道。
“這隻山雞帶着一群小山雞,被我打死了,它的那些孩子失去它的庇護之後,可能要活不下去了。”水兒滿心愧疚地看着手裏的山雞,神情很感傷。
“放心吧,它們不是還有媽媽嗎?”我起身結果那山雞,安慰水兒說道。
“你不懂的,山雞一般都是爸爸帶孩子,媽媽隻管生蛋孵蛋,之後就不管它們了。”水兒緊皺着眉頭,眼睛水汪汪,幾乎都要哭了。
“好啦,沒事啦,這次算是不小心嘛,以後咱們不這樣做,不就可以了嗎?實在不行,咱們把小雞抓回去養好了。”我安慰她說道。
“那怎麽可能,小雞跑得快,現在都鑽草層裏去了,根本抓不到,”水兒歎了一口氣,将弩箭放到地上,不再說話,走回田間繼續摘豆角。
見到她的模樣,我心裏也有些自責,畢竟是我激她去獵山雞的,說起來我才是罪魁禍首。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丫頭的心地竟然如此善良,當下倒是愈加對她感到疼惜。
看看手裏的山雞,發現這一箭正好射在了胸脯上,流了很多血出來,那山雞此時其實并沒有死透,正在掙紮着喘息着,晃動的眼睛,似乎還在擔心它的孩子們,的确讓人心疼。但是,這也沒有辦法了,我現在的确很需要雞血,因爲我要确保水兒的安全才可以。
白大叔昨晚帶回來的壇子裏面不知道到底裝着什麽東西,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絕對是不祥之物,别人我倒是不太擔心,就是水兒絕對不能被傷害到。
心裏想着這些,我的心态平靜下來,走到水兒身邊,伸手去解她腰間挂着的桃木小刀。
水兒見到我的舉動,有些好奇地看着我,停下來活計,自己把小刀解下來遞給我,而我則是蹲下來,用雞血把小刀塗了個遍,然後又放在陽光下曬幹,這才滿意地重新撿起來,讓水兒繼續帶上。
“這是做什麽?”水兒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辟邪的,放心吧,對你沒有害處的,最近白大叔一直在山裏忙活,帶了一些煞氣回來,爲了安全起見,才給你做了這個。雞血的陽氣最足,可以滅除陰煞,桃木也是辟邪之寶,兩者結合,這桃木小刀對于陰煞之氣來說,就好像是火焰刀一般,它們隻要一看到就會主動避開,不敢在傷害你。”我說話的當口,很細心地幫水兒把小刀系好,之後才叮囑她道:“一定要随身帶着,千萬不要弄丢了,知道嗎?”
“知道啦,巫師大人,”見到我這麽關心她,水兒顯然有些意外的欣喜,居然還給我取了一個外号。
我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在苗人的心裏,能夠參透鬼神之力的人,隻有那些神秘兮兮的巫師才能夠做到。
“那你自己呢?”水兒看着我問道。
“放心吧,我自己不是還有很多桃木嗎?讓你獵這隻山雞,就是爲了把這些東西都加持一下,也方便我接下來對付那些煞氣。”我說話間,走到樹蔭下,把前面砍下的那些桃枝和桃木棍都塗上了雞血,雖然沒有水兒的那把桃木小刀塗得嚴實,但是也已經非常不錯了。
一切都忙好了之後,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午飯還沒有吃,感覺肚子有點餓了,同時體力也的确有點不支了,渾身酸疼,腦袋一直犯暈,差點直接在田頭就睡着了。
水兒很貼心,沒有一直等到竹簍裏的豆角摘滿才回,而是看到我臉色煞白,有些支撐不住了,就趕緊收拾一下,扶着我往回走。就是這樣,到達吊腳樓下的時候,我已經感覺氣都喘不開了,整個人又累又困,眼皮都擡不起來,隻能任由水兒扶着進了房間,往床上一躺就昏睡了過去。
迷糊之中,我似乎感覺到水兒還用濕毛巾幫我簡單擦洗了一下,這才出去忙活飯菜。
這時,我其實很想起來,因爲那山雞的血應該還能擠一些出來,我想利用這些雞血在畫一些基本的驅兇道符,但是力氣實在是沒有了,最後隻能任由自己睡過去。
“嘻嘻嘻——”
睡夢之中,耳邊又傳來一個女孩尖細的笑聲,懵然間,我四下望去,卻發現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小女孩正蜷縮在牆角,怔怔地看着我笑。由于光線太暗,我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孔,但是卻可以看到一大團纏繞在她的身上的黑發。
“嘻嘻嘻——”
女孩笑着,不知道是爲什麽在笑,但是随即卻猛然一扭頭,一雙充滿怨恨的黑色眼睛猛地牟住我的心靈,讓我心中一陣悚然,不自覺一聲驚呼醒了過來。
醒來看時,發現窗外斜陽普照,卻是大好的白日,但是摸摸額頭卻發現已經出了一層冷汗。由于小睡了一覺,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同時嗅到外面傳來噴香的炒雞香味,知道水兒應該把飯菜已經做好了。
也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水兒眯眼微笑着走了進來,心情似乎不錯。
“醒了?”水兒問道。
“嗯,你把雞肉炒了?”我掙紮着坐起身,下床穿上鞋子。
“嘻嘻,今天你有口福了,走吧,吃飯去,我扶你,”水兒上前扶着我往外走去。這個動作幾乎已經形成了慣性,我每次也堂而皇之地享受她的照料,卻連一次感謝的話都沒有說過,說起來我們非親非故,他們父女兩個這樣對我,真的讓我有些感動。他們似乎已經把我完全當成他們家庭的一員了,對我沒有任何見外的意思。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麽會對我這麽好,現在心中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
“水兒,”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轉身輕輕捏着水兒的小手道:“真的很感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恩情的。”
“誰稀罕你的報答,好啦,先吃飯了,身體有力氣了再說話吧。”說話間,水兒扶着我來到外堂的桌邊坐下,飯菜已經擺好了,接下來就是直接開吃了。
水兒的手藝很不錯,把雞肉吵得噴香酥油,吃得我舌頭都差點吞掉了。見到我饞水津津的樣子,水兒眯眼笑了起來。
“多吃點,按照這個情況下去,你的身體應該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到時候你想要再吃的話,就可以自己去打獵了。”水兒端着碗筷,含笑說道。
我咽了一口飯菜,看着她,也笑了一下,但是眼角卻不經意間落到了白大叔的房門上,懵然間,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在門上一閃而逝,這讓我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回想起夢中的場景,心裏很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