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至謙拿着電話,他那麽冷靜的性格,第一次被噎地想要咆哮,如果不是阮流筝現在睡着,他一定對着電話怒吼以正名,“我不需要鹿鞭!”
甯時謙還在那得意,“老二,醫不自醫,有時候兄弟之間就别死要面子了,要不我再給你去弄點兒鹿血膏?鹿鞭酒什麽的?”
甯至謙看了眼自己老婆,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了洗手間,關上門,一字一句地冷笑反問,“我需要鹿鞭?”
“好啊!沒問題!都是兄弟!”甯時謙并沒有聽出他反問的語氣。
某人傲嬌地繼續冷笑,“我有老婆了!”
“……對,對啊……”甯時謙一時不知他突然冒出來這句話是何意,所以才要鹿鞭補是不是?
“可是你還沒有!”
“……”原來是來插他刀的!
“十三不要你!”
“……”甯時謙呵了一聲,“什麽她不要我?我跟你說,是我……”
“還有,我有孩子了!”
“什……什麽?”
“而且是雙胞胎!”
甯時謙也替他高興啊,隻是一時間轉不過彎來,“老二……”
“你覺得像我這樣的,需要鹿鞭?!”
“……”
“記得明天來醫院給你侄兒侄女紅包!”
至此,甯主任終于算是炫耀成功,電話一掐,不再管那邊的老四是什麽反應……
心裏暗爽了一把,走出浴室,發現他老婆正直瞪瞪地瞪着他。
“老婆,怎麽醒了?想喝水?”他收起手機,卻收不住得意的鋒芒。
阮流筝瞟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這麽幼稚啊?你還向弟弟讨紅包!丢不丢人啊?”從來就沒發現,她的甯學長甯老師甯主任,竟然是個幼稚鬼!
他倒了杯溫水給她,“這不叫幼稚,這叫父愛爆棚,是自豪感,你懂嗎?”
她并不想喝水,隻是被他在浴室裏幼稚言語給鬧醒了而已,不過,還是承了他的好意,小小喝了一口,“大晚上的,你還打算打擾多少人休息?”
他在她身邊坐下來,翻着自己的手機通訊錄,“嗯……那些損友們都得廣而告之,有幾個能生雙胞胎的?有幾個?!除了陸向北,就隻有我!”
她無語了,“甯老師,作爲一名醫生,你要清楚一個常識,雙胞胎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忙于翻通訊錄的某位主任偷空在老婆臉上親了一下,“你是大功臣!可也要我的小蝌蚪遊得快啊!對不對?就好像射擊,一把子彈射出去,得中靶心!不然全白忙活了不是?”
“……”阮流筝啞口無言,隻能送他三個字:不要臉!“早知道你是這麽不要臉的甯學長,我……”
“你怎麽?後悔了?”
她一聲哀歎,反手扳着他的帥臉親了一口,“早知道,我就早和你生孩子了!我在TT上紮洞!偷偷生!你不要也得要!”
她和他,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畫一個圓,他們兩人都曾狠狠地努力過,卻因爲用力太過,而産生了反作用力,将彼此越推越遠,最終背向而行,不曾想,轉了一圈,還是重逢在起點,一切重新開始。究竟是錯了,還是錯過,都不重要了吧,重要的是,還好他們回來了,就連曾經失去的那個小天使也回來了,上天是公平的,他們曾傷過的,痛過的,如今一起全部歸還給了他們。
她靠在他肩頭,閉上眼,感受着他一隻胳膊抱着自己的溫暖,與此同時,聽着他壓低的聲音興奮地講着電話,“喂,蕭二哥,我當爹了!而且一炮兩響!怎麽樣?我厲害吧?紅包準備好啊!”
“……”她暗暗好笑,什麽叫一炮兩響?越來越沒底線!
這沒底線的還在繼續,“辰安哥,我當爹了……”
她真是受不了,看來今晚要在他的喋喋不休中入眠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少個電話,反正她睡着的時候他還在跟蕭家的誰通話……
大概是太累了,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溫宜都來醫院看她了,還帶了她的孕婦早餐。
她還在甯至謙懷裏躺着呢,他也沒起嗎?
一看,他保持着昨晚的姿勢,單手抱着她,另一隻手拿着一隻筆,曲着腿,膝蓋上擺着一張紙。
她詫異地看着他,“你不會一晚沒睡吧?”
他笑,“睡不着。”
“……”比起來,她這當媽的是不是還被他給比下去了?她可睡得呼呼的,她伸長脖子看了看,白紙上寫着一排字,“你這都是什麽呢?”
“名字啊!我想了一晚上,覺得我想出來的字怎麽都太俗!配不上我們的孩子!”
她湊近了看,他這一晚上的成果不少,寫了滿滿一大張呢,隻是三個字的全被他劃掉了,剩下的就幾個:甯好?甯願?甯可?甯靜?
她扁扁嘴,“還有甯折不彎,甯缺毋濫,雞犬不甯!息事甯人!”
他哀哀地看着她,溫宜卻已經笑彎了腰。
“名字的事兒啊,先放一放,别餓着我孫寶寶了,來吃早餐。”溫宜把早餐端過來,驅趕甯至謙,“趕緊下來,伺候媳婦兒!”
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阮流筝真是不習慣,“媽,您放這,我先去洗漱,等下自己吃。”
溫宜把她按回去,“你别動,讓至謙給你盛水來!”
當着婆婆的面,讓婆婆的寶貝兒子這麽伺候自己,她實在難爲情呢,“媽,我還是……自己去吧。”再說,也得新陳代謝啊!
“我來吧。”甯至謙倒是深知她想法,過來也不問她,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而去。
進去一看,牙膏都擠好了,溫水在水杯裏。
“你先出去!好了我再叫你!”她紅着臉把他推了出去。
他嘿嘿一笑,“都老夫老妻了,還害臊!”
“你再說!”她唯恐溫宜聽到這些打情罵俏,悄悄往外看。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笑,“别看了,我媽巴不得我們倆好呢!”
這倒是,她沒見過比溫宜更開明的婆婆了,所以她媽媽說得很對,遇到溫宜這樣的婆婆是她上輩子燒高香了。
他就在門口候着,洗漱完仍是他把她抱回去,喂她吃早餐。
也是奇了,昨天還好好的,這早餐一吃,她居然就開始孕吐了,剛剛吃下去的,稀裏嘩啦全吐了出來。
甯至謙傻眼了,“這……這怎麽辦?”
她懶得解釋,别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她覺得自己還沒傻,這傻勁兒全上他那去了!從昨晚開始,他的所有行爲和語言都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就是“傻”!
“甯老師,拜托你,你是醫界代表,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對得起你醫學博士的身份!”她真是替他覺得丢臉!
孕吐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他活見鬼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我這有止孕吐的偏方,等會兒我回去炖湯去,中午送來,看喝了有沒有效。”溫宜把加餐留下,“這是等會兒的加餐,這是水果,想吃的時候就吃點,流筝,辛苦你了。”
“媽,我不辛苦。”來之不易的兩個小天使,怎麽會覺得辛苦?她隻覺得幸福呢!“媽,倒是您辛苦了,一天忙到晚呢!”
溫宜也笑,“我這不知多高興!傻孩子!現在啊,全家的重心就是你!我每天的任務就是買菜做飯!單做你一人的!公司的事我已經不管了!”
的确,似乎從戈壁回來以後,溫宜就不再管公司的事了,用溫宜自己的話來說,掙了一輩子錢,要開始好好享受生活。
接下來就是忙碌的一天了,各類大神來病房穿梭不停,他昨晚打電話通知到的所有兄弟們,全都第一時間來報道,當然,毫無例外帶了紅包,不過,全都自覺交到阮流筝手裏。
大家也看見了甯至謙寫了名字的那張紙,一個個起哄,這就是博士水平的名字!
陶子覺得好奇,“流筝,爲什麽把三個字的都劃掉了?”
阮流筝也不明白,看着甯至謙。
隻見甯至謙笑了笑,“跟甯想一樣吧,免得他覺得自己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