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一緊,說這話的程醫生跟他一起來北雅工作的,她的那些事他基本清楚,平時當着她并沒有什麽異常,但背地裏會打趣嗎?
“有什麽不一樣?”吳醫生來了興趣,追問起來。
裏面靜了兩秒,程醫生呵呵笑着,“他們曾經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這話可糊弄不了吳醫生,他哧了一聲,“我們醫院大部分醫生都是一個學校的好嗎?”
他終于說話了,清澈柔和,“技術不分醫院,不是個人或者醫院私有,技術是大家的。”
“哎喲!”吳醫生怪叫了一聲,“甯醫生,我們倆也是校友啊!你什麽時候照顧下我?”
“得了,你就别嚎了!”程醫生打着哈哈說。
她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覺得此時進去不妥,還是轉轉再進吧。
轉了一圈,卻遇到丁意媛,今天的手術丁意媛拉鈎,一直不開心,礙于甯至謙在場,不敢發作,現下兩人狹路相逢,丁意媛當即便哼了一聲。
她覺得犯不着跟丁意媛解釋什麽,當沒聽見,打算就此和她擦身而過,卻被丁意媛叫住。
“我說你是不是背地裏使了什麽手段?”丁意媛咄咄逼人地質問。
她沒說話,隻靜靜看着丁意媛,心内知道丁意媛會說什麽。
“憑什麽?你憑什麽能主刀?”丁意媛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吞了,“你不過一個研究生而已!還是大齡的!竟然在我前面主刀!你是不是給了甯老師什麽好處?”
“主刀?”她并不明白丁意媛在說什麽。
“别裝了!下周的手術!右額開顱鞍結節腦膜瘤切除術你主刀!你憑什麽?不是給了甯老師好處,他會讓你試?”丁意媛語氣裏帶着濃濃的嫉恨。
憑什麽讓她主刀?她想了想,這種手術她曾做過數次一助,對手術流程非常熟悉,她來主刀,而且有他在一旁指導,她有把握勝任!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照顧她的嫌疑,她不清楚,可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這個能力!臨床住院醫師的能力跟學曆并非絕對的正比關系,學曆高固然好,經驗也是很重要的!
她沒跟丁意媛解釋那麽多,隻說了一句,“你這麽說,是在诋毀甯老師的人格,他那麽正直的人,你以爲我能賄賂得了?”
丁意媛聽了她這句話神情一懵。
趁她懵住的瞬間,阮流筝轉身便往回走了。
途中遇到晚班吳醫生,她淡淡一笑,估摸着科室辦公室裏關于她的“小讨論會”已經結束了,她這才走回。
走進辦公室,裏面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徑直走向他的辦公桌,發現他桌上擺放着一張畫,畫的是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牽着一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