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樂嗎?其實,她一直都很快樂,無論是大學時光還是婚後生活,以及後來獨自在外的幾年,當然,也曾有過黯然流淚的時候,也曾嘗過艱難辛苦的滋味,但是,自己都不給自己快樂的能量,怎麽才有力氣阻止眼淚往下流?
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絕不讓昨夜的眼淚主宰自己今天的生活。這,是她的準則。
所以,流筝,繼續并永遠快樂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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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雅醫院。
秋意漸涼,阮流筝走在回科室的路上,她剛剛和他一起做完一台手術,她上了個洗手間,他便先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做他的一助,上台前原以爲自己會心慌,畢竟,不管時光如何蹉跎,她都是他的小粉絲,一如最初,尤其進北雅以來跟他進手術室這麽多次後,對他愈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天生就是做外科醫生的,每一台手術都完美漂亮得堪稱典範,難怪這麽年輕就号稱北雅神外第一刀。
可是,她似乎低估了自己。
沒錯,盡管她沒表現出來,但她面對他的時候仍然會心跳加快,仍然會像大學時一樣仰慕他,她真擔心自己在手術台上會失态,然而她并沒有。
她站在他對面,正對着他好看的眼睛,可她自站上台的那一瞬間起,注意力就全在手術上了,甚至忘了她對面的人是她的至愛,就連手術過程中他好聽的聲音她也自動忽略了。
最後手術結束,他擡頭,對她說了句,“辛苦了。”
她才恍然,這句“辛苦了”便沁入心脾。
每個人都辛苦,他單單的一句,顯得有些突兀,器械護士劉彤看了她一眼,沖她擠了擠眼睛。
這個意思她明白,劉彤是認識她的……
可若說他對她格外不同,似乎也不是,因爲他始終淡淡的,跟她說話的态度和對丁意媛并沒有什麽差别。
已是下班時間,她走到科室辦公室門口,聽得裏面有人說話,好像提到了自己,不由停下腳步。
“哎,我說甯醫生,你是怎麽想的啊?讓你兩個學生當一助?難不成還打算讓她們主刀?那丁意媛還好說,畢竟是空降來的,說不定就留院了,阮流筝怎麽回事?她學好了也不是我們醫院的人,出了事卻要你頂,你可别傻,就一進修的,讓她混混回去得了。”
這好像是科室裏吳醫生的聲音。
“出不了事的,我看着。”他标志性不高不低,清潤柔和的聲音響起。
“什麽?你這話的意思,還真打算在不久的将來讓她主刀?”吳醫生驚歎。
“嗯。阮醫生很不錯,膽大心細,是個好苗子,假以時日,不會比你我差。”
聽見他誇自己,阮流筝心裏還是挺高興的,誰知接下來響起另一個聲音,帶着幾分調笑和戲谑,“吳醫生,這你就不知道了,阮醫生可不是一般人,尤其對甯醫生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