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用勁氣護身,這是隻求一死的撞擊。
“噗”
血水飛濺,密室的牆壁上,頓時留下了一灘嫣紅色的血迹。頭破血流的綠冷霜緩緩淌落在地上,生命氣息在以飛快的速度消逝。
“綠兒!”
夜心中一陣刺痛,閃身過去,将綠冷霜扶坐起來,“你在幹什麽?你究竟在幹什麽?”她的眼中,氤氲起了霧氣,隐變成喪屍已經讓她極度悲痛,而現在,又要失去陪伴了她兩年的同伴,她現在的心裏萬般的難受。
“莊主,對不起,都是綠兒不對,綠兒……綠兒知道錯了,希望……希望莊主可以原……原諒我!”
綠冷霜這一撞太過猛烈,并且一心求死,腦門上破開了一個血洞,腦漿都迸出來了。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身軀就劇烈的抽搐起來,沒多久便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見綠冷霜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了結自己的生命,殘沉默了下來,密室裏的一幹衆人也都沉默了下來。夜閉了閉眼,爲綠冷霜流下了眼淚,這一天,她終于知道眼淚是什麽味道,而且腦海中那塵封的記憶,似乎出現了一些松動。
她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印記,在充滿苦澀味的海浪中訓練,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艱難的生存,用人頭,換取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血饅頭。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冬季沉睡的萬物,春季來臨後便紛紛蘇醒了過來。
……
隐變成白喪屍狂野似的離開了黃山,而夜則準備發動全夜莊之力出去找尋他。不管天涯海角,她發誓一定要把他找到。
就在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前方。這道身影面帶慈善的微笑,身形略顯佝偻,但卻散透着一股幹練的氣質。
他背負着雙手,明明站立在近前,卻給人一種虛無缥缈、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衆人一片訝然,面面相觑,不知道這個出現在此的老人到底是何人。
唯有殘,先是晃了晃頭,然後再眨了眨眼,最後才确定下來,這個老家夥,不正是地球的主宰嗎。他大大落落的跑了上去,而看着他一臉焦急的模樣,守門老大爺捊了捊根本就不存在的長須,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銀發小友,近來……”
結果還沒說完,就被殘一把揪住了衣領。
“好你個臭老頭,虧我和塔納托斯左一聲‘大爺’右一聲‘大爺’的稱呼你,你可倒好,把我們給害苦了,什麽狗屁靈魂修煉,塔納托斯他娘的都修煉成一隻瘋喪屍了,永遠都要留在這該死的輪回界了,還談個屁的和四大聖地鬥啊,早知如此,當初我們就跟他們戰死得了,一樣是來到這輪回界的結局。”
殘相當的激動,激動得都想用他的暗黑色長槍,一槍捅爆守門老大爺的菊花。
“冷靜,銀發小友冷靜啊!”
“老子冷靜個蛋,塔納托斯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你叫我怎麽冷靜?”殘越說越是激動,一頭銀發簡直都要根根倒豎起來了。
“銀發小友你真的需要冷靜,老夫來這裏,就是爲了解決隐的問題。”
守門老大爺苦口婆心的安慰道。
“别跟我談冷靜,老子不需要冷靜……等等,你……你剛才說什麽?”
殘下意識的不耐煩咒罵,卻猛的發現守門老大爺後面有半句話是他非常樂意聽到的。
守門老大爺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一眼被殘揪住的領子:“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銀發小友你是不是該給我點面子?”恢複主宰身份的守門老大爺,和以前隻是作爲一個守門的老人有很大的區别,現在的他,頗具點老頑童的性格。
殘看了看驚愕在了原地的夜他們,随後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了守門老大爺的衣領。
好半會兒後,守門老大爺才幹咳了幾聲,道:“我剛才說,我這次來,就是爲了解決隐的問題的。”
“當真?”
殘雙眸一亮,急問道,“那該怎麽解決,需不需要我幫忙?要是需要我幫忙,就算是要老子的命老子都肯豁出去。”
“咳咳……”
守門老大爺又幹咳了幾聲,“銀發小友,老夫消耗了大半功力才來到這裏,這麽站着和你說話,着實是讓我這把老骨頭有些承受不住啊,我覺得找個地方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說,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這有何難!”
隻要守門老大爺能将真正的隐帶回來,殘那是相當好說話的,一揮手,轉身朝夜道,“夜,這位大爺有辦法幫我們找到塔納托斯,我們先回山莊,聽聽他的計劃吧。”
夜愣了愣,不過看守門老大爺有着一股道骨仙風的氣質,而且殘好像很信任他的樣子,也就沒有急着出發了,下令暫時回夜莊裏。
……
在夜莊的某個閣樓大廳之中,守門老大爺連喝了兩壺茶水,表情悠然,好像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在場的殘、夜、尹紅和安娜卻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夜莊之中。
“大爺,你喝夠了沒有?該說正事了吧!”
殘那個急性子,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慢吞吞的喝茶模樣了,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焦急的問道。
“銀發小友,你不要急撒,有句俗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說你光着急有什麽用,還不如靜下心來,享受一下甯靜的生活哇!”
守門老大爺不緊不慢的喝着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夜莊風景真是一絕,銀發小友,陪老夫外出遊覽遊覽如何?”
此言一出,不要說殘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就連夜、尹紅和安娜都是極其不悅的看着他了。
殘猛的一拍桌子,喝道:“SHITE,你在這給我扯犢子呢,塔納托斯現在生死不知,你還有閑情遊山玩水,臭老頭,你真的是來救塔納托斯的?”
守門老大爺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銀發小友,你可真不禮貌,要不是輪回把我的一身修爲都阻擋在了外邊,老夫現在真想教教你該怎麽尊老愛幼。”
“少吓唬我,你要是能把塔納托斯找回來,并且讓他恢複原樣,我随便你怎麽處置,要是你辦不到……”
看着殘那一抹冷笑,守門老大爺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忙問道:“要是老夫辦不到,你想幹什麽?”
殘沒有說話,隻是獰笑着活動指關節,“咔咔”之音不絕于耳,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