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隐再度向隐爆射而去,右手握緊的暗黑刀化作一道長虹,斬裂虛空,透着無盡的殺機。
被逼迫應戰,隐當真是惱怒了,不避不閃,持刀迎擊而上。
轟!
兩刀相觸,刹那間天地動蕩,血海翻騰,隐就像被火車頭撞上一般狠狠的倒飛而出,身軀不受控制的跌在某片虛空。隐目光顫動着望着心魔隐,這一擊,和先前的一擊根本就不是同級别的力量,而是完全可以碾壓他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硬生生的抽疼,持刀的手臂,更是劇烈顫抖不已。
“嘿嘿嘿……王,你感覺怎麽樣,這隻是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更加淋漓盡緻的體會到我強大的力量!”
心魔隐獰笑着欺身,掠過的空間留下道道殘影,整個身軀猛然化成了一枚夾雜着恐怖威壓的炮彈,裹挾着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的轟擊而來,目标隻有一個,那就是隐。
嗞!
長刀劃過,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
“呃啊~”
隐爆吼一聲,将先前的懼意強行壓制下去,揮刀而上。
兩者就像兩隻鬥狠的猛獸劇烈打鬥在了一起,長刀相互碰撞間,迸射出無數的火花,更有怒濤般的能量波動席卷開來。在他們的戰鬥越打越激烈的時候,下方的血海亦是越來越翻滾,表面湧現的血泡數不勝數,破碎的速度幾乎跟不上産生的速度了,一條黑色的秩序鐵鏈,就像巨大的海蛇一般在其中時隐時現。
隐和心魔隐的力量懸殊太大,沒幾下功夫,隐的長刀就被震脫了手,身軀像斷線的風筝般不受控制的向後抛飛出去,在他手中凝聚出來的暗黑刀脫手後,刹那間化爲了虛無。
心魔隐将長刀扛在肩膀上,露出陰邪的笑容:“王,你知道爲什麽你打不過我嗎?”
隐掙紮着站了起來,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大口大口的呼吸,卻沒有言語,心中卻是在答:你的實力比我強,打不過你又有何奇怪的。
心魔隐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不是我比你厲害,而是我非常了解你,自打你生下來,我就已經存在了,我默默的了解了你二十多年,你腦海中在想些什麽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你,卻一點都不了解我,不了解你内心的心魔,桀桀……”
“少廢話,快告訴我怎麽離開這裏!”
隐大聲喝道,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在他看來,這裏的氣味比輪回界的屍體惡臭味要難聞上百倍。
心魔隐卻像什麽都沒聽到似的,依然津津有味的說着:“本來,我還挺欣賞你的,殺伐果斷,鐵血無情,可是……”話鋒一轉,原本透着笑意的臉孔也在這一瞬間陰沉了下去,“可是在你的靈魂重生之後,你就盡丢我的臉,當殺的不殺,婦人之仁,你根本就愧對死神塔納托斯這個稱号。”
他把暗黑刀收了起來,直接握拳朝隐轟擊過來。
緊緊握住的拳頭劃破空氣,帶着尖銳而低沉的呼嘯聲眨眼便至,離隐越來越近,心魔隐臉上露出了近乎猙獰的興奮笑容。強烈的殺氣猶如實質化凝固住了這方空間的空氣,仿佛空氣都不會流動了。
在隐的眼裏,時間已經停滞,他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走。隻見到那拳頭越來越大,冷冽的氣息,令他的身軀劇烈的一顫。
轟!
心魔隐的鐵拳擊打在隐的下巴,強大無匹的力量,讓隐又是不受控制的抛飛而出。這一回,心魔隐已經是發狂了,一擊得手之後,沒有就此停手,而是興奮的狂笑着向隐飛出去的身軀追去,密集的拳頭,天花亂墜般的轟擊在隐的身上。
“你根本就不配做王,你根本就不配做死神塔納托斯,我才是王,我才是死神塔納托斯,桀桀……”
心魔隐一邊不停的轟擊,一邊癫狂的朝隐大吼。
隐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拳,渾身的劇痛,已經讓他口噴鮮血不止。他轟砸在某片虛空上,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散了架,虛弱的他,已經無法再爬起來。
“你已經失去作爲王的資格,因爲我不服你。從今以後,我就是死神塔納托斯,我就是王,嘿嘿……嘿嘿嘿……”
心魔隐伸展開雙臂,擡起頭狂笑起來,就好像它就是這方空間的主宰,散着浩浩威壓,散着讓人頂禮膜拜的氣息。
突然,心魔隐的身軀開始出現無數的凸包,仿佛身體裏有數隻惡鬼要沖破它的身體跑出來。
而實際上,是他的身軀在不斷的膨脹、變大,肌膚的顔色也随着變淺,向白色轉換,身體上的肌肉越加的結實龐大起來,如盤虬的樹根,又如堅硬的岩石,烏黑的碎發,不斷的變長,遮掩住了一半的面容,但是卻遮掩不住那幽幽的血色眸子。
吼!
心魔隐發出一聲厲吼,嗜血和陰邪的氣息,窒息般的蔓延在這方天地之間。
隐雙眼圓睜,駭然失色,因爲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已經是一頭龐大的變異喪屍。他還記得殘對他說過,當日遇到衛家老鬼那三個家夥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頭白喪屍,這麽說來,就是這頭喪屍了。
黑色的指甲、如利刃般的後背突刺……白喪屍渾身上下,無一不散着濃濃的煞氣。
“我已經等不了了,我現在就要成爲王,就讓我一口把你的腦袋咬下來吧,桀桀……”
心魔隐變換出來的白喪屍帶着強悍無匹的威勢朝隐沖撞過來,那血盆大口之中,不斷的流淌出惡心的涎水,呈倒鈎狀的利齒,散着耀眼的寒光。
隐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完全不是他能抵抗的力量,他的雙目睜得和牛眼一般大,眼中盡是驚駭之色,他甚至連呼吸都暫時忘卻了。
“嗖嗖嗖”
就在白喪屍高高躍起,巨爪和血盆大口朝隐撲下的時候,血海的翻滾程度到達了無法疊加的地步。那條在血海中時隐時現,飯碗般粗細的秩序鐵鏈突然從血海深處洶湧的探出,蔓延過四五十米的虛空,一把鎖在了白喪屍的脖子上。
原本煞氣森然的白喪屍,在這一刻驟然變色,滿臉浮現出驚恐。
“不,我隻是跟他開個玩笑,我并不是真的要吃了他,放開我,快放開我!”
白喪屍劇烈的掙紮,撕扯捆束住他脖子的鐵鏈,但是一切都是徒勞,鐵鏈的堅固無法想象,就像鐵面無私的秩序維持者,拉着它,往血海深處回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