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喃喃的念叨着這句話,不知怎地,心底湧現出無盡的悲傷,兩行清淚,不自禁的從眼底滑落。隐的話語,讓她在腦海中勾勒出了雪山之巅的那場畫面,那皚皚白雪、那冰冷的溫度、那一抹心酸的無奈……一切的一切,都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見夜流淚,隐的心劇烈抽動了一下,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心髒,讓他感到無比的酸澀和疼痛。他伸手,用大拇指,爲夜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卻在快要收回來的時候,被夜的手抓住。
夜抓着他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龐,閉上眼,盡情的感受上邊所蘊含的溫度。隐同樣不言語,隻是深情的望着夜!
兩人靜靜的坐在船上,泡好的茶漸漸涼去,但兩人卻渾然不覺。在湖面的一角,兩隻鴛鴦在嬉水,還有白天鵝,它們都成雙成對,在湖面上你追我趕,時而又依偎在一起,好不歡樂。
……
夜雖然沒有記起以前的事情,可她已經将隐當成了很親近的人。在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會把面紗摘下來,而隐問她爲什麽總戴着面紗時,她回答說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她帶領夜莊僵屍去外邊的城市搜集物資的時候,遇到過四五次人類,結果那些人類都貪圖她的美貌而心懷不軌,當然,他們最後的下場都是被夜收拾了。這樣的麻煩她覺得非常的繁瑣而且無聊,便用面紗遮面,将自己的臉龐遮掩起來,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戴面紗的習慣。
隐笑了笑,道:“就算戴上面紗,也還是無法遮住你的氣質,明眼人一看便能确定你是個美人。”
“真的?”夜開心的問道。
隐點點頭,肯定的回答:“當然是真的,不過,面紗還是摘下來别戴了吧。”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那我答應。”
說着,夜将面紗摘下,一張讓隐心動的臉孔展露了出來,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蛾眉,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紅,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一樣嬌嫩欲滴。
夜和舒璇可以說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像一對雙胞胎,可夜的美,卻又蘊含着另一份獨特的氣質,或者說蘊含着一股靈氣,像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隐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如果不露出眼色和獠牙,量誰都想不到,這個絕美的女孩,會是一隻實力超強的紅眼僵屍。
“對了,我還有三個朋友在黃山山腳下,明天我去把他們接來夜莊可以嗎?其中兩位,和你一樣,也是僵屍。”隐說道。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再說,我們夜莊歡迎其他僵屍加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你的朋友。”
夜将隐當成了親密的人,比普通朋友還要親密,若是放在地球上,這便是一種暧昧關系,沒有挑明,但是兩人心中都像明鏡似的非常的清楚。
隐笑了笑,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香氣四溢的熱茶。
……
夜晚,全力言和達飛文就糾纏着隐,要隐告訴他們這整整一天和夜做了什麽。
“喝茶聊天!”隐直接回道。
僅僅隻是喝茶聊天?
全力言和達飛文相視了一眼,當然不相信隐所說的話語。全力言眼珠子賊溜溜的在眼眶中轉了轉,想入非非的道:“就沒有深入交流一下?比方說,親個嘴什麽的。”
隐一陣無語,道:“沒有!”
“那總該牽手了吧?”達飛文道。
“沒有!”
“我的天,連牽手都沒有,那你們還算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嗎?”達飛文不可思議的道。
“……”
隐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閉上眼睛,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蚊子,你怎麽說話的,隐兄弟和夜莊主當然算男女朋友了,隻是我猜測,夜莊主失去了記憶,現在記不起隐兄弟了。”全力言大聲責怪道。
“如果夜莊主記不得隐兄弟,那怎麽就還能算是男女朋友,我看呐,隐兄弟和夜莊主需要從頭再來過喽。”達飛文道。
“榆木腦袋,夜莊主就算不記得隐兄弟了,可是對隐兄弟還是那麽的親切,連隐兄弟傷了那麽多夜莊的成員,而且還當着夜莊主的面把綠姐都給打飛了,夜莊主也什麽都沒說啊,最重要的是,隐兄弟擁抱了夜莊主,夜莊主一點兒也不反抗,這說明,隐兄弟和夜莊主之間的愛意已經深入到靈魂裏了,縱然是失憶,那份感覺依在!”
“我靠,全力言,沒想到你這個到死都還是處男說的話居然這麽有道理,讓我都無言以對了。”
“别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我可一直就不相信,憑你這副模樣,在生前還能找到女朋友然後還擺脫處男之身了。”
“兄弟,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有過女朋友!”
“然後呢?”
“然後就因爲我沉迷于玩遊戲,她跟我分手了。”
達飛文說到傷心事,滿臉的傷感,“她經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打遊戲能買房子嗎?打遊戲能買車嗎?打遊戲能養活她嗎?分手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你沒救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全力言頗感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兄,别傷心了,那是因爲她看不到你的優點。打遊戲怎麽了,直播打遊戲還能賺錢呢。我記得當年有個叫MISS的女孩就靠遊戲解說賺錢,和一家遊戲公司簽訂了合同,年薪達到了兩三百萬哩。”
聽聞此言,達飛文就像找到了知音似的,抱着全力言痛哭起來:“兄弟,還是你理解我啊,如果你是女的,那該有多好。”
原本還想安慰他的全力言聽到後半句,立刻将他推開,并吼出一個“滾”字。
裝睡的隐實在是想笑,這兩個家夥确實是活寶,歡樂巨多,這剛開始不是想知道他和夜的事情嗎,這聊着聊着,怎麽就聊到他們自己去了,隐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能把話題聊得那麽偏的,也就這兩個家夥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