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苦澀的笑了笑,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旦他展露了實力,他和全力言以及達飛文之間,就一定會拉開距離,想恢複到先前的狀态是不大可能的了,更何況,今日還當着他們的面吞噬了一隻大塊頭喪屍,恐怕不止是他們,就是夜莊裏的所有人類,包括夜莊僵屍在内都覺得他是一隻怪物了吧。
坐在床上,隐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嚴肅而又真誠的道:“力言,飛文,你們聽我說,我從沒有想過要欺騙你們,我來夜莊的目的很明确,爲的就是見一面夜莊主。”
全力言和達飛文相視一眼,随後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爲什麽要見夜莊主一面?”
“确定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你現在确定了?”全力言急問道。
“确定了,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想到自己已經找到了夜,隐感覺自己的肩上一松,自從來到這輪回界,他的肩膀上就承受着找尋到夜、安娜和尹紅的壓力,她們就像三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而現在,他終于得以喘一口氣了。
全力言和達飛文又相視了一眼,遂又相當好奇的問道:“隐兄弟,你說你跟夜莊主以前是朋友?這是真的嗎?”
“不隻是朋友,我們……”
隐并沒有再說下去,聰明人一聽,然後再瞧見他現在這副像處在甜美回憶裏的狀态,就能想到他們真正的關系是什麽。
全力言和達飛文顯然是聰明人,他們一得知這個事情,頓時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石化在了原地。
“我的乖乖,原來我猜的一點都沒錯,你真的和夜莊主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啊!”全力言震驚的道。
“喂,全力言,明明是我先猜測的,怎麽現在成爲你的猜測了?”
旁邊的達飛文很是不滿的推了一把全力言道。
“蚊子,你糾結這個問題做什麽,誰先猜的重要嗎,重要的是,隐兄弟和咱們的夜莊主,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啊,你能不要把重點搞混嗎?”
全力言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道。
達飛文一聽,也是,他們的室友和夜莊主是男女朋友關系才勁爆呢。
“隐兄弟,那你一定知道夜莊主長什麽樣吧,她……她……”
全力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未說完,就被達飛文毫不客氣的打斷。
“你這不是廢話嗎,都是男女朋友了,隐兄弟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夜莊主的長相。”
訓斥完全力言,達飛文轉而一臉憨笑的看向隐,“隐兄弟,夜莊主她……她長得很漂亮吧?”
隐愕然,這兩個家夥從回來的路上就一直有意無意的跟他拉開距離,而現在這又算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距離又一下子拉近了,回到先前的時候了呢。
……
第二天,夜就令人叫隐出來單獨和她見面。
夜莊的景色真的很美,特别是在這黃山之巅的那個湖泊,袅袅白霧從湖面上蒸騰而起,飄到空中,飄進茂密的樹林裏,布上一層淡淡白霧的夜莊,更顯得像人間仙境一般美麗。
隐和夜坐在船上,任由小船随着湖面的波浪輕輕的晃動。
夜一襲粉衣,秀雅脫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勝雪,雙眸猶似一汪清泉,具有着勾魂奪魄的魅力。
“說吧,告訴我我以前的所有事!”
夜在船上擺了一壺茶,此時給隐細細的泡着,那沁人心脾的茶香味四溢,令人聞着心曠神怡。
隐卻有些傷感,他已經知道夜是一隻紅眼僵屍了,他原本以爲,隻要進階到紅眼,僵屍就能恢複以前的記憶,可現在看來,卻是不能的。
“跟你說了,你記不起來又有什麽意義?”
聽聞此話,夜泡茶的動作一滞,過了半晌,才又繼續下去:“我一定會把你說的永遠都記着。”
看着眼前這個戴着紅面紗的女人,從她的眼神裏,隐看到了和尹紅以及安娜一樣的純真,這一刻,隐的心猛的抽動了一下,就好像剛才的言語,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傷害了夜。
他笑了笑,問道:“你就不怕我是在騙你?”
夜同樣輕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很自信的道:“你不會。”
“爲什麽?”
“因爲,你是隐。”
此時的夜,沒有平常莊主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相反,卻有一種天真小女孩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爲何在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會變得如此不像自己,可是,她卻向往和男人呆在一起,這種感覺很美妙。
“你學我?”隐顯得有些沒脾氣。
夜不置可否的微微點了點頭:“自從聽到你的名字,我就覺得很熟悉,而當我見着你人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加變得強烈起來。你明明傷了我夜莊那麽多人,可我一點都不想傷害你,我記不起來你是我什麽人,可是我很确定,你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
這番言語,類似于真情告白,讓隐好一陣發愣。
“告訴我,關于我的一切!”
夜将泡好的茶給隐倒上,遂将茶壺放下,左手臂撐着茶幾,右手撐着臉兒,已經相當期待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隐怔怔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在想,該從什麽地方說起呢,有了,就從我們相識的時候說起吧……”
隐款款的說了起來,他和夜是在冥王之手組織裏訓練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他們以及殘,是當年那批學員中最出色的三位,分别冠以死神、厄神、羅刹的代号。緊接着,便是代表組織東征西讨打天下的經曆。
在說到殘的時候,夜打了岔:“殘?這個名字也好熟悉!”
隐笑了笑,繼續講了起來。從他和殘經曆生死,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義,再到後邊和夜之間發生的錯綜感情。最後,又因爲夜,兩兄弟反目,在雪山決戰。
所有的一切,隐都毫不隐瞞的說給夜聽。
當說到那個凄美的夜晚時,隐的眼睛紅了一圈。當年的他或許感受不到心痛,可是現在,每每想起夜臨死前那道凄美的笑容時,他就覺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