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冷霜并沒有責怪鐵浪的偷襲,隻要能斬殺了隐,她可不在乎使用的是什麽手段,能達到目的就是好的。她甚至在想,等鐵浪斬殺了這個搗亂者,她該給鐵浪什麽樣的獎勵呢。
這個時候,鐵浪的大刀劃過長空,斬向隐的腦袋。這段時間就像是被突然放慢了一般,不管是大刀的行動軌迹還是衆人的表情,都在這一刻變得極其緩慢。
死亡的威脅,令隐體内的鮮血再也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
“呃啊~”
一聲震天嘶吼,兩抹猩紅在隐的雙眼之中浮現,就像兩道熊熊燃燒着的烈火,又像是火燈籠一般穿透而出,同時,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自隐的身上爆而出,更有強大的威勢朝着四周鋪天蓋地蔓延過去。
他蓦然從地上站起,轉身,右手直接向着劈落下來的大刀抓去。
“锵”
一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猶如洪鍾之音一般震蕩而開,令人耳朵産生嗡鳴的回響。而所有人,此刻都驚愣在了原地,無以言表的震驚之色顯露于那劇烈顫抖的目光之中,因爲隐,徒手将鐵浪那無語匹敵的大刀給接了下來,而且還是握住那鋒利的刀口接的。
一股驚悚的恐懼在全場蔓延,衆人隻覺得自己都無法呼吸了,仿佛是見到了世界上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久久無法回過神來。而這飯堂之中,再次靜了下來,離奇的靜,驚悚的靜,落針可聞。
鐵浪滿臉駭然,藍色的眼眸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顫抖,一個人類,居然徒手接下了他的大刀,這簡直……這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豆粒般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而下,流淌進他的嘴角,他也渾然不顧,隻是怔怔的,驚恐萬分的看着隐。
“桀桀……”
就在此時,一道仿佛從九幽地府傳出的陰冷笑聲在這方天地響起。
而衆人才發現,隐的眸子,竟是一片猩紅。那猩紅色的眸子,如同魔鬼的眼睛,讓他們産生靈魂上的顫栗,那桀桀冷笑,更是讓他們心驚膽顫不能自已。
就連綠冷霜,在面對散着如此恐怖氣勢的隐時,先前的憤怒皆轉化爲了驚訝和愕然。
這個家夥到底……到底是什麽怪物?
她心底在木讷的詢問。
隐一掌轟擊在鐵浪的胸口,那恐怖如斯的掌力,就像咆哮的汪洋,又如幾十丈高的海嘯向着鐵浪洶湧席卷而去。
嘭!
鐵浪根本來不及反應,身軀就像飓風中的風筝一樣不受控制的向後抛飛出去。一口鮮血灑向空中,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同時,還響起了肋骨斷裂的“喀嚓”之音。
轟!
重重砸在地上,地面仿佛都爲之一顫,鐵浪砸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暈厥了過去,口中還向外噴吐出好幾口鮮血。
嘶!
衆人無不倒吸涼氣,煞氣森然的隐和慘烈的鐵浪,讓他們禁不住癱軟在了地上,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在場的夜莊僵屍,無不大驚失色,一臉惶恐的看着像個大魔王降臨的隐。此時的全力言和達飛文,根本無法想象現在那道身影,會是和他們相處了五天的隐兄弟。
嗜血張狂!殺氣滔天!
這分明就不應該是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惡魔,恐怖森然的惡魔啊。誰也沒想到,先前認爲的逗比、奇葩,在這一刻卻讓他們産生靈魂上的恐懼,就像是遠古神魔臨世,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浩浩魔威。
“爲什麽要逼我?”
隐轉身,沖綠冷霜喝道。聲音尖銳、陰邪,讓人聽見後冷汗直冒。他的心性很好,可一旦血脈力量覺醒,他就會變得異常的狂躁,而現在,他很憤怒,也失去了正常的理智,爲了見到夜,他甚至打算将夜莊掀個底朝天,或者将這裏所有的人都……殺死!
從鐵浪手裏奪過來的大刀被隐筆直的扔向地面,大力灌注之下,大刀就像切豆腐一樣将堅硬的地闆切開,整個刀身都紮入了進去,隻留一杆刀柄在外邊,像震動的弦一樣發出“嗡嗡”的擺動之聲。
這一幕,再次将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不能言語。
這時,隐已經邁開腳步朝綠冷霜走去,一雙猩紅色的眸子,就像餓狼的眼睛一般死死的鎖定綠冷霜。綠冷霜身軀顫栗,隐的強大超出了她的想象,如果說先前沒有展露血紅色眸子的隐可以勉強算得上和她平級的敵手,那麽現在的隐,就絕對是可以碾壓她的存在。
光感受隐身上散出的威凜氣勢,她就有種毛骨悚然,渾身毫毛都直豎起的感覺。
“告訴我,夜莊主在哪?”
隐已經變得異常的急迫了,完全是以一種命令的語氣在喝令,和剛開始和聲和氣的模樣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夜莊主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綠冷霜喝道。
“告訴我,夜莊主在哪?”
隐沒有停下腳步,氣勢又陡然飙升了一倍不止,衆人隻感覺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身體都快要不堪重負的垮掉了。
“混蛋,打敗我再說吧!”
綠冷霜受不了這種氣勢壓迫,尖利嘶吼一聲,主動向隐發起進攻。強勢沖擊,速度快,攻勢猛,隻在原地留下道道殘影。
然而,在她還未沖到隐的近前時,隐亦是大吼一聲,向她發動了襲擊。
“好,那我現在就宰了你!”
隐沖勢兇猛,帶起鋪天蓋地的強橫勢場,地面在他的踩踏下崩塌下去,就連空氣,都被他生生沖撞了開來。這一刻,他就是一頭魔獸,一頭發狂的可怕魔獸。
什麽……
綠冷霜瞳孔驟縮,隐那煞氣的身影,在她的瞳孔中越放越大,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惡獸盯着。驚悚駭然。還未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帶着無語匹敵的狂猛煞氣朝她的脖子抓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格擋,隻是,這隻大手卻是異常的兇猛,裹挾着碾壓性的力量,将她的雙手震開,然後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
接着,綠冷霜便發現自己雙腳離了地,脖子更是被箍緊,強烈的窒息感湧上大腦,讓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掰扣住她喉嚨的鋼澆鐵鑄般的大手。
隻是,無論她如何的用力撕扯,對方那隻手就是紋絲不動,她甚至已經意識到,對方的五指就像匕首一般紮入了她的皮肉裏,窒息和劇烈的疼痛,令她萬般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