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小村莊,隐就想起了地球上的黎村。一樣的蕭條,而且房舍都是由土磚堆砌而成,屋頂也是用傳統的瓦礫一片片的蓋上。那芳草闌珊的地方,時而還傳出幾聲蛐蛐的鳴叫,甚至在那田野的某個洞穴裏,還有青蛙的叫聲。
郭慶賀給隐三人安排了一間房屋,雖然是由土磚堆砌而成的土房子,可裏面還算明亮寬敞,房間也收拾得很整齊,床是大炕,沒有電,但有煤油燈照明。
“SHITE,塔納托斯,老子很确定前輩子欠了你的,到處跟着你受苦,已經***兩次了,老子告訴你,休想再有第三次。”
殘一臉的厭惡,他是有潔癖的人,睡的地方不幹淨沒達到他的标準,他是很難入睡的。但盡管這樣,他還是忍着不适進入到了一間房屋,他說的兩次,前一次自然是指在黎村的那一晚了。
對此,隐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
駐地的人休息得都好早,将燈熄掉,把門也關得嚴嚴實實的,好似這樣就能避免被喪屍發現而遭受攻擊,卻不知道,這和孩童犯了錯,擔心家人的責罵而早早睡下是一個道理。
如此一來,隐想查看一番駐地的所有人,确定夜和安娜是否在這已經是不可得了,隻好明天再看看了。
……
輪回界的黑夜降臨得很快,當天邊最後一抹殘陽消失之後,天地就已經換上了一片漆黑。雖然說伸手不見五指有些誇張,但可見度确實相當的低,兩三米開外就不能見物。那漆黑的夜色深處,好像随時都會蹦出一隻猙獰可怕的怪物來一般。
深夜,小村莊一片黑暗,卻有一間房屋裏傳出微微的燭光。這燭光雖然微小,可是卻異常的耀眼和惹人矚目。房屋裏,正是郭慶賀、于樂以及楚英三人。
楚英靠着一張桌子,低着頭,他的身軀恰好在背光處,若是不仔細看,都會讓人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郭慶賀和于樂來回踱步,顯得很是焦急。
“楚英,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叫隐的家夥?自從遇到他之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啊,你快說啊,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你要急死我們嗎?”
兩人一個勁不停的輪番轟炸,過了許久,楚英才緩緩将頭擡起,一雙眼睛閃爍出冰寒。
“他是我的仇人!”
“你的仇人?”
郭慶賀和于樂相視一眼,若有所思的問道。
“沒錯!”
楚英咬牙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和我的父親,都是被他殺死的。”
說到此處,他不由得緊握雙拳,眼中的寒光也越加的強盛起來,仇恨的情緒膨脹到了極點。
“什麽,他就是你口中一直念叨的劊子手!”
郭慶賀和于樂大驚,目瞪口呆了起來。
“怎麽,你們覺得不像?”楚英扭過頭來問道。
“的确不像。”
郭慶賀點了點頭,“你說那劊子手殺人不眨眼,整個人都充斥着一股濃濃的殺氣,可那個叫隐的家夥除了給人一種邪魅的感覺外,全身上下那都是散着一股優雅溫和的氣質,反而是他身邊那個一頭銀發的家夥,有着毫不掩飾的煞氣。”
于樂也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聽聞此話,楚英卻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最開始我也以爲自己認錯人了,可是,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他就是我的仇人,他一定是我的仇人,我堅信這一點。”
郭慶賀和于樂似是陷入了深思,暫時沒有再出言。過了好一會兒,郭慶賀才問道:“那你準備怎麽做?”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楚英站直身姿,将身上的西瓜刀拿了出來。铮亮的刀身,在黯淡的房屋内散出耀眼的寒光。八個字,一字一頓,似是從他牙齒縫裏蹦出一般。
郭慶賀和于樂全身一顫,臉色驟變,他們雖然跟楚英是好兄弟,可現在的情況是,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生死兄弟,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且這還是二選一必須要做出選擇的境況。
又是一段短暫的沉默,郭慶賀和于樂雙雙把頭擡起,雙目充滿了堅定。
“好,既然他是你仇人,那也就是我們的仇人,我們幫你!”
“好兄弟,謝謝。”
楚英重重拍了一下他們兩人的肩膀,他不會拒絕,因爲他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報仇,那無異于天方夜譚。縱使知道這樣會讓自己的兩位兄弟陷入兩難的境地,可他别無選擇。
“說吧,什麽時候動手?”
于樂也将手中的大刀拿了出來,一把拄在桌子上,做出選擇的他将白天隐救了他們性命的事實全都摒棄了,現在一心想的,就是爲兄弟報仇。
“今晚!”
“今晚?”
“對!趁着他們熟睡,我一刀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楚英殺意昂然,“我一刻都等不了了,知道他在這裏,我就完全平靜不下來,我要殺了他,爲我自己還有我父親報仇!”
“好,今晚就今晚。不過恩怨要分明,既然那個叫隐的家夥是你的仇人,我們殺了他就好,放過另外兩個。”郭慶賀道。
“放心,我隻殺仇人!”楚英握了握拳頭,寒光在眼中閃爍出來。
打定主意後,楚英三人就趁着夜色,化作黑夜幽靈般從他們自己的房屋悄悄的摸到隐所在的房屋。楚英輕輕在窗戶紙上捅開一個洞,然後便往裏面吹迷藥。
袅袅白煙似的迷藥從竹筒中吹入了房屋,無聲無息。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楚英三人便繞到大門前,準備撬開大門進入房屋。
三人可謂是心驚膽顫,比做任何一件事都緊張,緊張得幾乎要窒息。
就在他們的手快要觸碰到大門的時候,大門竟然自主打了開來,緊接着,一道修長的身影便出現在大門後。
這一變故,可把他們驚得就要失聲叫喊出來。
“噓”
隐朝他們做了一個噤聲動作,示意他們往後撤退幾步。
三人還真就依言往後撤退,而隐則從容不迫的走出大門,然後轉過身又把大門關上。楚英三人看着隐毫無防範的後背急促而又劇烈的呼吸起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将手中的武器朝隐的後背招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