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都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看了看唐西揚,再看了看隐,兩人看起來年齡相仿,會是父子?不過,知曉唐西揚的人就清楚,唐西揚已經有四十五六歲了,隻不過死的時候才二十多歲罷了。
若說這個叫隐的家夥是西揚大哥的兒子,從面貌上看,的确是有十二分的神似啊!
難道那女僵屍說的是真的?
大夥愕然,卻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唐西揚,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唐西揚現在就像一根木樁一樣杵在原地,依然處在極大的震撼中沒有回過神來。尹紅的一番言語,似是撥開了他心底的一層雲霧,因爲他老早就覺得隐是他的親人,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他迎上了隐的微笑,卻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時,站在基地高處的畢冬梅向前跨出一步,不屑一顧的冷笑道:“可笑,太可笑了,爲了欺騙我們打開門讓你們進來傷害我們,連這樣的理由都能被你們編出來,真是恬不知恥!”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況一直是因爲唐西揚和爺爺而隐忍的隐,在聽聞到此話,隐的氣息瞬間冰冷了下來,冷得刺骨。
他輕輕松開尹紅抓着他的手兒,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他的戰鬥刀近前。拾起戰鬥刀,朝基地的城牆上甩了出去。
“嗖嗖嗖”
通體黑色的戰鬥刀,就像一道黑色閃電劃過長空,破開了堅硬的城牆,半截刀身紮了進去。
隐撚步狂奔,快得幻化出了道道殘影。雙腿猛然一蹬地面,身軀就像一枚拔地而起的炮彈淩空躍起,在最高點的時候恰好抵達戰鬥刀上方,雙腿踩住刀身,再以壓縮到極緻似的彈簧般彈射起來,他的身軀便飛臨到了基地三四十米的高處。
在衆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那白皙如鬼爪般的鐵手,已經緊緊的扣住了畢冬梅的脖子,五指縮緊。畢冬梅隻覺呼吸瞬間被阻,大腦缺氧的她連帶着臉色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
“啊”
從隐抛出戰鬥刀再到此時飛臨到這裏扣住畢冬梅的脖子,時間至多才過去四秒,甚至四秒還不到。基地高處的人怎麽也沒想到僅僅片刻的功夫,對方就以不可思議的彈跳能力來到了近前,當場吓得好些人驚恐的失聲驚叫起來,甚至還有人摔倒在地。
隐不理會其他人,一雙眸子,冷冷的注視着眼前的畢冬梅,帶着濃濃的殺機。
“欺騙你們打開大門?我從沒覺得有這個必要,既然你覺得我是僵屍,那我就成全你,現在,就請你去死吧!”
冰冷的話語仿佛來自地獄,強烈的殺機,讓畢冬梅心理的最後一道壁壘都破壞了。她現在有的,就是無盡的恐懼和懊悔,懊悔去招惹這樣的可怕家夥。
“莫小子!”
當隐準備對畢冬梅下殺手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隐渾身一顫,所有的殺機都潮水般的收斂了回去。他将畢冬梅放下,便看到自己的爺爺正拄着拐杖,站在這片高地的進口處。
老人身形有些佝偻,瘦瘦的,像是一陣輕風吹過就會摔倒似的。不管是臉還是手,都飽受歲月的侵蝕,特别是那雙手,手背粗糙得就像老松樹皮。他的眼神顫動着,身軀也微微的輕輕抖動。
“爺爺!”
在這一刻,隐剛才所有的憤怒和殺機都消失不見了,他快步跑了過去,握住老人的手。手背粗糙,手掌心滿是老繭,一切,都和以前記憶裏的爺爺一模一樣,隐内心的情感如火山般噴發了。
“莫小子,我的好孫子,你……你怎麽也來這個世界了!”
老人渾濁的眼睛流淌下老淚來,顯得萬般的悲恸。
而其餘人,都驚愣在了原地,一切都清晰了,一切都明了了,這個叫隐的家夥不是僵屍,他是老爺子的孫子,是唐西揚大哥的兒子。
天啊,我們到底造的什麽孽啊,居然還認爲他是來打我們主意的僵屍!
不該啊,真的是不該啊。
衆人無不強烈的自責起來,而畢冬梅,此時在知曉事情的真相和迎上衆人那帶着一絲恨意的目光時,完全顧不上喉嚨的劇痛和剛才瀕臨死亡的恐懼,現在隻想找個地洞一頭鑽進去。
……
真相大白,先前對隐和殘是僵屍的猜測都是虛假,衆人一一向隐和唐西揚道歉。唐西揚倒還好,很享受現在這種誤解被解開的感覺,而隐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對他來說,除了唐西揚和爺爺外,這個基地裏的人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很快,基地裏的人都自覺的返回各自的房屋,讓隐、唐西揚和老爺子好好聚聚,說說話。尹紅也在隐的請求下先回房間了,在離開之際,湊到隐的耳邊悄悄對隐說了句“隐,我在房間等你,你要快點回來哦”。
聲音不算小,卻讓聽聞到這句話的唐西揚和老人的臉上都露出一些不自然的表情,最後幹咳了幾聲。
“莫小子,你說你沒有死,而是主動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原本無比悲恸,覺得唐家香火斷掉的老人在聽到隐的解釋,不免異常疑惑了起來,對這個問題也是相當的關心。
“爺爺,這說來話長,總之,我沒有死,我是靈魂出竅,穿越了輪回來到了這個世界,在這裏可以呆兩年,現在已經過了四個月了,再過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我就會回去,您不用擔心。”隐說道。
這番話,可把老人和唐西揚都聽糊塗了。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是靈魂呆的地方!”唐西揚問道。
隐緩了緩,說道:“這個世界很複雜,我來這裏,是爲了變強,然後回到地球,打敗宿命裏的敵人。”
“敵人?”
這一下,老人和唐西揚更加的糊塗了,這好好的,怎麽還有什麽宿命敵人。
隐耐心的跟他們解釋,結果發現越解釋他們就越多疑問,到得最後,連他自己都搞得一陣頭大。直到半夜,好說歹說之下,終于是讓老人和唐西揚不再追問,隻要記住他并沒有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