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帝國聖女那一掌似乎沒有盡全力,而隐的身體又如此的強悍,所以在入定之後,内傷便快速的修複。到了寅時,隐睜開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渾身的創傷便痊愈了。
外邊依然時不時飛奔而過拜月帝國的搜查隊,隐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便安心的入睡。以女人的身份入睡,還是挺放心的。
第二天當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之後,隐才起來粗略的洗漱一下,然後退掉房間,混在人流衆多的大街上。他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成了焦點,拜月帝國的女人,一個個都看向自己,眼神羨慕,口中贊不絕口。
“哇,好美的,帝都什麽時候來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妹妹!”
“對對對,你看她的皮膚,怎麽會那麽白,那麽嫩,是不是用了什麽特殊的護膚靈藥啊。”
“肯定沒有,人家絕對是天生麗質,你們聞,她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呢,好好聞哩!”
……
聽到這些話語,隐當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難道就真的這麽像女人嗎?還有,自己身上哪有什麽味道,就算有,也是男人的味道啊。
這拜月帝國不能呆,太滲人了!
隐沒怕過任何地方任何人,但這拜月帝國,卻是讓他心裏極度害怕,迫切想離開這裏。他完全沒有理會周遭的眼神,徑直往城門方向趕去。
因爲是女子的身份,所以并沒有受到阻攔,隻是在剛走出帝都城門的時候,兩個女士兵的談話内容,讓他心神爲之具震。
“聽說昨夜一整晚都沒搜查到的男人是宰相大人帶進來的,聖女閣下知道後非常生氣。”
“不會吧,宰相大人怎麽可能帶男人進帝都?”
“這已經是事實了,宰相大人昨夜親自去聖女閣下面前坦白的,說男人就是她帶進來的。”
“啊?那該怎麽辦,宰相大人會不會被處死啊?”
“按照我們拜月帝國的國法,無論是誰,帶男人進來都要受萬箭穿心的極刑,宰相大人也不會例外的,而且聖女閣下已經下令,今天午時三刻就在刑台上對宰相大人行刑。”
後面是什麽内容隐已經沒有興趣了,他立即轉身,返回了帝都之内。
……
拜月帝國的刑台,在離封魔之地不遠處,像一個大型的角鬥場,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座位,而在正中央,則是比其它座位要高出一半的看台。
火紅色的地毯緊緊貼着階梯從看台上延伸下來,一端連接着底下光秃秃的角鬥場,另一端連接着看台上的豪華寶座。一切,盡顯奢侈和富麗堂皇。
此時,周圍的座位上已經滿座,都是拜月帝國的文武百官和帝都子民。在角鬥場上,辛瓊身穿白色的囚服跪立在那,手兒向後被粗大的麻繩捆綁着。
原本精緻的臉兒,此刻略顯黯淡;黛眉輕蹙,兩縷長長的發絲自由垂下,随風輕蕩,顯得有些凄涼。
在看台上的豪華座位上,一襲白衣,身材婀娜的拜月帝國聖女白鳳凰正坐在那裏,她右手肘頂在座位的邊緣,纖纖細手托住下巴,一雙丹鳳眼淡淡的注視着下方,似有勾魂奪魄的魅力,睥睨天下。
烏黑、靓麗的柔順長發自然的披散在肩頭,雪白的肌膚如同凝脂美玉一般隐隐有輝華閃現。眉心處是紅色的花钿,花钿如展翅的火鳳凰,爲她平添一份莊嚴和神聖,以及天仙般的氣質。
兩條細長的腿兒互相搭着,猶如一個君臨天下的女帝,散着一股高貴無比的氣息。
“辛瓊,你可知罪?”紅唇輕啓,白鳳凰聲線平緩道。
“微臣知罪!”
辛瓊身軀輕顫,咬了咬香唇,低下了頭。
“辛瓊,你怎麽能帶男人進我們帝國?”白鳳凰搖了搖頭,歎息道。
“聖女閣下,他救了微臣一命,在回來的途中,恰巧碰到他暈倒在荒山野嶺,微臣是沒有辦法才把他帶回帝國的。”
辛瓊緩緩說道,語氣裏并沒有後悔的成分。
“男人都是肮髒的動物,是一切罪惡的根源,我們拜月帝國,決不允許有男人出入,你身爲帝國宰相,明知這一點卻還是把一個男人帶回來,辛瓊,你太讓我失望了。”白鳳凰道。
辛瓊卻是搖頭,努力的說道:“不,所有男人都可以是肮髒的,但他絕對不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微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
是微臣從來沒有過的,不見他的時候想他,見到他的時候卻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連心跳都加速跳動,我想……我已經愛上他了!”
什麽?
聽到這番言辭,周圍座位上的衆人都是大驚。
“宰相大人,你被男人蠱惑了!”
“被男人蠱惑的女人,你已經不配作我們拜月帝國的宰相了。”
“男人是肮髒的動物,是萬惡之源,宰相大人你說出這番話,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
各種貶低辛瓊的話語在整個刑台響起,讓辛瓊淚流滿面,她知道,今天她是絕對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
白鳳凰的臉上出現一抹冰色,她右手一擡,所有的聲音便都啞然而止。
她依然是淡淡的望着辛瓊:“辛瓊,你聽到了嗎,所有人都在說你的不是,你已經成爲了我們拜月帝國的千古罪人。”
辛瓊不語,隻是靜靜的流淚。
“辛瓊,你說你愛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愛你嗎?”
白鳳凰擡頭望了望天空,冷笑道,“還有三刻鍾的時間你就要接受萬箭穿心的極刑了,那個男人此刻在哪?恐怕早已經離開我們拜月帝國,根本就至你的生死于不顧了吧。這樣的男人,值得你愛?”
辛瓊眼神輕顫,她一時半會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三刻鍾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聖女閣下,時間已到,是否現在就行刑?”
一名身穿铠甲的女将軍半跪在地上,向白鳳凰請示道。
白鳳凰眼神複雜的又望了底下渾身透着凄涼的辛瓊一眼,最後長歎一口氣,輕輕揮了一下手,下令可以行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