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殘的計劃是将咕噜帶出地獄,結果唐老卻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地獄有意識,它是不會讓地獄生物離開的!”
聽聞此話,殘回想起在進地獄之前那些幹屍被伸出來的黑手拖回地獄的場面,不由皺了皺眉,眼神複雜的看着身邊的咕噜。
自從咕噜救了他一命,殘就将它當成了自己的人,他甚至在計劃着,出去後去所謂的伊甸園,偷一滴聖水,讓咕噜恢複成天使的模樣。
隐明白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我們還會再回來,就算達不到聖級修爲,但可以去取一滴伊甸園聖水,幫助咕噜恢複天使之身!”
殘下意識的點點頭,卻蓦然覺得跟隐這麽說話太矯情了,不由甩掉隐的手:“SHITE,老子可沒說要幫咕噜,要幫你去幫!”
說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裝出一臉不屑的轉身離開。
咕噜眨了眨眼睛,就像土灰色的猴子一樣,忠誠的跟在他後邊。
隐搖了搖頭,他又何嘗不知道,摩洛斯隻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認對咕噜的情感罷了。歎息一聲,跟了上去。
濃濃的迷霧,透着陰森的風!
走了好幾個時辰,隐和殘碰到了一大群和咕噜一樣的低級地獄生物。它們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身上挂着褴褛的布條,渾身土灰色,就像乞丐。要不是它們極度外凸的眼球比較惹眼,是很難讓人發現它們的存在的。
這裏,就像是一個低級地獄生物的部落!
不知爲什麽,看到這些小家夥,隐和殘同時想到了羊圈裏的羔羊,随時會被餓狼襲殺。
它們發現隐和殘之後,都吓了一跳,躁動不安了起來,不過在發覺到兩人沒有威脅後,才又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咕噜,你快過去,跟你的同伴在一起,别再跟着我們了!”
殘指着那群低級地獄生物,朝咕噜說道。反正注定要分開,還不如讓咕噜跟同類在一起,這樣就不那麽容易被幹屍殺死或被死狗吃了。
咕噜“咿咿呀呀”的叫喚了幾聲,在原地躊躇徘徊,顯然是沒有聽懂殘的意思。殘隻好求助于唐老,唐老将他的意思跟咕噜一說,咕噜就立馬狂飚眼淚了,一邊飙淚一邊抽噎,發出的哭泣聲,就像《貓和老鼠》裏面那隻湯姆貓哭泣流淚的聲音是一樣的。
“SHITE,别給老子哭了,本來就長得那麽醜,現在一哭,醜得都讓老子想一腳踩死你!”
殘很讨厭别人掉眼淚,這會很讓他煩躁,所以此時彎腰,朝着面前的咕噜叱吼起來。
咕噜身體劇烈一顫,從主人的語氣裏,它意識到肯定是因爲自己哭泣讓主人生氣了,不由強忍住淚水和哭聲,那模樣看起來,卻越加讓人看着同情。
殘一拍腦門,做了個重大決定,扭頭對隐說道:“塔納托斯,我們把它甩了吧!”
“咳咳……”
隐還未答話,唐老幹咳了一聲,道,“銀發小子,在沒離開地獄之前,你休想把這小家夥甩了。地獄生物都有個獨特的本領,隻要記住了你的氣味,而你又還在地獄裏,那它們就可以遵循着氣味找到你。”
“哦,SHITE,這該死的咕噜難道就是一塊牛皮糖?黏上老子了!”
殘蹲了下來,用手去捏咕噜的土灰色的臉。咕噜的臉沒有肉,隻有幹燥的皮,所以嘗試了好幾下,都沒有成功捏住,隻好作罷。
“什麽牛皮糖,若是這小家夥恢複天使之身,老夫看你小子,都恨不得把它強留在身邊了。”唐老打趣道。
“若是的話老子當然樂意,可問題是,它現在根本就不是啊!”
殘脫口而出的話,暴露了他心底的想法。惹得隐看向他的目光很複雜,相當的複雜!
“喂,塔納托斯,不是你想的那樣。喂,你那是鄙視的眼神嗎?你給老子站住,老子向你解釋清楚,老子真的沒打咕噜的主意,全是因爲咕噜救了老子一命,哦SHITE,你能不能别走那麽快!”
殘朝隐追去,嘴裏還不停的說叨着。
……
兩人一怪,又在無邊無際,不知時間幾何的地獄裏走了一個多時辰,當前方出現一個黃泉眼的時候,隐和殘都以爲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不過殘很快反應過來,叫隐趕緊拿漢刀過去洗幹淨。隐沒有說話,等咕噜喝個飽之後,便将漢刀放進泉眼裏徹底的清洗起來。
咕噜看到他在清洗漢刀,嘴裏發出不知名的叫聲。唐老幫忙翻譯隐才知道它是要幫他清洗漢刀。
隐索性就任它去了。
咕噜整個人都跳到了泉眼裏,用粗糙的土灰色手掌,一絲不苟的清洗着漢刀上的血漬。血漬幹涸凝固了,不易洗下來,它便用自己身上褴褛的布條,不停的來回擦拭,直到漢刀重新散出金屬光澤爲止。
殘看得一陣發愣,而見他這幅模樣的隐,走到他面前,故意戲谑道:“要是咕噜恢複了天使之身那就好了是不是?”
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随後才察覺這是隐在故意試探他,不免惱怒萬分。
“SHITE,塔納托斯你個混蛋,老子絕對沒有那樣想過,你别冤枉老子!”激動得抓住了隐的衣領。
隐拍掉他的手,無趣道:“沒有就沒有,不要太激動,在這地獄呆了這麽久,我隻是開開玩笑活躍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SHITE,别拿老子開玩笑,更别拿咕噜開玩笑!”殘似乎認真起來了。
隐也就不再言語。
沒一會兒,咕噜就把漢刀清洗得幹幹淨淨,金屬光澤就算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得見。殘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叫咕噜先給隐。
“幹什麽?不是洗好了麽?你不要?”隐不解。
“這是老子從古墓裏挖掘出來的漢刀,老子怎麽可能不要。”
殘怒道,當目光挪向漢刀之上的時候,明顯還帶着警惕的神色,“你幫老子聞聞,看看上邊還有沒有腥臭味。”
聽聞此話,隐一臉黑線下來,這漢刀可是捅過三頭惡犬菊花的,要他去……聞!?
“還愣着幹什麽啊,快幫我聞聞啊!”殘催促道。
隐眼中閃過一道怒意,一腳将殘給踹飛,随後把漢刀往他那邊扔了過去。
“要聞自己聞!”
丢下一句話,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