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徐徐吹來,吹動了他的烏黑碎發,深邃邪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深淵,似乎想要一眼看穿地底。
“莫小子,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儲魂戒裏,唐老捊須緩緩說道。
隐點了點頭,心念一動,手裏便出現了一張散着古老氣息的卷軸。這張卷軸,來自儲魂戒裏,儲魂戒不僅可以儲存靈魂,還能儲存其它東西。
“這卷軸是當年助你祖宗我逃離玄界的閻王所贈,是開啓地獄之門的卷軸,上面蘊含着閻王那老家夥的印記,需要黃階大圓滿的修爲才能催動。”
唐老解釋道,“隻有兩張卷軸,你務必小心些,容不得浪費,否則,我們就将永久困在這死域或者地獄了。”
隐點點頭,将腦海中唐老傳給他的咒語再念一遍,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他便要催動卷軸的力量了。
“塔納托斯!”
就在此時,一道充滿着焦急和憤怒的聲音從身後的林間傳來,緊接着,一個身穿白袍,皮膚白得滲人,頭發是銀白色的人影如電光掠來,卻不是殘又是誰。
殘一把抓住隐的衣領,低喝道:“SHITE,你要去那什麽玄界,怎麽把老子丢下了,你他娘的算哪門子兄弟啊。”
隐搖了搖頭,将他的手拍掉,正想強硬拒絕他跟來時,唐老卻叫自己帶上他。
“爲什麽?摩洛斯現在的修爲雖然已經突破到了黃階,可是沒有相應的功法讓他修煉,他的修爲很難再繼續做出突破,去玄界後,他會很危險。”隐不解的問道。
唐老呵呵笑了起來:“莫小子,你是不是小瞧祖宗我了,放心,祖宗我會給他找一部合适的功法,而且這部合适的功法,很可能在地獄便能找着。”
在地獄找功法?
隐微微一愣,然而唐老卻沒有再出言說明,他隻好歎息一聲,對殘說道:“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哦SHITE,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殘咒罵起來,“老子在地球上早呆膩歪了,現在聽說還有個玄界,老子要是不去看看,你讓老子直接去死得了。”
隐無奈的歎息一聲:“好吧!你先退後些!”
殘依言退到了五六米遠的地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很是不屑一顧的望着隐的背影。
而隐,便在此刻開始念動咒語。這些咒語,就像袅袅梵音,開始充斥在整片天地,直達人的靈魂深處,讓人靈魂不寒而栗。
“SHITE,這是什麽鬼咒語!”
殘身體打了好幾個哆嗦,呢喃着咒罵了一聲。
風開始起來了,天上的烏雲,也開始翻滾起來,驚雷不停的閃現,仿佛間末日要到來了。唐老早就說過會有異像産生,所以隐并沒有太多震驚,而是閉着眼睛,認真的念動着咒語。
在他手掌心上的卷軸,自動飛到了深淵的上空,慢慢的旋轉起來。
隐的咒語越念越快,而風和雷鳴之聲,也越發變得劇烈起來。那些小一點的樹,已經被連根拔起,被狂風卷上了天空。
漫天的枯葉飛舞,夾雜着沙塵,讓殘都無法睜開雙眼。
“SHITE,塔納托斯,你在搞什麽鬼!”殘很狼狽,要不是把漢刀深深的紮進岩石裏然後緊緊抓住漢刀,他就要被這狂風給刮走了。
然,隐仿佛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繼續念動着咒語。
轟……
當他雙眼睜開,咒語也恰在這時念完,一股強大的威壓,在天地之間籠罩而下,這股威壓,強大得離譜,讓他和殘都半蹲在了地上。
“吼”
猶如一隻怪獸震天狂吼,從卷軸裏蕩出。
隐和殘擡頭一看,不由驚得雙目圓睜。兩條巨大的手臂,從發散着銀白之光的小小卷軸裏探了出來,就像兩個直通天際的參天柱子,足有十幾丈之高。這兩條巨臂是血紅色的,似乎完全是由鮮血融合而成,散着濃濃的血腥味和殺戮氣息。
可怕!驚悚!
這兩條巨臂,讓隐和殘兩人,都止不住的産生一股恐懼的心理。
“不要慌張,這兩條巨臂,是閻王那老家夥的,也隻有那老家夥的手臂,才能打開地獄之門。”唐老不緊不慢的說道。
閻王的手臂?
隐整個人都愣住了:“這也太大了吧,難道閻王的身軀有二十多丈之高?”
“幻象罷了,就像我們唐宗的遠祖修得的百丈魔身相似,是一種自身修爲達到尊階之後的大能!閻王的實際身軀,也就跟普通的糟老頭子一樣。”唐老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隐點點頭,心裏釋然了。
而就在此時,又是一聲震懾靈魂的嘶吼,兩條巨臂,同時向底下的深淵猛然插下,底下明明是虛空,可這兩條巨臂,卻仿佛穿進了某種物體,十指深深的沒入其中。
随後,手臂上如巨蛇般的青筋高高隆起,這兩條巨臂,将深淵虛空,硬生生的扒開一條縫隙來。
“噼啪”
天上雷電翻滾,地上狂風大作,而這條細縫一開,狂風變成了陰風,直吹得人毫毛直豎。
那條細縫,在巨臂的撕扯下越來越大,灰色的死氣迫人,這種死氣,能讓人産生極大的消極情緒,隐和殘,同一時刻想起小時候的凄慘遭遇,不禁傷心欲絕,眼淚忍不住流淌而下。
唐老輕歎一口氣,儲魂戒的黑芒大盛,一股柔和之力便朝蕩了開去,将隐和殘所受到的影響給消除了。
“地獄的死氣是一種毒藥,除非修爲達到了天階,否則一定會受到影響。所有的悲痛遭遇,都會被放大,而且連帶着那時候的情緒,也會被放大數倍,若是一個處理不當,就會自己選擇了結自己的性命。”
唐老苦口婆心的說道,“所以,你們兩個一定要摒棄心中的雜念,不能再想一些消極的事情,否則,這死氣就能影響你們的心神,讓你們陷入難以自拔的消極情緒裏不能出來。”
隐擦了擦眼裏的淚水,謹聽唐老的話語。
而殘,亦是快速将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埋怨道:“SHITE,你這個死老頭怎麽不早說,要是早說,老子就想着跟女人上床的情景了,這死氣什麽的,才不會對老子産生什麽影響。喂,塔納托斯,你看老子幹什麽,你不也流眼淚了?”
“你運功了?”隐問他。
“沒有,怎麽了?”殘冷呿道。
“沒有?那你的眼睛怎麽變成銀灰色了,而且,這些死氣,好像都在往你身體裏鑽。”隐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