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翰點點頭:“那好,你快點出來!”
沒有發覺隐雙眸深處跳動的怒火,和葉書賢、李從文率先走下樓去了。
在他們離開後,隐臉上的笑容便悄然斂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涼到骨子裏的冷。金老闆的腦袋不住的流下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個可怕的青年,不知道他想幹什麽,讓他心裏瘆得慌。
“哼”
輕哼一聲,體内玄氣悄然運于腳上,隐轉身一腳踢在牆上。
“轟”
雪白色的牆壁,就像豆腐渣工程一樣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濃濃的粉塵漫天而舞。
一道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走廊,原來這面牆的背後是一個衛生間,裏面恰好有一個體态豐盈的女人準備洗澡,突然的變故,讓她下意識的抓過浴衣遮住上下兩個部位,失聲尖叫起來。
躺在地上的一幹記者都傻了眼,一腳踢穿牆壁,這人……這人還是人類嗎?他們的心裏由衷的感到恐懼。
掃地阿姨這時候面色慘白,剛開始那種老巫婆一樣的眼神早就不複存在了,現在看起來,可憐得很,量誰都不會想到,這一切事情,都是因爲這個瘦骨伶仃的老太婆想滿足一下内心那不斷膨脹的自我良好感覺而引起的。
這時,隐走出了一段距離,一腳踢出,又一個巨大的窟窿在牆壁上出現,磚頭和碎屑橫飛,走廊裏很快就濃霧四起。
金先生大驚失色,不顧内心的恐懼,一把沖了上去,抱住隐的腰部:“住手,請你不要再破壞我的酒店了!”
隐淡漠的低頭掃了他一眼,一股強橫的勁氣從身體裏爆發而出,金先生被這股勁氣直接震飛了出去,躺在地上口吐鮮血。
“兒子!”
見兒子口吐鮮血,掃地阿姨回過神來,上前将金先生扶着,此時已經哭出來了,就像吊喪一樣,聲音嘶啞,“兒啊,你沒事吧?”
金先生坐了起來:“放心,我沒事,我一定要阻止他,不然我苦心經營的酒店,就要被他給拆了!”先不管對方的力量爲什麽如此的變态,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保住他的酒店。
報警?不行,警察肯定不會相信有人可以赤手空拳拆掉房屋的話。青龍會?對,這片區域是青龍會的地盤,平時也沒少交所謂的保護費,隻要告訴他們,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金先生心中想道。
“兒啊,不要跟他鬥,他是魔鬼,都怪我老太婆不好,招惹了一個魔鬼,把禍事引到我兒身上了。”掃地阿姨哭嚎道,她嘴裏說的魔鬼,自然是指隐了。
“沒事,青龍會他們有槍,就算是魔鬼,也會被他們制服的。”
金先生拿出手機,直接聯系青龍會。
林漱瑤的住所……
“小姐,清風堂堂主說,金碧輝煌的老闆請他們去阻止一個正在破壞他們酒店的瘋子。”
莉兒彙報道,“因爲昨晚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清風堂暫時抽不出人手來,所以向小姐請示是否從各個堂口抽些人過去幫忙解決,
畢竟金碧輝煌的老闆平時都會繳納一定的費用給我們,如果我們青龍會不表示點什麽,貌似有些說不過去呢。”
林漱瑤坐在沙發上,兩條纖細的玉腿互相搭着,在玉腿上,是一本張愛玲的小說集,一雙眼睛,專注的看着書本,右手還端着一杯熱乎乎的咖啡,每隔一段時間就輕輕抿一小口。
微卷的長發,冷豔的面容,戴在耳朵上的珍珠耳環在青絲間隐現,頗有女王氣質。
纖眉微蹙:“幫會已經有自己的盈利店鋪,從十年前就已經禁止收取任何保護費了,是誰破壞了規矩?”冷豔的臉龐蓦然擡起,充滿不悅。
“小姐,雖然我們禁止收保護費了,可這就像官場明令禁止賄賂一樣,都有潛規則的,再說,幫會日益壯大,
越來越多兄弟加入進來,那都是要吃飯的啊,所以,會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做得不是太過就行。”莉兒道。
林漱瑤思索了片刻,想來這種事在幫會也是根深蒂固,要想一舉杜絕,卻是急不來的。
“你剛才說,有人在破壞金碧輝煌?”
“是啊,也不知道金碧輝煌的老闆是不是誇張了,他說有個瘋子一腳一腳的把他的酒店給踢出一個又一個大窟窿……”
說到這裏,莉兒和林漱瑤都猛然一驚。
“不會……是他吧?”
兩人都想到了隐,也不多說,林漱瑤放下還未喝完的咖啡以及書本。
“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說不定還真是死飯桶在那發瘋呢,嘻嘻……”
想到是死飯桶在搞破壞,莉兒就興奮得不行,連昨天晚上那個可怕的食人魔都能輕而易舉殺死,破壞個酒店,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金碧輝煌酒店……
地動山搖,塵霧飛舞,“嘭”“嘭”聲一陣又一陣的傳來,每次響起,整個酒店就劇烈顫栗起來,陽台上的盆景,被震出了外邊,好幾個從高處墜下,砸在地上碎裂開來,裏面的泥土和植物根系,撒了一地。
酒店的房客和工作人員以及金先生一幹人等,此刻都跑了出來。
看着幾乎搖搖欲墜的酒店,金先生面容慘白,自己到底招惹了個什麽怪物啊?
掃地阿姨更是近乎昏厥,口中不斷念叨‘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快來消滅這個魔鬼吧’。
葉書賢三人目瞪口呆,從金先生的口中,他們得知這動靜都是他們家老唐搞出來的。
逆天,咱們家美王(老唐)太逆天了!都快趕上國家的強拆部隊了!
他們相視一眼,眼中雖然有戲谑之意,但更多的是震撼,自家老唐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似乎不是普通人類應該有的力量啊。
酒店内
隐的身上一會兒黑色魔氣滔天,一會兒璀璨金光耀眼,氣勢強橫。他完全将酒店當成了發洩場所,橫沖直撞,堅實的牆壁,被他輕而易舉的撞穿。體表有玄氣護體,所有粉塵和雜屑都不得近身。
擡頭,雙腿微彎,往上一蹦,身體就穿破了十幾層天花闆,沖到了樓頂,在每一層的地面上,都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感受着身體裏澎湃的力量湧動,隐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身體。他使出兩分力跺了一腳樓頂的地面,“噼啪”一條猙獰的裂痕,從他腳底下向外蔓延開去,沿途還分成了無數條分支,而整個酒店,都在其腳底下顫栗。
憤怒已經換成了震驚,隐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這變态的身體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