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眸子,穿透重重雨霧,将其冰冷、嗜血的氣息穿透到很遠的地方。
“啊”
隐一拳轟下,徹底解封的力量,沸騰着他的血液,怒嚎着爆發。
當和殘迎上來的拳頭相碰,毀滅性的能量波動,如同怒海狂濤般席卷開來。
“轟”
殘所站的地面,就像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沖撞,硬生生的下沉了半米多,無數裂痕,像蜘蛛網般從殘的腳底下蔓延到開去。
能量波動所過之處,連下落的雨滴都瞬間蒸發,一排排樹木,被連根拔起,飛到了遠處,用它破爛的軀體,向别人訴說着它的可怕遭遇。
隐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身體在空中旋轉數圈後,穩穩的落在了數米遠的地面上。
“塔納托斯!”
殘深深喘着粗氣,雙目圓睜的望着隐,看其眼中的狠戾之色,仿佛要生吃隐的肉一般。
“啊”
仰天一聲怒吼,他的氣息在這一刻陡然暴漲到了極緻,外放的勁氣,将以其爲中心,方圓兩米内的雨滴給震飛。
“這樣才有點像取我性命的樣子嘛!”隐戲谑一聲,從單腳半跪之姿緩緩的站了起來。
“塔納托斯,我~要~殺~了~你!”
一字一頓,皆是發自靈魂的嘶吼,話音剛落,殘雙腿一蹬,他所在的地面又下陷了數公分,而他的身體,就像一枚發射出去的炮彈,朝隐爆射而去。
隐瞳孔驟縮,殘的影像,在其眼中越放越大。
還沒作出什麽反應,殘的頭部已經頂在了他的腹部上,強橫的沖擊力,撞着他的身體往後方急速掠去。
“喀嚓”“喀嚓”“喀嚓”……
一路上的樹木,紛紛被隐的身軀撞斷。
“啊”
隐發出重生以來首次因疼痛而發出的叫喊,背部仿佛要被撞碎,腹部如同被一台鑽孔機使勁的鑽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全身。
“轟”
隐的身子,被蠻牛般沖撞過來的殘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整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殘發瘋似的笑着向後跳開,一步便是三四米。
他停在三四十米遠的地方,遠遠的看着濃煙彌漫的山壁:“塔納托斯,我不會再輸給你,我,才是暗黑榜第一,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一道陰森低沉的笑聲從那濃煙裏傳了出來,殘一愣,就在此時,兩道血紅之光穿透而出,隐忽的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瞬息間來到他的近前,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強橫的力道,令他臉上的肌肉都瞬間褶皺在了一起。
“啊……”
殘發出一聲沉悶的叫聲,整個人淩空飛了出去,連撞斷了三棵大樹才停下。他背靠着已經在“咔咔”作響的樹幹坐着,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一拳中回過神來。
“摩洛斯,你還是如以往那般自負!”
隐淡淡的看着他,既然重生了,他的這條命就不是輕輕松松可以交出去的,更何況,現在的他,還有許許多多的羁絆,他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
“放屁!”
殘擦拭掉嘴角的血液,大吼一聲再次沖來。
隐雙目血色之光大盛,力量全開,這股巅峰的力量,讓他心中暢快淋漓。
戰!一直戰下去吧!
心底一個聲音響起,隐的攻擊,越來越淩厲,也越來越兇猛,從不防禦,全是拼着兩敗俱傷的結果出擊。
殘蒼白的臉上色變,他亦是越戰越猛。近身搏鬥,演變到最後,是我給你一掌,你給我一拳。
隐的雙手,輕而易舉的撕開殘的肩膀,殘的雙手,亦是易如反掌的割開隐胸膛上的肌肉!血肉橫飛,殷紅的血液在不斷飛灑。
戰場很快便彌漫着一股血腥味!地上的積雨都被他們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遠處……
“兩股氣息都在緩緩減弱,看來,兩人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厄神和死神,果然是暗世界巅峰的存在,兩虎相鬥,就算最後勝出的那隻猛虎,也必是傷痕累累,元氣大傷!”
孫仁業雙手負在身後,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馮萬裏覺察到他的一絲心理,忙道:“孫局,死神閣下特别吩咐過,這是他和厄神之間的恩怨,要求我們不管如何都不要插手!”
“可若是他戰死了呢?”
孫仁業反問道,厄神領域遠在南美,雖說裏面的人個個身懷絕技,是暗世界的高手,可死神國度卻可以算得上一個獨立的國家,上升到國家利益的角度,能争取到死神國度的支持,于華夏是最有利的,也根本不需要擔心厄神領域的報複。
所以,死神若是戰死,他們殺掉厄神,那就是爲死神報了仇,死神國度如何會不感激?這樣一來,華夏就能和死神國度交好,所産生的效益,或許在短時間内就能讓華夏達到發達國家的水準。
“今晚厄神必死,或死于死神之手,或死于我們之手!”孫仁業的眼中,跳動着老謀深算的狡黠之光。
馮萬裏沒有再說什麽,他明白,孫局必定是将事情想得比較透徹了才有了此等決定的。
……
“塔納托斯!”
殘不住的怒吼,淩厲的攻擊,卻不曾停下。
隐的血色眸子,冷漠如舊。
就在這時,隐受了殘一拳,而殘,也受了他一掌!浩瀚的力量波動,如一枚炸彈炸開,吹亂了兩人的頭發。
“轟”
兩人相向倒飛出去,隐撞在石壁上停下,直接把石壁給撞出一個人形大坑,身上的衣服,已經像乞丐服飾,到處都是窟窿和零碎,袒露的肌膚,血迹累累。
殘把一棵大樹撞斷才停下,他和隐的狀況差不多,白如紙的皮膚,到處都是血痕。
戰鬥打到現在,兩人的元氣都大損,四眼相瞪,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恢複體力。
一張照片,無聲無息的從天空中伴随着雨水飄落而下,殘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當目光投到照片上的那一刻,瞳孔蓦然睜大。
“夜?怎麽可能,她……她怎麽還活着?”殘的眼神在顫抖,甚至連拿着照片的手都在打顫,“塔納托斯,照片上的女孩是誰,爲什麽她和夜長得一模一樣?”
隐摸了摸懷裏的口袋,破碎的口袋已經空空如也,他和衛舒璇的合照已經不在了,擡眼一看,殘手裏拿着一張照片,頓時确認了那是他和衛舒璇的照片。
“她是誰跟你沒關系,把照片還~給~我!”
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動,隐化作一道電芒沖了上去,伸手便要奪回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