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沒多久,李晟就在另一名警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打傷你的,是他嗎?”
起先拿手铐铐住隐的警察指着隐,朝李晟問道。
“沒錯,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打傷的,嘶……”
李晟一口咬定傷人者,這說話,還扯動了傷口,不由得倒吸涼氣,“李警官,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隐看了看李晟,不由一聲冷呿,這小子爲了讓他受更嚴厲的法律懲罰,竟然自己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還真是個人才。
李警官看向隐:“對此,你有什麽要說的?”
“沒有!”
“那你是承認,是你打傷李晟的?”
“沒錯!”
得到這樣的回答,李警官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還朝李晟使了使眼神,擺了擺手。李晟便走出審訊室了,臨走之前,還陰毒惡狠狠的瞪了隐一眼,意思是,你TM死定了。
“好,現在我們開始做記錄。”
李警官和另外一名警察一同坐在隐的對面,機械似的問道,“報上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
隐已經無趣了,道:“我認識柳志堂。”
柳局長?
李警官和那名警察一愣,這個可是全海風市警察局最高的官啊,這人認識?
不可能,這人的資料我查過,就一個孤兒而已,根本沒有什麽背景,李警官心道。
“小子,你别給我耍什麽花樣,就憑你,能認識柳局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李警官輕哼一聲,将事先準備好的筆錄遞了過去,順帶把一支簽字筆也丢了過去,“看一下,看完了就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隐粗略的掃了一眼,筆錄上面寫着,他打歪了李晟的鼻梁、還打折了李晟的一條腿,甚至被他毆打緻内髒出血。有意思,這個警察看來和李晟串通好了,要是把名字簽下去了,就是故意傷人罪,等級爲重傷,可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打個電話給柳志堂,不然,你們會後悔。”隐擡眼望着他們,身上的氣息,随時都會爆發。
“嘭”
李警官惱怒不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道:“看來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讓你簽字你還敢在我面前耍花樣,看來不用點強硬手段你是不會簽的了。”看向另外一名警察,“去,把錄像關掉!”
“好的元泰哥!”
那名警察很聽話的将旁邊一直在錄像的攝影機關掉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帶着一抹同情的看着隐。
錄像一關,李元泰的臉部就變得無比猙獰起來,寒光一現,抽出腰間的警棍,對準隐的肩膀就狠狠的抽下去。
“哐”
就在這時,铐住隐雙手的手铐毫無征兆的從中間斷裂開來。
一隻大手,如鬼魅般遊走到李元泰的脖子上,刹那間鎖住了李元泰的喉嚨。而且還帶着一股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将李元泰舉起并硬生生的摁在了牆上。五指驟然縮緊,李元泰就像一隻被割斷喉嚨的鴨子,口中發出嘶啞的叫聲。
這一系列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另外一名警察臉上的同情之色還沒有消散,在這時一下子變成了驚慌之色。
他抽出警棍,顫抖着指着這道恐怖如斯的身影:“放……放開李警官!”
當看到對方手腕上套着的手铐時,雙目不由圓睜,天啊,他竟然把手铐都給扯斷了,這……這還是人類嗎?
隐二話不說,抓着李元泰的脖子往牆上猛的一撞,頓時把他撞暈了過去。一松手,李元泰的身體就緩緩的滑向地面,牆壁上,還有一灘從他後腦部位湧出來的血迹。
見着這一幕,另外一名警察心驚膽顫,連警棍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隐冰冷的眸子緩緩瞥了過去:“現在,可以讓我跟柳志堂通電話了嗎?”
那名警察哪裏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生怕這頭怪物突然暴起傷害他。
……
審訊室外,李晟還坐在一張凳子上,他正等着自己二叔李元泰的好消息呢。他已經跟二叔通過氣了,一定要狠狠懲治那個混蛋,非讓他蹲大牢不可。
“哼,跟我鬥,你個小癟三鬥得過嗎?”
李晟心裏極度痛快的看向審訊室大門,他十分期待自己二叔出來,然後告訴自己好消息。
“噔噔噔……”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李晟擡眼望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帶着一群警察從區分局大門口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顯得十分着急。
分局長劉遠?
李晟的二叔是警察,因爲這層關系,他見過好幾次章貢區分局的局長,一見此人,便一眼認出來他是劉遠。
劉遠和一幹警察徑直的跑進了審訊室,沒多久,審訊室的門就打開了,李晟蓦然看見,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混蛋竟然毫發無傷的走了出來。
怎麽可能?二叔不是答應自己要好好教訓他的麽?他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李晟瞠目結舌的站起來,很是不可思議的望着朝他走來的隐。
隐此刻極度不悅,如果自己隻是個普通人,那豈不是要被嚴重毆打成招并且蹲大牢了?想及此,他的目光便越來越冰冷。
走到李晟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言不發,但渾身的氣息,卻如同蘇醒的魔鬼,可怕至極。
李晟“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身體已經在冒冷汗了,感覺就像被一頭兇猛的野獸盯着一般。
“你……你想幹什麽?這裏是警察局,你難道……你難道還想出手打人不成?”一想到這裏是區分局,李晟倒是松了口氣,他可不相信這個混蛋敢在警察局大打出手。
可是話音剛落,他便覺得腹部被狠狠的踢了一腳,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摔在堅實的地闆上。
“噗”
内髒一陣翻滾,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你……你……打人了,警官,他打人了,快抓他,快抓他啊……”
看着表情冷漠,慢悠悠走向他的隐,李晟興奮激動起來,暗道:在警察局打人,還有這麽多警察看着,你就算再狡辯也落實了故意傷人罪,混蛋,你玩完了。
他不懼反笑,兩排牙齒都沾染了鮮紅的血迹,笑起來整個人顯得既癫狂又猙獰可怖,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他看見,劉遠和所有警察的目光都投向了别處,根本沒打算理會。
“你們……你們……”
李晟面如死灰,這時候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是恐懼,什麽是無助。
“别過來,别過來……”用雙肘撐着地面不住的往後挪,雙眼驚恐的望着離他越來越近的隐。
他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連整個分局的人都不敢管他?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