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滿身是血,不管是衣服還是頭發,都被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指,還不停的往下滴着殷紅的鮮血。
“轟”
衛舒璇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停止了思考。那張臉,盡管殺氣騰騰,沒有任何的表情,可她怎麽會認不出,這是唐莫,這是她所愛的男人的臉。
“怎麽會……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衛舒璇眼睛一眨不眨的朝幻境中的隐走去,她要摸摸男人的臉,她要确認,這是不是真的。
眼淚,已經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當她的纖指就快要碰觸到男人的臉時,周圍的場景,卻又一下子變回了安居小苑的地下停車場。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抓着淩亂的發絲蹲了下來,放聲的哭了出來。
“不止這次案件,還有帝王娛樂的老闆楚天雄的死,都是他做的。”
銀骨的聲音,就像一把匕首,紮在了衛舒璇的心上,讓她心痛。
此刻的衛舒璇,就像一個孤獨無助的女孩,落寞、可憐!銀骨和白骨相視一眼,卻沒有出聲打擾。
不一會兒,痛哭中的衛舒璇突然安靜下來,她站起來,抹掉眼裏的淚水,目光直視,無懼銀骨和白骨,她走到他們的面前,淡淡的問道:“你們是想讓我對付唐莫?”
“沒錯!”銀骨點了點頭,并沒有隐瞞。
衛舒璇說道:“抱歉,我無能爲力,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我不可能幫你們來對付他。”
“就算你現在知道他是個殺人魔王你也要維護他?”銀骨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然得仿佛一灣死水。
聽聞此話,衛舒璇咬了咬牙,道:“沒錯!”
“哼,女人,别忘了,你是一名警察!”白骨突然大聲道。
警察?
衛舒璇的目光下移,身體輕顫,可是,那有怎麽樣?警察的情感就不是情感了麽?
“如果你們硬要拿這個理由,那好,我明天就辭去警察這份工作。”衛舒璇擡起目光,一點兒也不畏懼的道。
“你……”
白骨氣得差點就要動手,被銀骨給阻止,隻得長歎一口氣,一拳砸在旁邊的水泥支撐柱上,将水泥支撐柱直接砸出一個大坑。
衛舒璇都看在眼裏,但卻絲毫不顯露懼色。
“衛警官,看來你根本就不了解情況,我們隻是需要一個誘餌而已,你以爲能成爲唐莫誘餌的隻有你一個嗎?你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銀骨說道。
言罷,她向白骨揮了一下手,準備離去。
誘餌?是啊,可以成爲唐莫誘餌的人實在太多了!
衛舒璇心裏一陣恐慌,喊住了他們。
“等等!”
“怎麽,你改變主意了?”銀骨和白骨用餘光撇着可憐兮兮的女人。
“你們……你們會怎麽處置唐莫?”衛舒璇問道。
白骨冷哼一聲,粗犷的聲音,充滿着殺氣:“哼,當然是殺了,他這種嚴重擾亂秩序的渣子,還留在世上幹什麽。”
殺……殺了?
衛舒璇瞳孔驟縮,站都站不穩,最終癱軟的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刹那間顯得十分的憔悴。
銀骨淡淡瞥了女人一眼,沒有多加理會,邁開腳步便走。
“等等,我幫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兩個條件。”衛舒璇咬了咬牙,堅強的站了起來。
“什麽條件?”銀骨充滿興趣的看向衛舒璇。
“第一,我希望,你們的行動可以推遲到年後。”
銀骨想了想,道:“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另外一個條件呢?”
“不許你們殺了他。”
衛舒璇走了過來,恢複辦案時的狀态,“他就算是殺人魔鬼,也應當接受法律的制裁,不是你們說殺就殺的。”
“聽你的意思,你是要逮捕他?”銀骨目光一動,反問道。
“沒錯。”衛舒璇鄭重的點點頭。
而白骨,則像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
“女人,你簡直是異想天開,你知道他有多麽的恐怖嗎?你還想抓他,簡直可笑至極!”
衛舒璇不理會白骨的冷言嘲諷,而是直視着銀骨,咄咄問道:“我的這個條件,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是我盡量!”銀骨道。
這次任務,上頭交給她和白骨全權負責,她可以保住唐莫的性命,但前提是,唐莫的反抗不會太劇烈,如果一旦超出控制和預想,那麽她就會下達必殺的指令。
“我要的不是盡量!”衛舒璇道。
銀骨輕笑一聲,道:“看來我們沒有交談的必要了。”
衛舒璇咬了咬嘴唇,最終退了一步:“好,我答應幫你們。”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在場,唐莫會有什麽結果。
……
早上醒來,隐就接到了衛舒璇的電話。
“笨蛋,陪我去旅遊!”
旅遊?
隐一愣,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這個時候去旅遊?而且衛舒璇對他的稱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昵了?
“你在聽嗎?”
隐忙回應:“嗯,十分鍾後校門口見對嗎?”
“沒錯!”
當一碰面,衛舒璇就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隐,隔了十多秒才松開。這一幕,都被守門老大爺看到了,不由笑吟吟的把目光移開。
“怎麽了?”隐覺得這幸福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些,不由問道。
“隻準你抱我,難道不準我抱你嗎?”
衛舒璇白了他一眼,“快上車啦!”
隐聳聳肩,坐上了副駕駛座位。
紫色的轎車,第一站便是海風市的松金縣,準确來說,是松金縣的羅漢岩。羅漢岩山水如畫,有佛堂、有天險一線天,還有人在唱美妙的山歌,歌聲悠揚,傳遍整個景區。
羅漢岩裏有一座山,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卧睡在湖面上的羅漢,故此而得名羅漢岩。
每到一處風景很好的地方,衛舒璇便拿出手機和隐親昵的留影。正在此時,一道“咔咔”的快門聲響起。
擡眼望去,隻見一名拿着單反相機的男子不好意思的朝着他們一邊笑一邊走來。
男子拿出證件,道:“抱歉,沒經過你們同意就拍照了。你們好,我是海風市秦岚雜志社的記者,近期要采集一些優美的風景畫卷,剛才看兩位在這拍照,俨然和這裏的山水融爲了一體,實在是太美、太有意境了,所以我就忍不住拍了下來。”
說着,把已經快速洗印出來的照片,遞到了衛舒璇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