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華夏?我還有命離開嗎?”
他的容顔,仿佛瞬間老了數十歲,特别是頭上的白發,已經快将黑發同化幹淨了,就連眼神,都黯淡無光,像一個長期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陳鍾在一旁一言不發,他的心裏很難受,一起跟随老闆出來打拼,好不容易建立了一個商業帝國,結果,就馬上要從世界上抹去了。
“他說什麽時候來取我們的命?”楚天雄蓦然望向陳鍾,問道。
“明天上午。”陳鍾如實回答,“一千萬現金,隻允許我們多活一個晚上。”
聽聞此話,楚天雄的目光又黯淡了幾分。半晌,才又說話。
“陳鍾,你說……他到底是什麽人?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嗎?”
陳鍾搖搖頭,顯然,對于這個問題,他不知道答案。
對于陳鍾的反應,楚天雄似乎也早有意料,并不責怪他不能給自己明确的回答。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楚天雄慢慢的說道:“我十八歲出來混,沒有一天不在賭,有赢有輸,可總體來說,我赢的比輸的多。
我一路摸爬滾打才一點一點的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我以爲現在任何賭注我都能輸得起,可是,爲什麽就賭一次,就讓我輸得一敗塗地,甚至連命都輸掉了。我不甘,我真的很不甘啊!“
聽着老闆的自述,陳鍾亦是有極大的感觸,不免黯然神傷。
楚天雄依然沉浸在自己那不甘的埋怨當中。
“難道,真應了一句老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陳鍾連連歎氣,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當獵鷹傭兵團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時,他已經對唐莫有一種無言的恐懼,仿佛自己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對方隻手就可以輕松除掉自己。
他們在這邊唉聲歎氣,而作爲始作俑者的隐,此刻又去到了那家孤兒院,将一千萬現金,放在了門口,等老院長發現後,才轉身離開。
這次有些遺憾,因爲沒有見到那名叫小雪的女孩子,應該是太晚他們都休息了的緣故。
回到學校後,空落落的校園,未免顯得有些寂寥。不過,隐卻很喜歡這種氛圍,安靜,總是那麽的使人心神凝定。
突然,電話響起,拿出來一看,竟是安萱兒。
隐正打算接聽呢,就看到前方安萱兒站在七棟宿舍樓下,正擡着頭望着七樓打電話。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還系着一條紫色的圍巾,下面是黑色短裙搭配黑色的打底褲,腳上穿着一雙短筒馬丁靴,她原本的身高就不矮,這穿上足有十厘米高的馬丁靴後,身材不免修長得讓人羨慕。
這幅打扮,完全讓人想不到她會是跆拳道協會的會長,隻會讓人覺得這是個漂亮得讓人自卑不敢上前搭讪的美人兒。
隐沒有接通電話,直接走了過去。
聽到身後傳來單調的鈴聲,安萱兒便轉過身來,靈動的眸子,閃着異樣的光彩。
看到隐,安萱兒先是愣了愣,遂輕笑道:“你手機的鈴聲好單調,不過,這種旋律很好聽。”
隐挂斷電話,鈴聲便止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還在學校?”
“我其實也不太确定,隻是想起你說過考完試後就教我格鬥技巧,所以我才猜測你可能還留在學校裏。”安萱兒不敢直視隐的目光,她怕自己會因爲太着迷那雙眼睛而無法站穩。
隐笑了笑,突然說道:“好吧,我現在就履行我所說的話,跆拳道館現在你應該可以進去吧?”
安萱兒點了點頭,突然間覺得臉色一紅,難道說現在他就要教自己嗎?那豈不是要和他單獨相處?
想到此,她的臉兒便越加的發紅。
她猜得沒錯,隐現在的确要教她點東西。
安萱兒既然是覺醒者,那麽要赢得明世界的全國武術大賽絕對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把覺醒者的潛能給激發出來就行。
兩人穿過空無一人的校園,來到了跆拳道館,安萱兒立馬拿出鑰匙打開了道館的門,頓時視線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你等一下,我去開燈!”
安萱兒踩着小步,走到一處角落,将電閘給拉了起來,不過亮起來的,卻是兩盞照着擂台的金鹵燈。
小小的擂台,被兩盞大功率的金鹵燈照射得仿佛白晝一般。
見隐已經走到了擂台邊上,安萱兒便轉身從櫃子裏拿了跆拳道服進了更衣室。換好衣服後,安萱兒在更衣室強行鎮定下來,然後才走了出去。
“你的跆拳道現在是黑帶六段,我雖然可以在短時間裏讓你的段位提升到八段,可要拿總冠軍,依然還有懸念,既然我答應教你,那必須讓你拿總冠軍才行,更何況,我還拿着你的工資。”
安萱兒一陣羞愧,一開始都說好了一個小時五十塊,可到現在自己貌似都還沒給過呢。
“唐莫,等過完年回來,我會一次性給你結清,現在……現在我……我暫時沒有那麽多錢。”安萱兒緊張的道,深怕唐莫會因爲她拖欠工資而拒教。
隐從容道:“這個問題等你赢了總冠軍再說。”
“哦”
安萱兒櫻唇嘟了嘟。
看來,自己還真是太在意錢了!
隐嚴重鄙視了自己一番,遂将這些思想都抛在了腦後。
“你準備好了嗎,我現在就要開始了!”
“恩。”
安萱兒把注意力集中起來,她知道,唐莫肯定是要演示格鬥的招數了,她必須認真看才行。
然而,卻隻見男人突然襲了上來,一腳踹在她的腹部。
強大的沖擊力,令她的身體倒飛了出去,最後重重的摔在擂台的地闆上。
安萱兒忍着劇痛,從地上爬起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隐。
“幹嘛這麽看着我?哦,對了,你肯定是不懂爲什麽我會踢你,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訓練你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你不停的挨打。”
“什麽?”
安萱兒雙目閃爍着不相信的神色,她心裏很氣惱,感覺唐莫是在耍她。
“怎麽?你以爲天下有免費的午餐,想不付出點什麽就輕輕松松奪得冠軍榮譽?”隐一聲冷呿。
聽聞此言,安萱兒的目光垂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目光變得無比的堅毅起來。
“好,我沒有疑問了。”
“你确定?”
“恩”安萱兒鄭重的點點頭。
“我會把你揍得很慘的。”隐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安萱兒猶豫了一下,突然古靈精怪的笑了起來:“如果把我揍得很慘,你必須負責把我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