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殷紅的血液噴濺而出,等隐的手收回來的時候,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便被掏了出來,在手掌上有規則的跳動。隐的五指驟縮,心髒猛然炸裂開來,帶着熱氣的鮮血,染紅了隐的整條手臂,而那名被掏心髒的男子,已經雙眼圓睜,筆直的向地上倒去。
嘶……
見着這麽血腥的一幕,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掉入了一個冰窟,連骨髓裏都是涼意。怪物,這……這是一頭人形怪物啊。
“開槍,開槍打死他!”
假王德勝驚慌無比,一邊向後退卻,一邊朝手底下的人大聲吼叫。
回過神來的衆人,相繼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
連綿不絕的槍聲,打破了午夜的寂靜,在這廢棄的廠房裏回蕩。但是,這依然阻止不了隐的殺戮。
“咻咻咻”
身體仿佛已經虛化,速度快得連眼睛都跟不上,所到之處,皆是斷手斷腳、鮮血淋漓,隐的手,仿佛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輕輕松松的就能把别人的四肢給卸下來。而那些子彈,沒有一顆可以打中他。
所有人的身體,在顫抖,連槍都不怕,這到底……到底是個什麽人?他們使命的扣動扳機,隻有那劇烈震動耳膜的槍聲,才能讓他們的心裏感到一絲絲的安全感。
然,一切都是徒然無功。
當最後一道槍聲熄滅時,地上已經滿是殘缺不堪的身體,鮮血彙聚成一簇流動,向低窪處流淌而去,濃濃的血腥味,籠罩整個空間。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假王德勝已經嘔吐了起來。
一隻大手,突然悄無聲息的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一甩,把他扔到了血流成河的區域。
耳邊,是凄厲的呻吟,鼻間,是作嘔的血腥味,假王德勝的手摸到了一個滾燙的東西,扭頭一看,竟是一個鮮活的内髒。吓得他不住的後退,但剛穩定下來,他的手又抓到了一樣東西。
冷汗直流,呼吸沉重得仿佛要窒息。他緩緩看去,那是……那是一隻露出白骨,血淋淋的斷臂。
“啊”
恐懼,讓他止不住的尖叫,觸電般的站了起來,環視四周,自己所有的兄弟,都倒在了血泊裏,活着的,也是苟延殘喘隻剩下半口氣,如果不立馬進行救治,很快就會痛苦的死去。
“噔……噔……噔……”
寂靜的廠房,突然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
假王德勝身體劇烈一顫,轉身望去,那個青年,慢慢的從黑暗中顯出身影。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全身,就連他的頭發,都是紅色的,他的雙手,還在不斷的往地上滴着殷紅的血液。
靈魂都在此刻戰栗,假王德勝從地上拾起一把手槍,瞄準青年:“站住……你别過來,你别過來,不然……不然我就開槍了……”
即使槍在手,卻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反而,越是讓他恐懼。青年在慢慢的逼近,他便不住的往後退卻。一隻斷腳,突然拌他一腳,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裏的槍一哆嗦就掉出去了好遠。
假王德勝沒有去撿回來,而是怔怔的望着那浴血青年,那兇殘的野獸,恐懼,升到了極點。
然而,讓他神經都要崩斷的一幕發生了。那青年,挨個走到自己每個苟延殘喘的兄弟前,然後擡起腳,毫不留情的踩下,自己兄弟的腦袋,“咔嚓”一聲炸裂開來,白的腦漿,紅色的鮮血,竟是灑滿一地。
殺人,竟是那麽的随意和自然!惡魔,這是隻惡魔!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有人已經恢複意識,驚恐的求饒。但一腳踏下後,連眼珠子都爆開了。
假王德勝面如死灰,他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大小便失禁,整個人就這麽呆呆的望着那青年一個接一個的收割着自己兄弟的性命。
殺戮的屠刀既然已經揮起,不斬盡一切就絕不會收手。
當殺死地上的所有人後,隐一步步的走向假王德勝。雙眼之中,跳動着兩抹血紅,森然的殺氣,猶如實質化的刀鋒,散發着點點寒芒。
“到你了!”死神的宣判,猶如來自九幽地府。
假王德勝擡起頭,這張面孔,讓他膽寒,特别是那雙血紅色的眸子,更是讓他的靈魂都在戰栗發抖。
面容仿佛瞬間蒼老十幾歲,聲音也變得沙啞:“輪到我上路了?呵呵……也好,我很快就可以和兄弟們團聚了。”他突然仰頭悲吼,“老闆,你惹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啊,啊?”
“噗嗤”
話音剛落,假王德勝的頭顱被一腳踢離身體,掉在地上滾動了一段距離才停下,雙目圓睜,嘴巴張了張,卻隻是在溢出黑血。
一切,都靜了下來!
就在此時,隐靈敏的感官,發覺到廠房外有許許多多的腳步聲……
隐皺了皺眉,看來,剛才的槍聲把警~察給招來了。
廠房外……
鍾國濤帶隊,全副武裝的他,正朝底下的特警訓話。
“接到市民電話,這裏傳出槍聲,裏面,極有可能是持槍的兇殘恐怖分子,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
一幹特警聲音很整齊的回應。
“好,行動!”
一聲令下,全副武裝的特警步步爲營,朝廠房探去。
不多時,一輛紫色的小轎車也來到了現場。一名身穿修身運動服飾的女孩走了下來,女孩目光清澈而明亮,螓首蛾眉,長得十分标緻。
“璇姐,你怎麽來了?”一名警員迎了上去。
“出了這麽大的案件,我怎麽能不來。”
衛舒璇十分嚴肅,工作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鍾隊人呢?”
“鍾隊已經帶人進去了。”那警員回話道。
衛舒璇也不再言語,拿出手槍,警惕的朝廠房内闖去。
越接近廠房,她就越覺得不對勁,不是說有持槍分子嗎?怎麽沒聽到鍾隊和持槍分子搏鬥的動靜,而且,這空氣裏好像有一股……血腥味!錯覺嗎?
衛舒璇一步步靠近廠房,到了門口,她看見鍾隊和一幹特警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鍾隊,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确認已經是安全的了,衛舒璇便将手槍收起。
“舒璇,别過來!”鍾國濤臉上出現凝重之色,伸手阻止衛舒璇走近。
“怎麽了鍾隊?”
爲時已晚,衛舒璇此時已經看清楚了廠房内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