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到醫院,柳嫣月就更是絕提似的撲到衛舒璇身上大哭,委屈的樣子,好生讓人疼惜。
“怎麽了?誰又惹咱們月月了?”
衛舒璇輕輕拍着柳嫣月的肩膀,“是那個唐莫嗎?他對你做了什麽?”
搖着小腦袋,柳嫣月擡起滿是淚花的臉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都二十一歲了,卻隻會花家人的錢。”
衛舒璇蛾眉一愣,自己這個表妹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那個家夥到底對她說了什麽?
拿出紙巾爲柳嫣月輕輕擦拭着眼淚,安慰道:“盡胡說,咱們月月長得這麽漂亮,是我們的公主,每個人心疼還來不及呢。”
但沒想到一聽這話,柳嫣月哭得更厲害了:“看,連姐都這麽說。除了漂亮外,我一無是處了,那我和一個花瓶有什麽區别,嗚嗚嗚……”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學校裏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原來都是在看花瓶。
衛舒璇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摸摸柳嫣月柔順的頭發:“好啦,月月别哭了,這次肯定又是那唐莫對你胡說了什麽,上次姐答應替你教訓他都還沒做呢,等我好點了,新賬舊賬一起跟他算算,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家月月。”
“不要,他沒有欺負我。”
柳嫣月搖搖頭,目光出現一絲堅毅,“姐,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不用依靠家人我也照樣可以活得好好的。”
“你……你要幹什麽?”衛舒璇一驚,自己這個表妹可千萬不要做糊塗事啊。
“我要做兼職賺錢。”自己擦拭掉眼淚,柳嫣月站了起來,婀娜的身姿,突然間有種英姿飒爽的氣質。
“啊……”
衛舒璇小嘴微張,看樣子,自己這個表妹是認真起來了,可做兼職那麽累,她脆弱的身子能受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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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家教,和往常一樣,和葉小艾一起吃個晚飯,然後把她送到住所樓下。
對于這樣的生活,葉小艾很滿足,她覺得自己和唐莫哥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親密了。
“唐莫哥,你的胡須好長了呢,要刮刮了哦!”
葉小艾栓手搭在後背,笑吟吟的道。膚光勝雪,雙目明亮,似一泓清水,眉目間有一股清氣,讓人看着十分的舒坦。
聞言,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嘴唇上面,還真是有些長了,回去後得刮了。
擡頭看了眼三樓:“好了,你該上去了!”
“嗯!”
葉小艾點了點頭,突然一把抱住隐,臉兒在隐的胸膛緊緊貼了三四秒才退開,“唐莫哥再見。”說完,小跑上樓去,在轉身的一刹那,臉兒早已像熟透的蘋果紅得不成樣子。
“這丫頭!”
胸膛裏還遺留着淡淡的幽香,隐兄長似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在一個轉角處,一對男女突然出現在隐的視線裏。
楊婷!
頭發往後梳,在後面紮成一條辮子,濃眉,眼睛中等大小,借着夜色一看,竟還帶着一絲妩媚。的确是楊婷,隻不過,她現在正和一個男子在争吵。
“女人的身體是要特别呵護的,我不想去小醫院,很多消息都說小醫院的人流不安全,可能做一次就永遠都不能再懷上了,阿柱,帶我去大醫院吧。”
“你怎麽這麽挑剔,大醫院大醫院,老子也想送你去大醫院,可大醫院做一次人流那麽貴,我哪裏負擔得起。”抽出一根煙抽了起來,享受的吐出一口煙,“我已經聯系好了,就在角子巷子的診所,那裏做一次隻要五十塊。”
“我……我不去。”楊婷很堅持。
“你不去算了,老子還不伺候了,你一個人解決掉吧。”
“你……你……”
楊婷聲淚俱下,扇了那男子一巴掌。
“臭女人,你敢打我!”男子發怒,雙手把楊婷推倒在地上,然後憤憤的離開,連頭也不回一下。
楊婷坐在地上哭泣,顯得十分孤寂和可憐,根本就無法将她和白天那個堅強的班長形象放在一起。
那男子氣憤的朝隐這邊走來。
突然發覺自己剛才和楊婷的争吵被這個四眼仔看到了,他就一陣火大,沖隐嚷道:“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子跟女人吵架啊。”
嚷完就繞開隐快步離開,卻被隐一腳絆倒,磕得鼻子都歪了。
“你他媽敢絆老子,活得不耐煩了!”
男子爬起來,猙獰着面孔準備給眼前的四眼仔一點血的教訓。
但一隻拳頭突然砸來,直中面門,男子再次倒在地上,牙血都被那一拳打出來了。還沒怎麽動作呢,一隻腳又狠狠的踩在他的手背上。
“咔咔”
指骨發出脆脆的響聲,似乎斷裂了。男子痛得大聲慘叫,染血的牙齒,在這一刻一覽無餘,就像嘴裏吐了一包血一樣,加上那痛苦的表情,此刻的男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受刑的惡鬼。
楊婷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看到隐後,一臉的詫異,忽地卻又極度擔心起來。
隐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子,朝楊婷的方向走去。當然,他并不是要理會楊婷的事情,而是搭公交車回學校得經過這裏。
仿佛沒看到楊婷,雙手插在褲袋,慢悠悠的走過。
“唐莫!”
楊婷的心裏做了一番掙紮,最終把隐給叫住了。
但隐沒有停下腳步,對她的叫聲仿若未聞,
心一急,楊婷奔了過去:“唐莫,我在叫你!”
“有事?沒事就讓開!”隐的語氣很不友好,他對楊婷的印象和柳嫣月一樣糟糕。
楊婷身體一顫,但沒有讓開,隻懇求道:“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說出去。”她指的,是她懷孕的事情。
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呿一聲。
“我對你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的确,楊婷懷孕的醜事,隐是沒有一點興趣的。
“謝謝你!”
楊婷知道,唐莫是答應了自己不會說出去了。一想到自己身上沒多少錢,無法支付人流手術的費用,又不敢告訴朋友,楊婷就抓住了準備要離開的隐的手臂。
隐回過頭瞪了她一眼,眉目中稍顯不悅。
“對不起,雖然難以啓齒,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向誰求助,你可不可以借我五百塊錢?”
“不可以!”隐絕不是爛好人。
“隻要一有錢,我就會還你的。”楊婷已經在哀求了。
“我很記仇!”
一句話,讓楊婷心神俱震,也讓她打消了繼續哀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