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流過一絲暖流,隐感激的看向李宗翰。後者則是皺了皺眉,俊俏的臉上佯裝出一絲怒意:“老唐,别這麽矯情行不,你又不是不知道,哥有錢,五百多塊算個毛啊。”
“就是就是,處王可不在乎這點錢,就是再請咱們都來個大保健那都像是在身上拔下幾根毛來那麽簡單。”葉書賢壞壞的看着李宗翰。
“滾你丫的!”李宗翰沖他怒道,“别帶壞咱們純潔的老唐OK,大保健大保健的,你個死胖子腦子裏就不能裝點别的東西嗎?”
“有啊。”
“什麽東西”
“腦屎。”
“靠!”
隐安靜的看着,每到這個時候,他都很珍惜這種單純的友誼。室友情、兄弟情,應該就是這麽建立起來的。
……
下午沒有課程安排,隐和平常一樣去了圖書館。他之所以去那裏,是因爲圖書館的氛圍很安靜,而且還能暢享閱讀的樂趣,這其實是隐的一種發散自身煞氣的獨特辦法。
從圖書館出來,已經是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了。
這時,兩名男子突然出現在面前,就如兩座大山似的伫立在那。
“跟我們走一趟。”沒有多餘的話語,直接是以命令似的口吻對隐說道。
隐擡起頭掃去,這兩個男子氣質不凡,竟隐隐透露着一股壓迫感。搶奪U盤的那夥人?隐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此念頭,冰涼的氣息在眉宇間閃過。
“你愣着幹什麽,難道要我們用強?”其中一男子很是不耐煩的道。
聽聞此言,隐不怒反倒露出一絲弧笑:“帶路。”
兩男子稍稍有些吃驚,眼前的少年受着自己等人的氣勢壓迫沒有半點緊張不說,還能如此鎮定的說話,難不成現在的大學生都有這麽高的心理素質了!
“這邊走!”一男子指了一個方向。
隐沒有停頓,邁開步子便走去。隻等找一個合适的地方,将這兩人給秘密除掉。殺機已然生出,隐渾身自然而然便湧現出一股血腥氣息,兩男子皆忍不住愣了一愣。
見鬼了,這麽大熱天的,身體怎麽還打哆嗦?
兩人并沒有将此變化聯系到他們要帶走的大學生身上,還道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一些小狀況。
……
隐原本以爲這兩人會要挾他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卻沒想徑直把他帶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茶館。此時茶館裏早已過了高峰期,隻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前悠悠自酌,男子身穿烏黑色西裝,頭發剪得很短,雖然眼角有無法掩飾的皺紋,卻顯得異常的精神、幹練。
那兩男子示意隐在中年男子對面坐下後便站到了中年男子的後邊,一左一右,雙手跨立在後背,俨然如兩專業的保镖。
隐一陣詫異,這些人貌似不是來要U盤的,但是自己也沒有和他們打過什麽交道,這唱的是哪一出?
正在隐猜想間,中年男子突然将茶杯放下,一雙精幹的目光投向隐,也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渾然一副要将隐望穿的模樣。
如果是常人,在這樣的狀況下無疑會尴尬無比,如坐針氈,但隐卻隻是微微一笑,目光毫不回避的直視而去。
一個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個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兩人四目對視,連周遭的空氣都好像在這一刻凝固。
柳志堂心中稍稍有些驚訝,以他身爲局長多年養成的威勢,很少有人能在他的目光之下停留三秒,可眼前的年輕人是怎麽回事,好像一點都不畏懼他的目光啊!反倒是自己,在這年輕人的目光直視下,竟然感覺後脊背涼飕飕的。
最終,柳志堂輕歎了一口氣,向後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後的一名男子便走上前來,從内衣口袋中掏出一疊照片放在了隐的面前。
隐低頭掃了一眼,照片上記錄的竟是他當日爲了懲罰柳嫣月而駕駛着汽車硬闖紅綠燈的畫面,雖然當時汽車的速度飛快,可十字路口的攝像頭還是将駕駛位置和副駕駛位置拍了下來,他的面目和柳嫣月的面目清晰可辨。
“唐莫,如果我的調查沒有錯,你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
柳志堂一邊爲自己優雅的倒着香醇的茶水,一邊瞥向對面的隐款款道來。
隐沉默,算是肯定。
“知道我爲什麽請你來嗎?”
柳志堂放下茶壺,雙手搭在大腿上,表情似笑非笑。不等隐作答,他便沉下了臉來,“我是柳嫣月的父親。”
公安局局長!
聽到面前的中年男人自稱是柳嫣月的父親,隐立馬想起了葉胖子的話,知道此人便是當今海風市的公安局局長柳志堂。
“既然如此,你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麽?”隐直奔主題,既然是父親爲女兒找上門,肯定不會是請他喝茶的。
對于隐的反應,柳志堂有些意外,但也是僅此而已。他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負起雙手:“我很愛我的女兒,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你懂嗎?”
隐也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袋中,輕哼了一聲:“既然你能查到我,那自然也該調查清楚了我爲什麽會那樣做。我的目的很簡單,隻是要你女兒不要再來煩我。”
聽聞此話,柳志堂猛然轉過身,勃然大怒道:“就因爲這樣你就讓我女兒差點死于交通事故?你好大的膽子!”眉宇間所散發出來的威勢,如利劍般向隐襲去,正在收拾茶館的老闆渾身一顫,趕緊扔下手裏的活退到了後廚。
隐的面色卻不變,他懶得跟對方拌嘴,道:“你想怎麽做直說。”
聽聞此話,柳志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這是什麽大學生啊,從小家教就沒教好嗎?
然而不等他說話,隐的目光便看向了别處,漫不經心的道:“我敢那麽做,那是因爲我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任何意外,如果你很愛你的女兒,那麽請你轉告她,别來惹我,否則受傷害了可别怪我。好了,言盡于此,我還有事,告辭!”言罷,轉身離開。
柳志堂睜大了雙眼,聽聞此話差點就氣得吐血了。
然而,那兩男子見他這麽不給局長面子,早已按捺不住。
“給我站住,沒叫你走,你就不能走!”
一人大喝一聲沖了過去,伸手便抓向隐的肩膀。五指如鐵爪,在空中急速掠過,暗暗生風,力量端的是恐怖,這也是因爲男子心中異常激動憤怒所緻,誰敢拂局長的面子,誰就是在踐踏他們的尊嚴。
隐可不想将實力暴露在政府人員眼中,在那男子的鐵爪快要碰觸到他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旁邊桌面上的一塊抹布閃電般的向後抛出。
男子剛好一腳踩了上去,抹布在地上一滑,男子的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竟是來了個人仰馬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抹布的運動軌迹異常的刁鑽,恰到好處的就處在柳志堂和另一名男子的視線死角内,他們根本就發覺不了。
隐沒有興趣停下來佯裝驚訝的回過頭問怎麽回事,雙手插在褲袋,淡然而不迫的離開了。
待隐消失在視線裏之後,剛才摔倒在地上的男子才摸着火辣辣刺疼的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走回到柳志堂身邊,一臉愧疚的道:“局長,對不起,我……我……”臉色慢慢變紅,想他特種兵出身,居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都留不下,而且還踩到一個抹布摔在地上,丢臉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柳志堂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言,看着門口的眼神滿是凝重之色。
這個叫唐莫的年輕人有點古怪,不說他敢直視自己的目光,就連他的談吐,也不像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更爲奇怪的是,他的眼神竟給人一種曆經世事的滄桑感!
怪,實在是怪,嫣月的班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學生。
柳大局長心裏很是不甘和疑惑,他還是頭一次無法看清楚一個人,這就和一個常勝将軍在某天被人打敗的心情是一樣的,特鬧心。
就在他冥想之際,一道窈窕身影從門口閃了進來。女孩身穿明黃色連衣裙,一頭微卷長發,渾身透出青春靓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