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校警吹着刺耳的哨子沖了過來,他們聽說有人拿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那可都像觸電了一般,急得顧不上說句話便匆匆向這裏趕來了。
看到校警來了,李宗翰三人倒也不敢太過嚣張,對着地上的社體專業學生各踹上一腳後便停了下來。
“誰叫你們在校園裏打架的,啊?”
校警頭頭十分憤怒,沖着李宗翰他們就是一頓呵斥,“都跟我去趟校務處。”
葉書賢本想跟這校警頭頭理論一番,可被李宗翰攔住。多說無益,李宗翰就不相信,學校還能因爲這件事把他們都給開除了。
“聽說你們有人連刀都用上了,是誰?是誰在校園裏動刀子的?”校警頭頭雙手插在腰間,大聲的朝四周喊話。
聽聞此話,風建雲氣惱不已,娘的,一把刀正頂在自己喉嚨上,這些人難道都眼瞎了不成?
他正想大喊提醒,卻發現周圍看向自己這邊的人的目光充滿了疑惑,而且還聽到他們在說,“咦,人呢?”
側頭望去,風建雲這時才發現,挾持自己的唐莫不知什麽時候已不知蹤影,要不是喉部傳來的陣陣刺痛,他還要以爲剛才被刀頂着脖子是一場幻覺呢。
李宗翰三人也是面面相觑,自家老唐呢?哪去了?
所有人都向四周張望,尋找着隐的身影。突然,一道刺耳的馬達聲和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在衆人耳畔炸響。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如發狂的母獅,向校門口沖去,一路上隻留下道道殘影。
校花柳嫣月的車子?她要幹什麽?在校園裏飙車嗎?
衆人無不變色,紅色的瑪莎拉蒂屬于柳嫣月的,這在海風大學裏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整個校園裏,隻有此一輛瑪莎拉蒂,就是校花柳嫣月上下學的專用車。
“媽呀”
校門口守門的保安看到這輛發狂的瑪莎拉蒂後,吓得渾身劇烈一顫。
這是要闖……闖校門嗎?
他連忙拿出遙控器,慌慌張張的按下按鈕讓欄杆升起,防止欄杆被撞飛。而瑪莎拉蒂,就在他身前如流星似的飛奔而過,帶起的強烈勁風,将他的保安帽都給吹飛了。他看着一個擺尾後消失在街頭的瑪莎拉蒂怔怔發呆,剛才瑪莎拉蒂沖來的強大壓迫,着實是讓他如面對十幾丈高的驚濤駭浪一般,靈魂似乎都要吓得離體了。
……
“唐莫,你要幹什麽?快給我停下!”
紅色的瑪莎拉蒂跑車上,面對咆哮般向前沖刺的車速,柳嫣月已是花容失色,命令隐停車。同時,心中怒不可遏: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車上,還敢如此糟蹋自己的愛車,實在是不可原諒。
然而,隐并不答話,雙目看着前方,踩離合器、挂檔、加油門,動作一氣呵成,而瑪莎拉蒂在他的操作下,咆哮聲不斷,速度更是不止的狂飙,超越一輛又一輛車子。隐是要給這傲氣的女人一個教訓,省得以後總來煩他。
前方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十字交叉路口,無數車輛正随着交通燈的指示有規有責的行駛着。路口已亮起紅燈,朝左右兩邊行駛的車輛,俨然構成了一堵流動的車牆。
“混蛋,快刹車。”
柳嫣月面容唰的變得慘白,因爲她發覺自己的瑪莎拉蒂完全沒有減速的迹象,依然不停的向前沖刺。
“嗒嗒嗒……叭叭叭……”
急促的車鳴聲,從那密集的流動車牆裏傳來,那是司機在提醒着瑪莎拉蒂的駕駛者快快減速,否則就要撞上發生車禍了。
然,隐隻是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弧笑,目光直視着前方,完全無視車輛的鳴聲提醒,踩死油門,駕駛着瑪莎拉蒂狂野前沖。
“唐莫,你要幹什麽,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啊……”
眼見離十字路口越來越近,柳嫣月正顆心提了起來,雙手死死抓住車内的扶手。當瑪莎拉蒂即将沖進那快速流動的車牆時,她吓得閉上眼失聲叫了起來。心中隻道,完了,自己的愛車要被撞成廢鐵,自己也要被撞死了。
閉上眼的瞬間,二十一年的回憶就像放電影似的在腦海中快速掠過,她想起了溺愛她的爺爺、寵愛她的父親和母親,還想起了處處護着她的表姐衛舒璇,他們的微笑,他們的呵護,是那麽的親切,溫暖。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在慢慢遠離她,任憑她怎麽呼喚都不管用。
眼淚簌簌而下,柳嫣月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愛自己的家人。
“唔唔……滴滴……”
不斷示警的車鳴聲就像一道電光一樣在耳際一閃而過,最後消失不見,當柳嫣月讪讪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瑪莎拉蒂正平平穩穩的行駛在馬路上,再往後看,十字交叉路口已經癱瘓,許許多多的車輛橫七八豎的停在了原地,有的車主已經下車來,正對着自己的瑪莎拉蒂遠遠的比着咒罵的手勢。
竟然安全沖過來了!
去鬼門關走了一趟的柳嫣月怔了好一會兒,接着便嗚嗚後怕的哭了出來。
瑪莎拉蒂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馬路邊。柳嫣月淚眼婆娑的看着隐,兩鬓濕透,貼在嬌嫩欲滴的臉頰上,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保護的欲望。
“記住,以後,别來惹我。”
隐對柳嫣月冷冷的丢下這句話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這樣的大小姐,他覺得應該足以讓她對自己畏懼三分而不敢再招惹自己了。
随後不久,瑪莎拉蒂後邊響起了交警的警車聲,十字路口交通堵塞,交警自然是聞訊火速趕來。當那些交警發現車上是柳嫣月時,一個個來時的那種怒氣沖沖的表情頓時蕩然無存,轉而變得充滿敬意和驚訝的沖車裏飄着淚花的柳嫣月叫喚了一聲:“柳小姐?你……你沒事吧?”
……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玩什麽不好,玩飙車?幸虧沒引起什麽重大的交通事故,要不然啊,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直接告訴廣大市民,是我柳志堂不會管教女兒?”
一棟豪華的套房内,一個身穿警服,身材闆筆直的中年男子對着以‘鴨子坐’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吉娃娃狗的柳嫣月氣不打一處的說道,他正是柳嫣月的父親,海風市公安局局長柳志堂,“你知不知道,你爺爺聽說你在市區飙車,都差點沒吓出心髒病來,你說你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們省省心啊。”
任憑柳志堂如何說辭,柳嫣月隻是埋着頭緩緩撫摸着吉娃娃狗那柔順的毛發,而那吉娃娃狗,似乎感受到女主人委屈的心情,時而擡頭看着柳嫣月嗚鳴幾聲,時而用紅嫩的小舌頭溫柔的舔舔柳嫣月的手背,好似在安慰她。
旁邊的衛舒璇蛾眉皺了皺,最終是站了起來:“姑父,我們還是聽聽月月怎麽說吧,說不定事情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面對衛舒璇,柳志堂黑色的臉稍稍舒展開來,露出一絲微笑道:“舒璇啊,姑父知道你心疼我們家嫣月,可是,交警都把她抓個正着,我是絕對沒有冤枉她的。”
說完,他又轉過頭對柳嫣月訓斥起來。衛舒璇也實在找不到什麽反駁柳志堂話的證據,隻得歎了歎氣不再言語。
“寶寶,快開門,老媽看你來了。你們是誰?站在我家寶寶家門口幹什麽?快讓開。”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道貴婦人的聲音,聽聞到這聲音,正訓斥着柳嫣月的柳志堂不由身體一顫,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