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咱們現在去哪?”一男子朝前方手上拎着一酒瓶、頭發理成平頂、脖子上戴着一條金光閃閃的金項鏈的男子問道。
“去那兩個鄉巴佬的店裏。”
“去那裏幹什麽?不是已經被我們砸了嗎?”
聽聞此言,那被稱作松哥的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那兩鄉巴佬前些天不聽話,叫他們滾竟然不滾,老子非常不爽,一定要把他們的店給燒了,讓那兩個鄉巴佬****去吧。”
放火?
其他人都是一怔,面面相觑了一番。
“怎麽?你們怕了?”松哥斜眼掃了他們一眼,卻沒人敢迎上他的目光。
“******,就你們這膽子,還說要跟着老子混?”
松哥過去給每人賞一個嘴巴,十幾個人讪讪後退,實際上隻抽中了幾個人,“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
七八個人苦笑一番,顫顫道:“既然選擇跟松哥混,那一切都聽松哥的,不就是放火嗎,我們敢做。”
松哥對那說話者投過去一個賞識的眼神,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老八快上道了。”然後狠狠的掃了其餘人一眼,“你們一定要多向老八學習學習,看看你們這廢物樣,老子一看到你們就******想吐。”
一行人心裏不甚滋味,隻有那個叫老八的男子挺胸擡頭,松哥說什麽,他就點頭贊同。
松哥一口喝盡瓶子裏的酒,然後将空酒瓶往地上砸去。“嘭”,啤酒瓶碎了一地,裏面殘餘的酒,在地上冒着白泡。
“走,辦事去。”兇光一閃,松哥大手一揮,招呼一行人往雲縣米粉魚館而去。
他們剛剛轉入一條巷子,就發現一青年慢悠悠的朝他們這邊走來。起先都是一怔,但随後都不把那形單影薄的青年放在眼裏,一邊走着,一邊大聲說着以前的英雄事迹。
可當他們走到巷子中央的時候,卻意識到那青年沒有讓邊,依然走在中央。他們還以爲這青年是因爲光線不好沒發覺他們呢。
“麻痹的,不長眼啊,滾開!”
其中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在松哥面前表現表現,立即沖上去,準備将青年給推到一邊。
然而剛沖到青年面前,就被青年一隻大手給勒住了脖子,還未反應過來時,被青年随手一甩,整個人就和巷子的牆壁作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然後躺在地上不省了人事。
見着這一幕,松哥一夥人一刹那清醒過來,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同伴,最後帶着一絲懼意的望着青年。
“你是什麽人?爲何傷老子的兄弟?”松哥故作鎮定,能瞬間将自己一個兄弟放倒,面前這個人絕對是一個狠渣子啊。
然而,青年卻一聲不回,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走來。
松哥覺察到了對方那毫不掩飾的敵意,不由回想自己近期是不是得罪了某方勢力。其他人卻受不了這種氣氛,就有三人忍不住沖上前去。
“嘭”“嘭”“嘭”
眼睛一花,不見那青年有什麽動作,隻聽三道悶響,己方三位兄弟便同時倒飛而去,口中噴出一道鮮血昏厥了過去,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嘶……
松哥和剩餘兩小弟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滿着恐懼。
“你到底是誰?我松勁得罪過你嗎?”
松哥放低了姿态,他是道上混的老資格了,顯然看得出自己這些人在這青年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拼起來吃虧的絕對會是自己。
然而,青年依然沒有回答他,還是慢悠悠的走來。随着他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松哥和剩餘兩小弟隻覺一股冷氣撲面而來,令他們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咕咚”
松哥更是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汗珠順着他的額頭緩緩滴落而下。最終,在青年離他僅有兩步之遙時他抽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朝着青年的臉部狠狠紮去。
“咻”
一隻大手就像憑空出現一般,精準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握住的匕首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在他嘗試着掙脫這隻大手控制的時候,一道強大的抓力在手腕處傳來,骨頭和血肉仿佛在一瞬間被擠壓到了一起,巨大的疼痛讓他禁不住慘叫起來。
“松開,給老子松開!”
松哥慌忙揮出一拳,企圖将對方逼退。然而,拳頭剛剛打出就又被對方精準的握住,那強橫的握力,令他的拳頭咔咔作響,五指骨頭就像要被捏碎了一般,疼痛難當。
“啊……”
鑽心的劇痛,從兩手臂直通大腦。松哥的身體陣陣痙攣,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這會兒,他才看清青年的臉,清秀,五官端正,隻是那雙眼睛,簡直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張臉上。迎上這雙眼睛,松哥感受到的,是那滲到骨子裏的冰冷氣息,仿佛走到了鬼門關面前。
“你們兩個混蛋還看着幹什麽,給老子砍他!”
現在松哥哪裏還顧得上忌憚,大聲叫喊着身後兩個小弟幫忙。
被這一喊,兩個小弟才回過神來,從背後拿出一把西瓜刀,對着青年沖了上來。
“哼”
青年隻是一聲譏諷的冷哼,将松哥猛的往旁邊一推,松哥那魁梧的身材直接往地上倒去,腦袋撞上巷子的牆角,隻覺頭腦暈暈沉沉,不明狀況。
等視線清晰後,隻發現一把散發着咄咄逼人的寒氣的砍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而拿刀的人,正是那青年,自己的兩小弟,早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兄弟饒命,兄弟饒命!”
松哥再也沒有一點大哥的風範,當性命受到威脅時,他馬上變成了一副搖尾乞憐的模樣。
“說,爲什麽要對雲縣那家館子下手?”青年正是隐,白天沒有出手,那是顧忌被宋叔和雪姨看到他這兇狠的一面。
雲縣?雲縣米粉魚館?
松哥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他萬萬沒想到,那對鄉下人竟然會有這麽硬的後台。
自己現在是命懸一線,那雙眼睛,是魔鬼的眼睛,他絲毫不懷疑這青年會不敢把他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