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手微微發抖,臉色隐隐也有些不好看,但很快便恢複如初,“誰說的,我是被總公司召回的,明天一早就走。”
大家相信她的話,也沒深究。
等菜上了之後,林小娜給大家開酒。
大家又都一陣子沒見,相見甚歡,聊的也都很歡快。
隻是有人說,“西律沒能來,真是可惜。”
延紹庭解釋,“西律這陣子太忙了,加上不是有孩子了嗎?沒時間來。”
“是啊,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當爸爸了。”
“……”
大家交談的不亦樂乎,隻有林小娜一聲不吭,話語寥寥。
聊了一會兒,大家才問她,“小娜交男友了嗎?”
“沒有。”林小娜自嘲,“我怕是嫁不出去了。”
“誰說的,哥們要是不結婚準娶你。”已婚同學打趣,“隻是現在我孩子也快出生了。”
林小娜舉杯,“别光說話,來,喝酒,我敬你們一杯。”
大家齊齊舉杯,延紹庭的恰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麥苗打來的。
他放下酒杯擺手示意自己出去接個電話,剩下幾個人繼續把酒言歡。
延紹庭回來的時候,有兩個人已經趴下了,他嗤笑,“怎麽醉那麽快,我不過出去五分鍾。”
林小娜舉杯,“是女朋友打的嗎?”
延紹庭其實是想說不是的,畢竟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但是他莫名的說,“是的。”
“祝賀你,幹杯。”
他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仰脖一飲而盡。
全盛醉眼朦胧說,“紹庭,真是好久沒見面了啊,咱們上大學的那會兒就愛出去瘋,不過還數你最自潔,從來不混女孩。”
延紹庭淡笑,“誰跟你們似的,整天把妹子,我是比不上。”
全盛笑,“頭好暈,這是什麽酒,度數怎麽那麽大。”
延紹庭也覺得怎麽一杯酒下去,就頭朦胧,他的酒量不止于此,更别說他們幾個,警覺性到底高了一些。
林小娜手托着額頭,閉着眼睛不說話。
延紹庭給麥苗打電話,“過來某餐館,不用開車,我自己開的有車。”
麥苗接到電話便打車過來,隻是路上堵車嚴重,她足足在路上二十幾分鍾才到延紹庭說的餐館門口。
在門口看到了他的車,進去卻怎麽也找不到人。
在餐館老闆處确定他們已經結賬走人,據老闆說,結賬的是個女人。
又說都喝醉了,女人是一個個扶上車的。
麥苗便給延紹庭再度打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了。
難不成醉的那麽嚴重,自帶備用車鑰匙的她開着延紹庭的車返回家,卻不見有人,又去公司,也不見有人影流動。
麥苗就索性等了一會兒,又從公司趕回家,仍然不見人影。
她便着急了。
一遍遍撥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最後隻好找到他的那幾個同學家裏的号碼,卻都沒有到家。
幹着急沒用,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了。
麥苗等的越來越心焦,她實在是心裏很着急,最後終于給蘇小舞打了電話。
蘇小舞給喬西律一說,喬西律便當即斷定,那個女同學肯定是林小娜,讓葉碩從餐館追蹤車子的去處。
葉碩果斷的去辦了,結果查了之後發現車子越來越距離市區遠,大家都覺得不對,用車追已經不好追上了,隻能調動直升機追。
葉碩親自過去。
根據衛星定位追蹤,很快便發現了林小娜的車。
直升機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停在了公路上,林小娜想掉頭離開,葉碩毫不猶豫的用槍将她開的車輪給打爆,四個輪子,一個不少全爆了,車子無法行駛,林小娜就此作罷。
龍躍拿着槍上前,“把車門打開。“
林小娜坐在車裏不動,冷冷斜睨着他,似乎一點也不怕他手裏的槍。
葉碩也不跟她再非廢話,直接命人将車門打開,當打開的那一瞬間,黑衣人開口,葉哥,裏面在燒炭!”
葉碩當即上前,“你馬上聯系醫院急救,其他人趕緊把人給救出來。”
“是!”
林小娜坐在主駕駛位子上,一言不發。
葉碩最後将她給強行拽下了車,車子交給别的黑衣人維修開回去。
麥苗沒直接見上延紹庭,便和葉家人一起在搶救室等着了。
葉母頻頻落淚,麥苗攬着她一起焦急的等待着。
蘇小舞和喬西律聽到這個消息後也很震驚,根本不知道爲什麽林小娜要這樣,大家跟他無冤無仇,她爲什麽想要大家跟她一起死。
當警方詢問了情況後,葉碩轉給喬西律的說法是:她患了很嚴重的抑郁症,整天想死,卻一個人又覺得太孤單,想要别人陪着她一起死。
所以在倒酒的時候,她給每個人的酒杯上都暗自上了藥,唯獨她的沒上,燒炭的過程中,他們因爲早已下了藥。火盆距離他們最近,距離她最遠,所以他們要嚴重的多,葉碩看見她的時候,也正是她還沒有昏迷的原因,如果再遲一些,幾乎不敢想象,後果是怎樣的。
“紹庭不管是什麽情況,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喬西律擡眼看蘇小舞,說,“小娜以前心高氣傲,做什麽事都很嚴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沒想到她現在有了抑郁症。”
“每個人都會變,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會,抑郁症對自己的人生是沒有任何希望的,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是灰暗色彩,這種病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問題。”蘇小舞側着身子面對着他。
“紹庭的結果不出來,怕是睡不着了。”
話音剛畢,常姨便抱着孩子進來說,“少爺,孩子發高燒了。”
“喂藥了嗎?”
常姨點頭,“剛将退燒藥放在奶瓶裏喂她喝掉了。”
“快抱給我。”蘇小舞伸手,常姨快步上前到床邊遞給她。
蘇小舞用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身子,滾燙的跟熱親似的,她當即說,“常姨,你用毛巾沾點酒精,我給她擦擦手心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