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覆蓋住她的手,“不是還有你麽,我若真的成了無法動彈的半身人,你這輩子可跑不掉要伺候照顧我了。”
蘇小舞心裏一緊,她倒是不擔心自己以後會照顧他還是怎樣,隻是沒想到從她回來到現在,他一句埋怨她的話也沒有。
“照顧你有什麽,但我還是想要你好起來,跟以前一樣。”
“我要是好起來,你是不是還要走?”
“不走了,活着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
喬西律卻說,“如果你是因爲愧疚才這樣,沒必要說的這麽絕對。”
“我不是完全因爲愧疚。”她繼續說,“相對來說,你以前也做了傷害我的事兒,愧疚隻是一小部分,還有别的。”
“别的指的是什麽?”
“很多。”蘇小舞聲音沉落了幾分,“一時半會也說不太清,隻是希望一切都塵埃落定。”
“你該不會是留在我身邊企圖說服我不再找龍躍報仇吧?”
蘇小舞實話實說,“我給他寫了絕筆信,以後不會主動跟他見面,如果可以,不要再追究了。”
喬西律卻說,“憑什麽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給我說個理由。”
“就憑以後,我連朋友都不會跟他做,一輩子都是你的人,這點夠嗎?”
“一輩子對我忠心?”
“一輩子對你忠心。”蘇小舞又說,“當我聽到你這樣的時候,我心裏很難受,這種難受不是來自對你的内疚,是另外一種感情。”
“什麽?”
“我也不明确,就是覺得在那一刻,必須要回到你身邊,就這樣。”
“我被他害成這樣,你說這些,其實你還是站在他那邊,你是在保護他嗎?”
“他這麽做,不過是爲了我,如果你好了,别再追究這件事了,行嗎?”蘇小舞帶着祈求的眸子望着他,很渴望他能答應。
“看你以後的表現決定。”
這句話等于就是在告訴她,他答應了。
蘇小舞點點頭,手指和他交叉握在一起,這一刻,她内心受到的是感動。
因爲是月子,蘇小舞一直都沒敢洗澡,但醫生告訴她,幾天可以洗幾次,清潔也是很重要的。
蘇小舞洗的是淋浴,當她再次審查自己背後的鳳凰圖案時,卻發現,圖案已經大到占據她背部的四分之一了。
圖案顔色又變了,漸漸有些發紅。
她反手去觸摸,隐隐作痛。
不觸碰一點感覺沒有,用手觸碰,就會産生特别的感覺。
蘇小舞盯着這個紋身。
心裏卻突然尋思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當時在浴室自缢是千真萬确被醫院診斷斷氣的,連同麥苗說的她在棺木裏發出的紅光來看,自己能死而複生,這個東西功不可沒。
那它真實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到現在,她還整不明白這個問題。
畢竟現在她不能讓自己再死一次去實驗,這個實驗她試探不起,萬一再實驗,真的不能死而複生了,豈不是虧大發了。
蘇小舞此刻擔心,背後這個圖案會不會越來越無法控制的變大,如果到時候自己滿身都是,該怎麽辦?
但她又安慰自己,也許不會這樣的,隻是會大到一定的程度就不會大了,這個說不準。
洗完澡剛出去,便見葉碩在房間裏,似乎正向喬西律彙報着什麽,見她出來,喬西律說,“你爸要見你。”
蘇小舞一怔,她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這個父親,雖然是養父。
“見我做什麽?”
“不知道,許是想證實一下你是否真的活着這件事吧。”喬西律詢問她的意見,“你要不願意見他,我讓葉碩趕他走,聽葉碩說,他來幾次了。”
“不想見。”蘇小舞直接說了,“如果不是他,也許我中間不會這麽辛苦,讓他走吧。”
“那我這就趕他離開。”葉碩轉身出了門。
蘇父聽聞蘇小舞不想見自己,隻得離開這裏,回到家,蘇母看見他,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還有臉回來?那麽多錢又被你給輸光,我真是恨不得拿刀剁了你,我跟你享什麽福了,怪不得劉芸跟你離婚,我現在也想跟你離婚!”
蘇父點燃一支煙,然後瞪了蘇母一眼,“你少給我在這吵吵,心裏正煩着呢。”
“怎麽不煩死你呢,賭博玩女人的時候就不煩,現在錢搞沒了,知道煩了?”蘇母說完扭身回了卧室。
蘇父去廚房看了一眼,發現冷鍋冷竈的,一點飯也沒有,心裏又是一團火氣,沖進卧室裏質問,“現在連飯都不給我留了。”
蘇母冷哼,根本不搭理他。
“錢沒了還能再掙回來,瞧你那樣,臭着一張臉,信不信老子抽你。”
“那你給我再掙回來看看?”蘇母嗤之以鼻,“長個嘴就會吹牛x。”
蘇父将煙扔到地上,用腳踩了踩說,“你别小看我,我告訴你,我去紫東小區幾次了,都沒見着小舞。”
“你可拉倒吧,她還會見你?”蘇母顯然不相信,“你别動這個念頭了。”
“你根本就不了解小舞那孩子,她心軟,隻要見了她,我就能拿到錢,她不可能看見我可憐兮兮的還不幫我一把。”
蘇母閉上眼,壓根不附和他。
“起來,去給我做點飯吃。”
“想吃自己去做,沒手還是沒腳。”
看她一動不動,蘇父上前把她拽起來,“快去,我會想辦法弄錢的,到時候都交給你還不成嗎?”
“這可是你說的。”蘇母不情願的起來,“我倒是想看看,你會弄來什麽錢來。”
蘇父躺在她剛剛趟的位置,腦子在的運轉着自己的想法,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掏出手機給方母打了個電話。
方母壓根就不接他的電話,蘇父隻好打給方玉墨。
方玉墨接聽了,聽到他的聲音,當即就想挂電話,蘇父搶先一步說,“你也知道我們家小舞現在還活着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