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噩夢。
這是喬西律的孩子,一旦生下這個孩子,就表明這一輩子她跟喬西律都牽扯不清,都有血脈在緊緊相連。
所以蘇小舞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孩子留不得。
蘇小舞事不遲疑,第一時間便去了醫院,做了b超,醫生告知,孩子已經有37天了。
問她要不要?
“如果不要,是要做手術嗎?”
“不用,你這還太小,藥流就可以了,就怕藥流不幹淨,最後還要清宮,受兩遍罪。”
“我回去想一想。”她握着b超單,緩緩出了醫院。
站在醫院的大門口,蘇小舞的心如數九寒天的冷,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孩子留不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但不知道爲什麽,當醫生問她要不要的時候,那一刻,她猶豫了。
她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猶豫,因爲已經想清楚了。
閉上眼,蘇小舞去了門診,花了二百多塊錢買了藥流的藥,拿着回去。
鑰匙擰開門,望着床邊坐着的人,她一怔。
一時間不知道是進來還是出去,亦或者擺手勢讓他出去。
不等她有動作,龍躍自己先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你跟我認識的人眼睛長的一模一樣,頭發也差不多長,身材也是一模一樣,走路也是一樣,世界上怎麽能有如此相像的人?”
蘇小舞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做,她仿佛失去了掌控這裏的能力,如果得知龍躍結婚的時候,她有足夠回西貢或者去别的國家的路費,他絕對見不到她。
隻是她沒有。
蘇小舞進去,龍躍将門關上,從裏面反鎖上,“你說句話,可以嗎?”
她坐下,伸出手将口罩摘了,“龍躍,是我。”
龍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擡起的臉,是她,是她的臉她的聲音。
“你還活着?”
“我還活着,我千裏迢迢來找你,是因爲你在我心裏,是我的丈夫,但你娶了别人,所以我不想再打攪你,隻想掙夠回去的錢,就離開這裏,但你偏偏半認出了我。”蘇小舞不想再隐瞞下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蘇小舞死了,你以爲這樣也不足爲奇,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系。”
龍躍坐在她身旁,緊緊地抱住她,“小舞。”
“我們本來認識就不長,也沒什麽感情,所以,你不必覺得愧疚,我也沒覺得你有什麽不對。”
他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雙手捧住她的臉,心裏莫名的難受至極,視線看向她手上的醫藥袋,“你生病了?”
“普通的感冒。”她将藥袋放到另一邊,不讓他看到。
但龍躍的手卻從她身後繞過,拿了過來,蘇小舞去搶,沒搶過。
“給我。”
龍躍更覺得有異,将袋子打開,看到裏面的藥物。
看了看盒子上的說明書,龍躍眸子縮緊,“打胎藥?”
她伸出手一把将藥袋搶過,将盒子裝進去,“不用你管,你也知道,孩子不可能是你的,所以,回去跟你老婆好好過日子,以後不要再來見我。”
蘇小舞起身,推搡着他出去。
龍躍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孩子是誰的?喬西律的嗎?”
蘇小舞眼睛泛紅,“這件事與你無關,所以,你不必追究問到底,我掙了錢就會離開這裏,以後也不會再見你。”
“我問你是不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都不會留下他。”如果說在醫院蘇小舞有那麽一點點猶豫,現在她非常堅決。
龍躍一把擁她入懷,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聲音暗沉,“打孩子傷身,有的可能以後都不能再懷孕了,這個孩子留着。”
“你别幫我做決定。”蘇小舞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情,誰都無權幹涉。
“小舞,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他鄭重的說,“我帶你遠走高飛,隻要一個月,相信我。”
“張小花呢?”
“我不愛她,隻是爲了保全龍一龍二龍三和我自己,我們從小訓練,隻爲了任務而活,也想有屬于自己真正選擇的生活,所以,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好。”
“龍躍,我不支持也不贊同你這樣做。”蘇小舞開口,“你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你們也舉行了婚禮,她已經是你的老婆了,你如果不再要她,這是及其不負責任的行爲,我不一樣,我什麽都沒有,也沒有跟你領證,我們就像是過家家一樣,現如今,我肚子裏還有個孩子,更配不上讓你爲我這麽做,龍躍,别費那勁了,我不打算讓你跟我一起陷入危險當中,我自己都沒想好這一輩子要如何生存下去,更不想連累你。”
“我原本是沒戶口的,是臨時弄的戶口,戶口上的名字也不是我的名字,現在你還活着的事情肯定很少人知道,隻要我将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我們就能永遠離開這裏。”
“你能逃脫你組織的掌控嗎?”蘇小舞仍然說,“龍躍,别這樣做,如果你們沒結婚,怎樣都好,你們結婚了,我不能因爲自己毀壞你們的婚姻,無論如何,對我來說,都是不能做的,我不想再跟你一起過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龍躍松開她,眼神黯然,“可我還想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覺得開心,看見你我就覺得開心,就算沒有你,我也沒想過一輩子跟小花在一起,我根本不愛她,而且我也沒碰她,又如何給她幸福,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蘇小舞震驚,“你沒碰她?”
“沒有,我不打算跟她生活很久,隻希望以後跟她分開,她能再找個好男人,真正愛她的。”龍躍繼續說,“之前我們組織裏,有個女特工,懷孕了,她不敢給張姐說,偷偷吃的藥,大出血了,然後搶救過來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命都差點沒了,所以,我不想讓你冒這個風險,孩子你留着,以後我就是他父親,我會待他視如己出,小舞,我不在乎這些,你别推開我,本來聽說你出事我就要去西貢找你,沒有去成,心裏一直很難受,現在得知你還活着,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你在我心裏才是我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