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多鍾,麥苗的父親開車來接麥苗,蘇小舞的頭就靠在麥苗的腿上,車子朝着自家地駛去。
“閨女,按理說,她是要由她的父母下葬的,怎麽也輪不到你啊,爸不是說她埋咱家地裏了,亦或者是花錢了,是覺得不合情理。”
麥苗聲音消沉,“爸,你不是也看了新聞,她爸媽都不是親生的,小舞會這樣……”
她喉間哽咽,“她會這樣,就是她爸爸那個錄音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那段錄音,也不會再新聞上影響這麽大,你說,人怎麽能那麽沒良心,小舞給他還了二百萬,他還要這麽對自己的養女,小舞絕對不能讓他們埋葬,萬一那沒良心的爹再欠一屁股債再給小舞賣了配陰婚怎麽辦?”
“這倒也是,行,就埋在咱地裏,讓她安息。”
“爸,這件事你跟媽不要說出去,誰都不能說。”
“當然知道,你就放心吧。”
車子很快到了麥家的玉米地裏。
此時玉米已經熟了,但還沒有掰,所以在地裏的中間放了一口棺材,并沒有人知道。
麥苗背着蘇小舞下來,正在等着的麥母幫忙将蘇小舞放在棺材裏面。
棺木買的時候就讓送棺材的放在了地裏坑裏,就是因爲太沉重,他們三個擡不動。
現如今将蘇小舞放在棺材裏,隻要将棺蓋合上,在上面添土就可以了。
“苗,将棺蓋合上讓她安息吧,等下天就要亮了。”
“爸,再讓我看看她。”
剛說完,蘇小舞的身下隐隐彰顯一縷火紅的光,現在周圍一片漆黑,所以看的格外的清晰。
“爸,媽,你們看着這是怎麽回事?”
麥父和麥母伸頭仔細的看了看,分外震驚,“小舞身子底下怎麽有光?”
“就是說啊,這是怎麽回事?”
麥苗打着微光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光芒越來越大。
“咳……”蘇小舞幹咳了一聲,這聲音讓一家三口毛骨悚然。
“難道這是詐屍了?”
“别瞎說,看看。”
麥苗睜着眼睛仔細再看了看,“呀,爸媽,你看小舞嘴角有水,她動了。”
夫妻倆也發現了,心裏怕怕的。
麥苗倒是不怕,直接跳進了棺材裏,輕聲喊道,“小舞?小舞?我是麥苗。”
蘇小舞微微睜開了眼睛,聲音輕微,“我這是在陰間嗎?”
麥苗一聽這話,彎身将她的身子給拖了起來,滿臉激動,“陰間個鬼啊,你吓死我了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醫生明明都說你死了,這怎麽又……”
“麥苗,快别愣着了,将小舞給弄車上,這棺材等天亮我讓人給退回去。”
“知道了。”麥苗扶着蘇小舞慢慢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她起身的地方,什麽東西都沒有啊,剛才那一團光是怎麽回事?
***
“你說我快醒來的時候身下有一團火紅的光?”
“恩,我跟我爸媽都看見了,挺詭異的,本來你死而複生就是很詭異的事情,加上這個,更是……小舞你該不會不是人吧?”
“我不是人是什麽?”蘇小舞聲音有氣無力,“麥苗,你去将叔叔和嬸兒喊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好。”麥苗轉身将自己的爸媽喊進了屋。
蘇小舞起身下床,毫無預兆撲通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麥父和麥母趕緊去攙扶她,“小舞,你這是幹什麽啊?”
“叔,嬸,今兒我下跪,是想求你們,不要将我活着的消息告訴别人,如果你們說了,我還是會死。”
夫妻倆當即就說,“你先起來,我們答應你,不會告訴别人的。”
蘇小舞重新躺着,然後娓娓道來,“那兩百萬是我和喬西律交易的錢,我成爲他的人,冒充他爺爺世交的孫女,他給我二百萬,錄音是我之前的婆婆花錢做的,我當時在喬家門口,被記者圍住,是龍躍救了我。”
“小舞,看新聞,說他是通緝犯,是嗎?”
蘇小舞實話實說,“他是東川的特工,是奉任務來的,我跟他隻見過一次,我沒想到他會前來救我,我們當時離開,那會兒還沒有爆出我詐騙,隻是說我冒充。”
麥苗将姜茶端給她,“喝了,慢慢說。”
她接過,低頭喝了一口,繼續說,“後來在船上,我看到了說我詐騙的新聞,我覺得西貢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所,便跟他去了東川,我們結婚了。”
“什麽!”麥苗詫異,“結婚?”
“沒有結婚證的結婚,我是心甘情願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蘇小舞深呼吸一口氣,“沒想到喬西律去了那裏,将我給強行帶了回來,關在了紫東小區裏,沒有電話,不準出去,我無法跟任何人聯系。”
麥苗追問,“然後呢?”
“我覺得身體不舒服,要他帶我去醫院檢查,被人看見上了絡,回到紫東小區沒多大會,我和喬西律都覺得會有警察找上門,我剛進洗手間,警方便來了,我覺得……”她語音一頓,繼而說,“我憑自己的感覺認爲他會将我交給警方,我沒有犯錯,我爲什麽要被媒體拍成詐騙犯的樣子去警局,我不願意,所以我就這樣做了,沒想到,我還能醒來。”
“你是不是傻啊,活着才有機會,死了屁都沒有!”麥苗将她手中的碗接過,擁住了她,“現在你重生了,以後你就是另外一個你。”
“我想隐姓埋名的過後半生,。”她說到這裏繼續說,“所以我想去東川找龍躍,我始終認爲,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小舞……”麥苗說,“雖然在西貢會很難,但我還是不想你去遠的地方,那樣我就見不到你了。”
“我這張臉,在西貢還能活得下去嗎?如果一旦被人發現我還活着,這些媒體又要大做文章,會說我故意詐死之類的,麥苗,我想安靜的生活,卻發現生活早就不會安靜了,早就脫離我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