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那麽下賤,但是他又舍不得放手,所以,囚禁,是最好的選擇。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張嬸就說一句,好好珍惜清清,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别以爲張嬸不知道,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清清吧,先生啊,找了這麽久,你真的舍得嗎,看到她痛苦,你難道開心的起來嗎?”
見他沉默不語,搖頭歎了口氣,“我和我們家老頭子啊,年輕時沒少吵架,他有個老相好的,常常讓我誤會,後來我們都攤了牌,說清楚了,就好了,我知道你怕清清愛上别人,可是,信張嬸,清清她已經愛上你了,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今天下午,從她的神情裏,我看的出來。”
許是因爲張嬸的話,他心中竟然有些猶豫起來,說到底,最先改變她們之間關系的那個人,是他,都已經宣布下去,她喬清清是他梁池西的未婚妻了,他應該試着去相信她。
輕輕推開她的房間門,一盞昏暗的壁燈孤獨的亮着,柔軟的床上,她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兩手交疊放在臉龐,身子蜷縮着,眉頭緊蹙,仿佛有抹不開的愁容,她的右臉正好暴露在他的視線裏,一個淡淡的巴掌印印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顯得尤爲突兀。
心疼仿佛被刀紮了一般,疼的厲害,看着自己的右手,許久,漆黑的瞳孔一深,薄唇動了動,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對不起。”
他竟然打了她,從來舍不得動她一下的他,昨晚不僅強暴了她,還動手打了他。
睡夢中,喬清清仿佛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臉上好溫暖,仿佛誰的手在輕輕撫摸着她,她貪戀這樣的溫暖,始終不想醒過來。
直到那道溫暖離開,她才猛然驚醒,看了眼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
才六點過,梁池西不讓她上班,不用早起,但是,現在的她了無睡意,想了想,幹脆換了衣服準備去花園裏散散步。
拉開門時,門口正站着一個讓她意料之外的男人,是梁池西。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有些皺巴巴的,下巴布滿青色胡渣,耳畔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定睛一瞧,他的右手手掌,鮮血正不停的滴落着。
心一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的右手攤開在眼前,隻見那寬厚的掌心處,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你,你怎麽受傷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眼角微微濕潤着。
梁池西沒有說話,黝黑的眸子隻是看着她,一動不動。
“先進來,我幫你包紮一下。”拉着他進了房間,将他按在沙發上坐好,張嬸怕她粗心大意,特意在她房間裏準備了一個要想,此時到時派上了用場。
在學校學習時,老師偶爾會安排她們去劇組客串一下,她和米米的長相适合扮演古裝,古裝,自然少不了威壓什麽的,久而久之,她到學會了包紮這一門技術。
小心翼翼用棉球清洗幹淨他掌心的血漬,傷口應該是被刀割的,很深,看的她頭有些發麻,可是,這個男人怎麽會弄傷自己的呢,他不是很厲害麽?
垂眸看着她小心翼翼爲自己包紮的樣子,她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者,挺巧的鼻梁有些泛紅,貝齒緊咬着下唇,好似在隐忍着什麽一般。
蓦地伸手覆上她的右臉,沙啞着聲音問道,“疼嗎?”
微微一愣,搖搖頭,“不疼。”
“清清,我們和好好不好,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隻是加快了爲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合上藥箱準備離開,梁池西眼疾手快環住她的腰身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充滿疲憊,“對不起,别和我怄氣了,我隻是,我隻是看見那一幕太生氣了,那天我本來準備向你求婚的,但是你居然背着我和另一個男人一起吃飯,清清,我是個心眼很小的男人,我眼睛裏容不下一粒沙子,我要你全心全意的愛我,我要你身心都屬于我,所有目光都在我的身上。”
還有,他卻不敢說出來,他怕她依舊愛着林季修。
“我……”
她沒想到那天他是準備求婚的,但是,那天他的所作所爲,還有之後的一切,她是真的生氣了,真的決定放棄她了。
“清清,原諒我好不好,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你不是不想在這裏住嗎,我在市中還有一套公寓,咱們搬到那裏去住好不好?”
“……”
“清清,昨天是我不對,我看見你爲了葛秦陽那樣對我,我太生氣了,你扪心自問,若是我對另一個女人那樣,你難道不會生氣?”
會,當然會,那日看到他和連景的那一幕,她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清清,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會再對你發脾氣,不會在強迫你,好不好?”
心開始動搖起來,說到底,這件事,兩個人都有錯,他既然主動承認錯誤了,她爲何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清清,回答我。”見她一動不動,猛然掰正她的肩膀讓她對視着自己,這才發現她早已滿面淚水,心一疼,拿了手帕替她擦拭幹淨,動作溫柔到了極點,仿佛她是什麽易碎的東西。
“哇——”終是忍不住撲倒在他懷裏痛哭起來,“梁池西,你混蛋,我恨透你了!”
拳頭如星點般密密麻麻砸在他的肩膀上,掌心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感,他卻仿佛松了口氣一般,将她抱得更緊了些,“清清,不要讓我吃醋,不要讓我看見不該看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模樣。”
“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林學長那時的舉動我也下了一條好不好,你都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判了我死刑。”
薄唇忽的勾起抹笑容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嗯,我下次一定先聽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