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這就是她的母親,永遠隻會把錯誤推在她身上。
手腕處傳來陣陣刺痛感,扔了手中刀子随手抽出幾張紙巾覆在上面,冷冷掃了眼地上的方月華兀自進了房間,“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女兒,麻煩把手機和錢包還給我。”
午飯是方月華找了備份鑰匙打開她房間門端進來的,托盤上還放着一個小巧的粉色錢包和一隻白色手機,見此,眸光閃了閃,别過臉不在看她,方月華還是叮囑了一番才出去繼續看她的花店。
聽到砰的關門聲,心神一動忙起身拿過手機,卻在劃來的一瞬間白了臉,電話卡被取出來了,緊了緊拳頭又去拿錢包,幾張百元鈔票整整齊齊放在裏面,銀行卡什麽的都在,獨獨少了她的身份證。
呵,手機錢包是還給她了,可是這還了跟沒還又有什麽兩樣?
一連三天,她完全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系,方月華每天中午晚上會準時回來把飯菜做好然後鎖上門去花店,爲防止喬清清偷跑,她幹脆将家裏所有的備用鑰匙都鎖進了自己的房間抽屜裏,電腦不能用,好在還有台電視可以給她解悶。
一直沒有聯系上她,許米米越來越擔心,終于按耐不住沖到了梁池西辦公室。
梁池西正在開視頻會議,見許米米沖進來,眉頭一簇淩冽目光瞬間落在追着她過來的兩名保安身上,兩名保安頓覺渾身被刀刺了般,忙朝他鞠了一躬撇清關系,“總裁,是這位小姐硬闖進來的,我們攔不住。”
“下去。”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暫時關了電腦,轉動着手中的昂貴鋼筆冷眸落在許米米身上,厲聲呵斥,“别以爲你是清清的朋友我就不敢動你。”
許米米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相信她早就看出他與清清之間的端倪,若不是知道這女人或許對他有所幫助,剛才他就叫那兩名保安将她扔出去了。
捋了捋因爲狂奔變得淩亂不堪的長發,喘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來就是因爲清清,如果我沒猜錯,她出事兒了!”
她出事了?
眉峰緊鎖黑眸暗沉,聲音冷的幾乎能冰凍一切,“怎麽回事?”
“前幾天清清的母親突然打電話叫她回家,本來和我說好了第二天就回來,可是這都三四天了,電話打不通微信QQ聯系不上,也沒有向公司請假,我擔心她出事。”
“回家會出事?”梁池西心中疑惑。
微微歎了口氣,臉上寫滿心疼,“您有所不知,清清的母親似乎有些精神不正常,她對清清的管教嚴厲到令人發指,她一直希望清清當演員,但是清清選擇了經紀人這一職業,所以,我估計她媽媽是逼她回家找工作,她不從,就将她關起來了。”
他知道清清家教森嚴,但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嚴格,拿着鋼筆的手一緊,撥通電話内線,“到c市的航班,越快越好。”
——
不行,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努力讓煩躁的心平靜下來,重新找回理智,方月華的房間沒有上鎖,上鎖的隻有那隻抽屜,蹲在床頭櫃前看着緊鎖的抽屜研究了好半響,母親是個極其缜密的人,一般的抽屜鎖都不好,爲了安全起見,她特意換了把更加穩固的鎖。
研究了好半響依舊未果,隻得頹廢的坐在地上,突地,樓下傳來一陣汽笛聲,不知爲何,直覺是來找她的,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奔到陽台上,她家在三樓,不高,隻是外面沒有能提供她攀附的東西,不然她早就翻窗戶出去了。
隻見樓下停了輛耀着光的黑色轎車,轎車看不清牌子,但是看那外形就知道,肯定很貴。
車門被人推開,一隻修長的腿邁了出來,随即,腿的主人完全下了車站到車旁,呼吸瞬間一窒,有些錯愕的看着那已經揚起頭顱的男人,居然是梁先生,他怎麽會來這裏?
梁池西顯然也看見了她,黑眸波濤洶湧很快又沉寂下去,變爲平日裏的淡漠,他長得格外華麗尊貴,那非凡俊朗的樣貌已經吸引了幾個過路人,好在她家是古鎮老社區,住在這兒的大多是老人和婦女,年輕人幾乎出去工作了。
不知是因爲頭頂的陽光太過毒辣,還是因爲看到了梁池西,她隻知道鼻子眼睛酸的厲害,心中的委屈感愈發擴大,嘴撇了撇,竟不争氣的哭了起來。
梁池西視力極好,見她眼角泛着水光,便猜出她是哭了,心一沉,薄唇動了動朝她點點頭,轉身朝樓前一拍店鋪門面走去。
梁先生這是要做什麽,莫不是準備去找她媽?
天,那怎麽行,他肯定會被罵慘的!
忐忑不安的回到客廳,空調開得很低,可她還是覺得熱的很,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害怕,抱着本書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圈。
“喀嚓——”門鎖響動的聲音,走路的姿勢一僵,愣愣看着門口處。
門被推了開,首先引入眼簾的是方月華的臉,見到她時,隻是不悅的掃了她一眼又換上一臉笑容轉身看向身後,“小梁裏面坐,清清已經起床了。”
小梁,眸子染上錯愕,嘴漸漸張大直至足以塞進一顆雞蛋,小梁莫不是指梁先生,梁池西?
就在這時,梁池西從門外串了進來,看到她有些憔悴的臉,眸底劃過一抹心疼,淡淡開口,多了絲尊敬之意,“謝謝伯母。”
“清清,陪小梁說說話,我出去買些水果回來。”
沒有理會方月華,兀自坐到梁池西對面的沙發上,兩隻眼直勾勾盯着他,梁池西顯得很淡定,他的坐姿很随意,但他身上總是透着股尊貴優雅的氣勢。
想必,母親就是因爲這,才放心讓他來家裏的吧!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