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瞳孔忽的晦暗起來,許久才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回家的,但是不知爲何,心裏突然對那有些抵觸,幹脆來了這,她再次闖入他視線的地方。
依舊是511客房,現在,這個房間俨然已經成爲了他的私人房間,除了他,任何人不可以入住。
“去看看那女人現在在做什麽,晚上九點的視頻會議讓子淳負責。”
“是,總裁。”
直到退出房間,傑森那萬年一個表情的臉才終于有了變化,蹙着眉苦笑的看了眼門内負手站在窗前的梁池西,總裁這又是何苦呢,明明愛慘了喬小姐在她面前卻總是裝作一副冷酷毒舌模樣,若是他稍微對喬小姐表現的再明顯些,在溫柔關懷些,或許喬小姐早就對總裁動心了。
近夜,長長的走道顯得有些空曠,亮橘色燈光從天花闆灑下,将地上畫着繁複圖騰的地闆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叮咚——’電梯聲倏然響起,門打開,隻見一個打扮華麗的女人從裏面走了出來,大紅色露背連衣裙,十寸水晶高跟鞋,一頭波浪卷服柔順的披散在後背,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當走到511房間門口時,女人從包裏拿出一小打照片翻了翻,美眸閃過抹毒辣紅唇高揚,很是愉悅的戳了戳照片上的人臉,“喬清清,你死定了。”
“叩叩叩——”
梁池西剛沐浴完,正準備看未處理完的文件,突聽響起的敲門聲,不悅的皺起眉頭,擡腕看了眼手表,八點過幾分,難道又是傑森。
怎麽還不來,難道不在,李可佳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轉身正欲離開,内門傳來門鎖咔擦的聲音,眸中劃過抹欣喜忙理了理頭發以一個自認爲最好看的姿勢站好。
打開門,卻看見一張頗爲面熟的臉,緊蹙的眉忽的拉平,恢複一貫面無表情的模樣,“你是誰?”
“梁總,我是李可佳啊,喬清清的同學,您這麽快就忘記我了,前不久我們才在華道夫會館見過。”
李可佳,哦,就是剛才傑森提到的那位,“有什麽事兒?”
在面對喬清清以外的人,梁池西的聲線總是在一條直線上,平淡無波冷冷冰冰。
“那個,是關于清清的事兒,我想您有必要知道下她的爲人,我怕您被騙了。”李可佳說的含蓄,低垂着眉眼聲音軟軟糯糯的又透着絲媚意。
顯然,她是個男性殺手,隻可惜,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同尋常。
瞳孔一深,閃過一抹不悅,寡薄的唇瓣愈抿愈緊,這個女人是想來挑撥他與清清之間的關系,清清的爲人如何想必這世上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人。
兩手環胸往門框上一靠,天生貴族的他一舉一動都帶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感覺,這一系列動作看的李可佳心神動蕩,更加堅定了要榜上梁池西的決心。
“說。”
他願意聽自己說話,這是不是代表喬清清說的都是真的,梁先生和她真的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關系那麽好,心中一喜,将手中照片地給他,“這是我們初中時的照片,我這個人比較念舊所以一直保存着。”
結果照片,冷冷掃了眼外觀,很是嶄新,一看就知道不是保存多年的東西,正準備将照片還給她,目光突然一動,鎖定照片上一群人中最後的位置處,在那裏,一抹嬌小的身影被一群男人包圍着,其中一個他人的,正是程亮。
見梁池西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那雙幽深令人不自覺被吸引進去的眸子好似起不了波瀾一般,心中漸漸沒了底,生怕他認不出來,主動指了指照片,“這個是喬清清,這照片是我們體育課時拍的,她初中男人緣好,經常有男同學向她表白,這些都是和她暧昧不清的。”
暧昧不清,除了這個程亮他到時看不出任何一個男人有可能和她暧昧不清,心中冷笑,将照片扔到地上開始看下一張,似乎是喬清清生日時照的。
照片上的她看起來清晰了許多,面容稚嫩頭上頂着紙做的皇冠,笑容有些傻氣,在她一左一右,分别是高出她半顆腦袋的程亮和班長,班長手裏端着蛋糕程亮則是将胳膊搭在了喬清清的肩膀上,二人看上去關系很好。
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頭,心中騰地升起抹怒火,哪怕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喜歡程亮,但就是不自覺的感到生氣,該死的,他現在很嫉妒這個男人,嫉妒這個男人參與了她初中三年的人生。
再往下翻,是二人在操場上嬉鬧的照片,程亮似乎很喜歡架着喬清清的肩膀或者脖子,照片中許多張都是如此,現在,他已經恨不得砍斷程亮的手了,喬清清是他的所有物,任何男人都不許碰。
這些照片千篇一律的都是關于喬清清與程亮的,李可佳的心思,已經很顯然。
直到扔掉最後一張照片,擡眸看向李可佳,“所以?”
所以,居然問她所以,難道看到這些照片,他一點都不生氣嗎,就算真的與喬清清隻是演戲,但是梁池西是什麽人,哪怕隻是逢場作戲的女人他都不會允許她出軌,與别的男人糾纏不清。
“梁總,難道您就不生氣?”
“我爲什麽要生氣?”
“這,喬清清她不檢點啊,今天早上她還給我說,她和你隻是假裝的男女朋友,她一點都不喜歡你,還說你現在雖然從良了,但曾經到底還是擁有過不少女人,她最讨厭不幹不淨的男人!”
雖然知道這話很容易惹怒面前這個引無數女人瘋狂的男人,但是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對喬清清反感,讨厭,甚至幫她對付她。
“嗯,”淡淡嗯了聲,修長的手指覆上下巴,點了點,好似在自言自語,“這小女人又開始胡鬧了,看我回去如何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