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不便露面,你萬事小心。”雲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我會命人暗中保護你的安全。”
“嗯,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雲軒。”雖然是否有人暗中保護着她對于如今的裴暖暖來說倒是沒有多大的在意,但是雲軒周到的安排還是令她心中感動,畢竟他們也僅僅隻是以第一次正式見面而已,雲軒或許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她卻是才知道他的存在。
如今以她的實力,倒是不怕人家以武力爲之,她所要擔心的,是是否會有人和她玩陰的,若是如此,她也不介意好好的陪他們玩一玩。
裴暖暖神色微微眯了眯,對于這個叫秦鵬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心中做着估測。
稍作休息之後,裴暖暖獨自踏上了禦翔樓的路程。
禦翔樓處于的封都的中心位置,是封都極其奢華的一家酒樓,雖說對外稱是酒樓,但是其中卻是應有盡有,其龐大的令人難以想象,或許可以說它就是一個封都的皇城。
對于如今裴暖暖的速度來說,抵達禦翔樓僅僅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而已,但是立于空中的裴暖暖見到這禦翔樓之時,心中也是震撼了一番。
沒想到這禦翔樓竟會如此之宏偉壯觀,堪比南涼皇城。裴暖暖心中想着。
這相遇樓乃是供富人貴賈玩樂之地,除了酒樓之外,實則連青樓與賭坊都包涵于内,隻要客人願意,大可以進入不同的院樓之中,隻要金錢在手,所有的一切,都供之享樂。
還真會挑地方。裴暖暖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意。
身形一閃,裴暖暖直接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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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位就是北楓國獨孤太子吧,太子殿下久仰大名啊。”
此時,一處奢華的包廂之中,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勾着嘴角,朝着獨孤痕打了聲招呼,雖說稱獨孤痕爲太子殿下,但此時的男子并沒有俯身拜見的意思,隻是象征性的打了一個招呼,嘴角勾起,那雙細長的眼中,有着說不清的神色。此人雖然在笑,但就是會讓人隻感覺到猶如一種毒蛇一般的陰冷。
獨孤痕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此人便時天離國此次所派來的新任丞相秦鵬,看着秦鵬,獨孤痕隻是輕嗯了一聲,抱拳示意。
“請坐。”秦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獨孤痕的冷淡并沒有多大的在意,那雙眼睛依舊在笑。
站于獨孤痕身後的灰則是連招呼都沒有打,蒼白的臉上挂着一抹無所事事,直接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他倒是有些期待,南涼國不知會派遣誰來,那丫頭可會前來?灰有意無意的朝着外面看了看。
“如今,隻等南涼國的使者前來,我們便可以開始談判了。”秦鵬笑彎了雙眼,隻是他這種笑,隻會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并未出自本心的微笑。
“看來是我遲到了,實屬抱歉。”房屋之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其餘三名男子都是一震,等到回過神來,那上座之上,已經出現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女子膚若凝脂,柳葉眉梢,墨發如瀑,這一回頭,鬓發無風自動,美的令人窒息。
隻是女子的神色之中并無柔弱之意,反倒是讓人感覺到一股堅強的氣息,加之一襲淨爽出塵的白衣與之那從身上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讓其餘三人頓時呆住了。
“啊……啊哈哈……想必這位就是南涼國暖陽公主了吧,果真傾國傾城,久仰久仰,在下秦鵬。”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鵬,見到裴暖暖的那一刻,秦鵬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被裴暖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特殊氣質震撼到,但還是立刻反應過來,眼睛笑的快要眯成了一條弧線,俯了俯身,顯得君子偏偏,但是心中卻是在震撼,她是何時進入這裏的?他竟然毫無察覺,他相信,不僅僅是他沒有察覺到,就連獨孤痕和他身後的灰也定沒有察覺到裴暖暖的出現。
“丫頭。”灰見到反應過來時雙眼明顯一亮,但是想到那時候在地底之淵獨自離開,心中嘲諷的笑了一聲,自己還有什麽顔面再去面對她?
獨孤痕面色平靜,眼底深處快速閃過一道不知名的光芒。
“你就是秦鵬?”裴暖暖視線微轉,并沒有與灰和獨孤痕說話,而是打量了一番秦鵬,與雲軒所給她資料上的畫像長得差不多,但是,裴暖暖隻感覺本人更是比畫像之上多了一份陰沉的氣息,雖然此人現在在笑,卻讓她聯想到笑裏藏刀,同樣,秦鵬讓她的感覺,就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隻要一不小心,就會被咬傷。
不過——她裴暖暖,專克毒蛇。
“正是。”秦鵬筆直了腰闆,眼中閃過一股傲然之色。
“沒聽過。”
淡淡的三個字,讓秦鵬的臉色瞬間變了變,變得僵硬了幾分。
在一旁的灰單眉微挑,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裴暖暖的話雖然出乎秦鵬的意料,一時間讓他表情僵硬了一下,但秦鵬反應倒是極快,下一秒,秦鵬早已調整好了心态,露出一副謙謙公子摸樣,笑道:“公主沒有聽說過在下實屬正常,在下也是前不久在繼任了天離國丞相之職。”
“是麽?納蘭雲逸可曾安好?”裴暖暖眼神平淡。
秦鵬對于裴暖暖直呼天離國君主名諱心中又是驚了驚,心中已下定論,看來這個女子,比想象之中的更加難以對付。
“皇上一切安好,勞公主挂心了。”秦鵬說道。隻是秦鵬沒有意識到,他如今的所做所爲,已經将自己的地位與裴暖暖的地位劃分了一個等級。
“那實在太令我失望了。”聽到秦鵬的話,裴暖暖突然感慨的搖了搖頭,來了這麽一句。
“呃……公主,你……”秦鵬對于裴暖暖所說的話露出大驚之色,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裴暖暖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直言不諱。
“話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天離人,但是如今僅僅是代表南涼而來,等會到了談判之時,還希望秦丞相莫要受了我這個身份的影響。”裴暖暖手一揮,換了個姿勢,将手放在椅把之上。
“這是自然,請公主殿下放心,秦某此行爲了天離而來,凡是涉及到天離國利益之事,秦某定會再三定奪。”秦鵬依舊一臉的笑意,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此時的他保持這個笑容有多麽的困難。
裴暖暖則是在心中腹诽,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醜的笑容。
裴暖暖一來就鎮壓了全場,将自己放置了一個最高處的位置的,這是一個心理戰術,會讓人不自覺的以爲自己低人一等,當然她也僅僅是立威而已,畢竟,這裏隻有她一名女子。
“很好。”裴暖暖語氣有力,嘴角一勾,手臂一揮。
“嘩啦啦。”隻聽到一連串響聲,不遠處的長桌之上已經出現了一張地圖。
灰和獨孤痕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有着震驚。
獨孤痕此時站了起來:“你确定由你來與我們談判?……”
“獨孤太子,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不對了,雖說公主是女子,但是我相信公主聰慧過人足矣勝任此等大事。”秦鵬笑着打斷獨孤痕的話,在他看來,裴暖暖雖然功力高深,但是畢竟隻是一介女流之輩,論智慧,隻能與他相提并論。
秦鵬認爲,剛才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裴暖暖在虛張聲勢罷了。
裴暖暖無所謂的笑了笑,從秦鵬的話中,又對秦鵬了解了一分,看來還是一個自大狂,那她就讓他嘗嘗目中無人的後果。
獨孤痕看了秦鵬一眼,見到裴暖暖不說話,也沉默着走到了擺放着的地圖的長桌之前。
一眼看去,瞳孔微不可見的縮了縮,此圖,竟然描繪到如此精準詳細的地步。莫不成也是出自于裴暖暖之手。
裴暖暖雙手負于背後,同樣走向了桌邊,看着拜訪在桌上的地圖,這張地圖是雲軒給他準備的,她隻是在其上面又稍稍加工了一些,讓地圖看起來更加清楚而已,而且,各國的邊界都層次分明。
“不知各位對此次的停戰有何高見?”裴暖暖說道,美目掃了三人一眼,停留在秦鵬的身上。
果然,秦鵬笑眯了眼中神色微閃,開口說道:“高見算不上,我隻是想回複之前天離原有的容貌而已,不過既然有些土地已經歸屬于天離,自然是不會再變了。”
裴暖暖心中冷笑了一聲,她當然是明白秦鵬的意思,明白着說吃進去的不會再吐出來。但卻是要别人将他吃進去的吐出來。
裴暖暖掩嘴一笑,笑容明媚:“秦丞相就不怕噎死?”
裴暖暖掩嘴一笑,笑容明媚:“秦丞相就不怕噎死?”一下子就将野心顯露出來,看來這個人是想當自信啊。
“暖陽公主這說的哪裏的話,一個國家,誰不希望其變得強大。”秦鵬面不改色,同樣是微笑,但是秦鵬的微笑隻會讓人感覺到一股森然之意。
“那不知獨孤太子意下如何。”裴暖暖并沒有做出回答,而是朝着旁邊的椅子一座,将問題抛向了獨孤痕。
獨孤痕神色閃了閃:“保持現狀,我北楓國願意撤軍三十裏。”
裴暖暖挑了挑眉,眼中笑意的滿溢,沒有任何的意外,也沒有多餘的可惜,誰也不知道此時的她究竟在想什麽。
倒是秦鵬對獨孤痕的決定頗感意外,不過獨孤痕這樣的決定對于他來說絕對的好事,白癡才會阻止。
“暖陽公主,既然我們兩方的意見都已經提出,不知道南涼國是什麽意思?”秦鵬嘴角一裂,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看向裴暖暖,不得不說,裴暖暖的容貌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連他都有些心動了呢。不過,他可沒有忘記他此行來的目的,若是裴暖暖也同意撤軍後退放棄領土的話,那天離國絕對是占了大便宜的。
裴暖暖冷笑一聲:“如今的局勢想必大家在這地圖之上也看到了,這紅線的部分,是我南涼國現在的情況,這藍線部分,是北楓國,這黃線部分,則是代表着天離國。我想請問,天離國進少失多,是什麽樣的自信,才讓秦丞相說出了如此的想法。”
秦鵬面不改色:“暖陽公主也看到了,天離所占據的,皆是重要關卡,毫無突破口可言,若是讓天離主動出擊,想必你們兩國定會得不償失。所以我剛才所提出的意見,并沒有過分之處。”秦鵬說的理所當然,仿佛這一切就是事實一般。
裴暖暖故作驚訝的“哦~”了一聲。
“那敢問秦丞相,天離國是否真的有足夠的兵力鎮守或者主動攻之呢?”裴暖暖表情悠然,雙目卻是緊緊地盯着點秦鵬,秦鵬所有的表情,都逃不過她的雙眼。
裴暖暖一問之下,秦鵬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立刻恢複了原樣,紳士一笑:“天離資源充裕,兵強力壯,這點暖陽公主大可不必爲天離擔憂。”
裴暖暖在心裏冷笑,簡直就是滿口胡言,對于天離國,裴暖暖也還算了解,那個頹靡**的國家,整日沉浸在奢靡的享樂之中,哪裏會意識到戰争的危險,隻不過是溫水之中的青蛙而已,如今的情況,想必已經是天離國的極限了,居然還毫無自知之明,想要占便宜,怎麽可能!
“如此,我想今日的談判也無法進行下去了,既然天離不肯讓步,那我南涼亦不會後退,秦丞相适才也聽到了,獨孤太子也僅是在同意維持原狀的基礎上退兵三十裏開外,如果秦丞相執意如此,那我南涼,必然奉陪到底!”
裴暖暖加重了最後的四個字,讓秦鵬不受控制的心頭一顫,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到裴暖暖,沒想到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口氣竟然能夠強硬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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