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稍安勿躁,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裴竟成此刻心中也是沉重,沉默了一番,似乎在斟酌着改如何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不一會兒,帶着些許蒼老而依舊有勁的聲音在禦書房之内緩緩響起,敲動着每個人的心。
“那年我也是參加南涼國的夏蓮盛會,回去的路上在雲都和清顔遇上,我的馬車路過,恰好碰到了昏迷的清顔。出于好心便救下了她,找了大夫,大夫卻是說她已經身懷六甲。”裴竟成的視線看向裴暖暖,示意清顔懷上的就是她。
“清顔醒來之後一直郁郁寡歡,我不知道爲何如此,問她原因,她也不肯多說一句,在雲都逗留了幾天,我必須回天離複命,我問清顔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回去,她那時候考慮了很久,這答應與我一同前往天離。
我在相府中我替她安排了清靜的院落,她一直很安靜,我知道,她心情并不好,總是看向南涼國的地方,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一股悲哀,是我不忍去看的。
暖暖出生後,她的身子日漸更加消瘦,我想盡方法去讓她開心,卻還是失敗了……
直到一天,她将我叫到她的面前,将一個盒子交給了我,讓我好好保管,就是我當初給暖暖的鳳凰錦盒,至于裏面是什麽,我沒有打開看過,隻是将它藏了起來。
清顔讓我答應她,若是暖暖此生不涉入皇族,永遠都不要将錦盒教給她,讓她平凡的過這一生。不過……”
裴竟成歎息了口氣,看了一眼裴暖暖和納蘭雲華,這才繼續說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躲都躲不開,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暖暖竟然會和襄王爺結爲夫婦,所以,我才找機會将那錦盒教給了暖暖。”
“那錦盒之中是母親留給我的一本功法,足矣讓我自保。”裴暖暖也在這時解釋道。
“那後來呢??”南宮烈眉頭從進門的那一刻,就沒有松開過。
“後來……”裴竟成雙眼望向窗戶的地方,隻是此刻的窗戶并沒有打開,視線隻能停留在那精緻的窗戶之上,繼續沉吟:“清顔的身子每況愈下,那一天,她把我叫到身邊,将一封信交給我,說等暖暖長大了,就将這封信送給信封上寫的那個人的手中,她知道會怎麽做。
可是,在暖暖十三歲那年,我試着将清顔給我的這封信送出去的時候,迎來的,卻是一場大火!那一天這好是天離國的天離盛會,那日我很晚才回的府,一回府,卻是發現暖暖住的院子找了大火,我心中焦急萬分,連忙叫人救火,多虧了當時暖暖的奶娘将暖暖救了出來,可是大夫說暖暖被煙熏的太久,給薰傻了……或許是老天開眼,這才讓暖暖恢複了過來。
當時我就猜想到是因爲那封信的緣故,那封信不但沒有幫助暖暖,反而給暖暖惹來了殺身之禍,那時我就隻能将暖暖深藏起來,不再去關注她,或許讓人遺忘暖暖,她才是安全的。唉~”裴竟成歎息一聲,語氣之中滿是愧疚。
“爹爹,那封信,娘親讓你送給的是誰?”裴暖暖得知了其中的詳情,原來她癡傻的那三年裴竟成不聞不問,讓人盡可能遺忘,是在保護着她,不過那種保護,卻是讓她在另一方面受盡了苦難,他一定沒有料到裴暖暖的兩個姐姐竟然會如此欺負她,就連其她的姨娘都将她當下人看待。那些日子,她和小蝶不知受了多少苦。
裴竟成沉默了一番才緩緩開口:“似乎是一個叫清環的女子,我也不清楚她是誰,可能是清顔的親人也說不定。”畢竟兩者的性命這般相似,裴竟成猜測着。
其他幾人的表情在裴竟成說出清環的時候并沒有改變多少,似乎是早在預料之中一般。
“看來皇後娘娘瞞着皇上在背地裏做了許多事情啊。”一直沉默聆聽的納蘭雲華淡淡的說道。
裴竟成原先還沒有緩過神來,皇後娘娘?這和皇後娘娘有什麽關系。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都震驚的有些發顫:“你……你說什麽!難道皇後娘娘就是……”
“爹爹,你猜得沒錯,皇後娘娘就是清環。”裴暖暖說道,隻是稍稍做了解釋,并沒有深入的意思。
“這……”在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肯定之後,裴竟成隻能驚訝的望着南宮烈,然而南宮烈隻是深深的歎息了一口。
“爹爹,最近在天離國怎麽樣?”裴暖暖似沒有讓原本的話題進行下去的意思,畢竟那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不信任裴竟成,隻是很多時候有太多的迫不得已,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
裴竟成自然是知道裴暖暖的用意,努力壓制心中的情緒:“林永臣那個小人現在地位一落千丈,皇上很重視我,這次我來南涼國啊,還是讓厲岚首領護送我過來的呢。”裴竟成語氣之中帶着一抹自豪。
裴暖暖和納蘭雲華對視一眼,說道:“是嘛,那就恭喜爹爹了,不過爹爹再天離國還是一切小心爲妙,一有事情,記得要通知我們哦。”
“傻孩子,能會有什麽事情。”裴竟成笑了一聲說道。
裴暖暖隻能吐了吐舌頭:“我是說萬一嘛!”心中卻是歎息,看來想讓爹爹退出朝堂是不可能的事了,希望納蘭雲逸看在爹爹這麽多年效忠的份上,不會對爹爹怎麽樣吧。
“好,好!有什麽好事一定會通知你們的。”裴竟成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爹爹還是快些去休息吧,後天就是夏蓮盛會了呢,到時候可是會很熱鬧的。”裴暖暖笑着建議。雙手推着裴竟成的肩膀,将他送出去。
裴竟成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于裴暖暖,心中是疼惜的。當下離開了書房,前去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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