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再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倏地,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清澈的雙眼微微眯起,帶着笑意看着納蘭雲華:“王爺放心,我一定好好負責王爺——”的所有家當和你的人。當然,後面的半句話她定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納蘭雲華因裴暖暖的話有些驚訝,不過看到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狡黠,心中了然,不動聲色,他倒是好奇,這個家夥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快些洗漱,陪本王用早膳。”納蘭雲華也不戳穿她,笑的雲淡風輕轉身,坐到一把椅子上。
裴暖暖看着納蘭雲華那笑容不由的怔了一下,在他轉過身之際回過神來,在他身後做了一個鬼臉。
小蝶拿着銅盆進來的時候,見到納蘭雲華也在,先是一驚,随後眼中泛起笑意,意味深長的笑意讓裴暖暖欲哭無淚,這臭丫頭在瞎想什麽呢。
簡單了洗漱了一番,還是乖乖地跟着納蘭雲華走了。
一頓早飯,裴暖暖都不知道怎麽度過的,看着納蘭雲華能夠膩死人的笑容,裴暖暖隻覺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哪裏還有心情吃早飯。
在暗中的青衣和暗影,還有在納蘭雲華一旁的紅雨,見到納蘭雲華的笑容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莫非王爺中的毒将他的腦神經給破壞了,以至于王爺這麽愛笑?
“我吃飽了。”裴暖暖放下碗筷,起身想要走。
“本王還沒有吃飽。”納蘭雲華說道,意思是裴暖暖還不能走。
你沒吃飽關我什麽事。裴暖暖在心裏腹诽,臉上卻揚起可人的笑容:“那王爺您慢慢吃,我看着王爺吃。”
納蘭雲華嗯了一聲,随後慢條斯理的吃起來。讓裴暖暖差點抓狂。
藍霖進入大廳的時候,見到紅雨吃驚的表情,有些疑惑,還是很恭敬的對納蘭雲華道:“主子,皇上和獨孤痕太子來了。”望向裴暖暖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和尴尬,畢竟那次過于沖動竟然吼了王妃。
裴暖暖似明白過來一般,隻是朝他微微一笑。兩人心中就是明了,藍霖的心請頓時輕松了些許。
“讓他們進來吧。”納蘭雲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示意讓人将碗筷撤了下去,并沒有多餘的情緒,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
裴暖暖看着納蘭雲華波瀾不驚的表情,莫非他真的知道他們會來?
看納蘭雲華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要出去迎接的意思,裴暖暖癟了癟嘴,這納蘭雲華是在耍大牌吧。人家皇帝來了都無動于衷。
“哈哈,皇弟,不知我來此有沒有打擾到皇弟。”一個清雅的聲音傳來,看着來人,納蘭雲逸一襲天藍色長袍,鑲嵌着祥雲邊,将整個人襯托的儒雅清淡,談笑之間不自覺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威嚴,渾然有股王者氣息。
與其并行的獨孤痕則是一襲紫金色的長袍,面色平緩,但深邃的眼眸泛着冷酷之意,讓人感覺到疏離感,氣質毫不輸于納蘭雲逸。
再看一眼起身的納蘭雲華一眼,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出衆,一襲白衣清華,那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是不容忽視的,雖然此刻沒有什麽冷傲的表情,乍一看公子偏偏如玉,清雅如風,但了解他的人,定然知道那隻是他表面上僞裝出來的而已,這個男人,看似儒雅,實則無情。
納蘭雲華站起身:“不知皇上和獨孤太子前來,在下有失遠迎了。”
靠,裴暖暖心中不禁大罵起來,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假,這不是在逼她爆粗口麽。
“哈哈,無礙無礙,我與獨孤太子也是在門口遇上的,沒想到這麽巧,便也就一起進來了。”納蘭雲逸爽朗說道。
“暖暖參見皇上,太子殿下。”裴暖暖欠了欠身說道。
“弟妹無須多禮,我今日也是來串門的,那些俗禮,能免則免了吧。”納蘭雲逸這才正眼看裴暖暖,笑的如沐春風。
“王妃不必客氣,是我們打擾了。”獨孤痕嘴角微微一勾說道,看着裴暖暖的眼神,有着一絲探究:“沒想到我們還是見面了”又加了一句。
裴暖暖一怔,随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笑:“當初暖暖隻是玩笑罷了,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太過在意。”
唉,天意弄人啊,原本以爲他們兩不會再見了,她自見到他第一面開始都沒有用好的口吻說話,沒想到還是再見了。
“哦?原來獨孤太子之前就認識弟妹?”納蘭雲逸驚訝開口,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隻是一面之緣罷了。”裴暖暖開口解釋,報以微笑,不過轉眼卻是看到納蘭雲華那張有些陰沉的臉,心裏疑惑,這人又怎麽了?貌似他們三人講話将納蘭雲華徹底無視了。
“今日皇上和獨孤太子來府上有事相商吧?暖暖還是不打擾各位了吧。”說着便想要退下去,她還是趕緊開溜來得實在。
“愛妃說的什麽話,想必今日皇兄和獨孤太子前來,定是與我們二人叙舊的,你若是離去,怕是要讓皇兄和獨孤太子不滿意了。”就在裴暖暖想要離開之際,納蘭雲華來到了她身邊,嘴角勾出溫潤的笑意,一手将她的腰肢攬住,說的溫柔似水。
看着納蘭雲華嘴角那抹笑意,裴暖暖沒由來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男人是怎麽了?中毒一醒來就變性了麽?那笑容,那語氣,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就是說嘛,弟妹還是快些坐下吧,今日我也是閑來無事,來這裏叙叙舊而已。”納蘭雲逸此刻開了口,眼光有些微微的閃爍。
獨孤痕隻是看着裴暖暖,眼底始終有着一絲隐藏的很好的探究,并未說話。
“那暖暖恭敬不如從命了。”裴暖暖朝着納蘭雲逸和獨孤痕微微一笑,笑容溫和清澈,讓兩人皆是一愣。
納蘭雲華在裴暖暖腰間的手緊了緊,裴暖暖暗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腦子沒被毒壞吧,叫我留下來幹嘛。”僅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納蘭雲華隻是低低一笑,湊近裴暖暖的耳垂,輕聲說道:“愛妃,你可是說過要對本王負責的,所以要保護本王的人身安全啊。”
短短的一句話,讓裴暖暖幾乎咬牙切齒,他就不能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了麽,簡直,簡直不要臉啊。她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不知道剛才誰說自己太強了。
“呵呵,弟妹和皇弟感情果然讓人羨慕啊。”納蘭雲逸的聲音響起,端起婢女送過來的茶水,優雅的抿了一口。
裴暖暖推開了納蘭雲華,見他隻是眼裏含笑不說話,心裏哀歎一聲,隻能她來說了,尴尬一笑:“大哥說笑了,王爺最近腦子不好使,總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納蘭雲華的臉色不變,隻是眼底深深的藏着一份冷意。這個該死的女人。
呃……納蘭雲逸和獨孤痕也被裴暖暖的話說得怔住了。
“王爺可是病了?”獨孤痕開口說話,詢問的語氣問向納蘭雲華。
“是暖暖說的嚴重了,我的病,說來困難,其實也簡單,隻有暖暖能夠治,不過近日暖暖身子嬌弱……”納蘭雲華輕笑一聲,看向裴暖暖,點到爲止,說的暧昧,眼神看似深情款款,實則眼裏的笑意隻有裴暖暖才懂得,讓裴暖暖感覺心裏有無數隻草泥馬奔跑過。該死的納蘭雲華,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過分!
“呵呵……”納蘭雲逸尴尬的笑了一聲,獨孤痕也不說話,他們自然是明白納蘭雲華所指的是什麽。
“獨孤太子,不知親自來我府上,是有重要之事?”納蘭雲華轉移話題。
獨孤痕臉色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帶着一股疏離,卻又讓人感到溫雅:“今日我是特地來跟襄王爺和襄王妃來告别的。”
“哦?獨孤太子這麽快就要離開?”納蘭雲華好看的劍眉一挑,話中之話似乎隻有他們二人才知道。
“是的,我出來多時,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準備三日後啓程。”獨孤痕看了裴暖暖一眼,才看向納蘭雲華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留,還希望獨孤太子一路順風。”納蘭雲華端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抿了一口,各自眼中的神情,也隻有他們二人能懂了。
裴暖暖看着他倆,就感覺氣氛怪怪的,這兩人莫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想着便低下頭,自顧自的摸了摸幾下手腕上萌萌的小身子,這小家夥,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覺。
“六個月之後北楓國的紅楓會,還希望襄王爺和襄王妃賞臉前來,獨孤定親自接見。”獨孤痕說道。
紅楓會?裴暖暖心裏有些疑惑,這些國家倒是有些奇特,天離國是天離盛會,北楓國有着紅楓會,那哪個南涼國是不是也有着什麽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