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白天裏,都不敢提起,隻敢借助着夜色的掩飾,将真相說出來。
她說完這句話,就又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他依舊躺在那裏,依舊是一動也不動,看樣子,似乎像是睡着了。
可明明,在她開口說話之前,他還在動彈。
如果說她說完第一句話,他被吓到了,所以一動不動,可是她說完了第三句話了,他卻仍舊還是一動不動,是打算将裝睡進行到底嗎?
他就這麽的……不想聽她解釋?還是他覺得,已經不用解釋了?
她心底的失望,壓也壓不下去,垂下了眼簾,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
可就在她以爲對方不會開口的時候,卻聽到他開口道:“說。”
簡單的一個字,卻帶着點暗沉沙啞的意味,彰顯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靜。
葉妃妃噌的擡起頭來,震驚的看向他,這才忽然意識到,或許,他并不是不想聽她的解釋,而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驚吓到了吧?
現在,他情緒這麽激動,是不是說明,他跟她一樣,都很在意結果?
葉妃妃想到這裏,咬住了嘴唇,然後這才開口道:“當時宋芳菲和黃曼甯用話激我,我才會說出離開蕭家的話。”
她說到這裏,然後又沉默了一下,正在醞釀着接下來怎麽說的時候,又聽到少爺緩緩開口:“那……日記本呢?”
日記本呢?
她苦澀一笑,“不管你信不信,那些行程,都不是我爲自己安排的。”
這話落下,就忽然聽到病床上的男人,連呼吸都變得短促起來了,接着她就聽到對方急切的詢問,“是爲誰安排的?”
爲誰安排的?
葉妃妃緩緩開口,“爲你和我。”
她的視線,定格在窗口處,盯着那邊清冷的月色,“我不想讓你的生命存在缺憾,哪怕不能自己親自去動,我也想帶你到處走走,看看。老先生怕你不開心,所以禁止在家裏提一切攀岩、爬山等話語,可是我卻知道,我認識的少爺,不是胸襟那麽小的人。在你二十二周歲生日之前,我隻是蕭家的家仆,是養女,可是你二十二周歲後,我就恢複自由身,我就有資格帶你去走了。”
她的話,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非常清晰,且還帶着一點淡淡的情愫。
她說完,思緒都已經飛到了過往的那兩年裏。
而病床上的蕭沐南,則是整個人都震驚了!
在葉妃妃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他就僵住了身體,在聽到她的解釋以後,他隻覺得心跳加速,讓他有些悔不當初!
他根本就沒有去懷疑她話裏的真假,也根本就沒有思考那話語的可信度,更不會想到,這會不會是葉妃妃編的理由來騙他的,畢竟當年的日記本,沒有證據顯示是一個人的旅行,還是兩個人的旅行。
他隻是想着,如果兩年前,他能夠直面跟她談一談,如果他知道了她的想法,是不是現在,他們已經在遊山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