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當然可以。
就算回到西八裏莊,她今天晚上恐怕也睡不着了。
她現在很恐懼,很惶恐,同時,也很害怕一個人呆着。
到了别墅,她就上了樓,靜靜呆在嬰兒房裏,看着床上的兩個寶寶,心裏發酸。
司正霆無聲無息的守護在她的身後,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勸她去睡覺之類的,兩個人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靜靜凝視着孩子。
司正霆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這種安靜的陪伴,才讓她覺得心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房間裏放着舒緩的催眠曲,兩個孩子張着小嘴,睡得香甜,幾乎沒有聲音。
到了最後,莊奈奈擡起頭來,看到司正霆英俊的樣子,莫名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徐大志在美國時候,爲了讓自己對他死心,就故意做出挖鼻孔搓泥那種惡心的事情。
壓抑的心情忽然轉緩,她甚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她笑了,司正霆這才有了反應,他扭頭看向她,那一副不明所以的茫然樣子,讓莊奈奈忍不住再次勾起了嘴唇,又笑了起來。
笑出了第一聲,又笑出了第二聲,莊奈奈感覺自己這才緩過勁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聽到司正霆清冷的聲音緩緩開口:“其實,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很多人,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莊奈奈:……
她當然知道不用害怕,可是聽到死亡,和親眼看到死亡,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好嗎?!
然而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到司正霆繼續開口:“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李玉鳳這樣,也算是罪有應得。米諾如今的慘劇,都是她造成的,而她不知悔改,還算計你,算計你媽媽,甚至六年前還找司機撞了你媽媽,她的罪惡太重了。”
莊奈奈:……
司正霆從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更不會在背後非議别人,也從來不相信命運輪回,可這次爲了勸她,也算是使出了力氣了。
這一刻,莊奈奈突然就不想假裝了,她将頭靠到司正霆的肩膀上,開口道:“司正霆,你給我唱首歌吧?”
司正霆頓了頓,然後就慢慢的哼了一首歌曲。
他的嗓音低沉清冽,帶着特有的一種男性味道,唱了一首輕緩的抒情歌曲,名叫《寄生》
你說我們不會變
做回朋友會舒服些
你說你怕太濃烈
走得越遠越沒感覺
你說時間會沖淡一切
距離讓我們好過些
但是你走得越來越遠
我卻越來越有感覺
我寄生在你的世界多一天
就連自己影子都要看不見
你帶走了什麽你看不見
它卻不斷侵蝕着我每一天
我寄生在你的回憶多一天
就連自己聲音都要聽不見
我哭喊着什麽你聽不見
因爲我寄生在回憶裏面
在這回憶裏面
……
他唱的歌非常好聽,讓莊奈奈有一種似乎比原創更好聽的感覺,而且這首歌,應對他們此刻的心境,竟然非常有感覺。
莊奈奈聽着聽着,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在他的嗓音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