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谧的夜色中,房間裏萦繞着一種名爲憂傷的氣氛。
他拿出煙,想要抽一根,卻突然覺得沒意思,将煙扔到了桌子上。
然後他拿起筆記本電腦,想要幹些公務,卻又發現,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最後幹脆,就這麽幹巴巴的坐在沙發上,什麽都不幹,隻……想她。
他想她。
雖然她明明就在隔壁的客房中,可他還是想她想的發瘋,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想她。
然後,他突然起身,離開了主卧,在走廊裏靜靜凝視着客房看了半響,最後卻去了書房。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護照還有身份證,正是林希兒丢了的那個,上面是莊奈奈的身份。
她應該是沒有安全感,或者從來不想要做顧傾顔吧,莊奈奈的身份證她從來沒有注銷過。
而那些證件上,她的證件照清純又明媚,笑顔如花,看着就讓人感覺到積極向上,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司正霆盯着證件,眯了眯眼睛,最後站起來,将那些證件全部放進了保險櫃裏,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也想不出什麽讓她原諒他的辦法,可他不能讓她走,無論如何,先留住她。
——
莊奈奈說完了那些話,就從主卧裏直奔出來,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有點要崩潰的感覺。
是真的要崩潰了。
整個人都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如僵屍一般往客房裏走過去。
然後,她就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想到自己提出的離婚,頓時感覺憂傷和難過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不想這麽過,她有自己的人生和追求。
她咬了咬嘴唇,到底還是忍不住,抱着被子嗚嗚的大哭起來。
她瞪着空洞的大眼睛,知道這一次,她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了,于是她放任自己的難過。
哭吧,哭吧。
隻能到六點。
因爲她還要起床上班,然後賺了那二十萬以後,去國外找莊媽媽。
這一晚上,對于兩個人來說,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第二天,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卧室的時候,莊奈奈給自己說,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吧!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起床,先去衛生間用冷水敷了敷眼睛,等紅血絲沒有那麽明顯,眼睛也沒那麽腫了,這才走出來,将昨天從主卧帶過來的衣服換上,又紮了一個馬尾,對着鏡子拍了拍自己滿是膠原蛋白的臉,然後伸出了拳頭開口:“莊奈奈,加油!”
幹完了這些,她這才從房間裏走出來,剛要下樓,就看到司正霆西裝革履,一臉冷漠,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影響似得。
莊奈奈眼神有點躲閃,低着頭不去看他,經過他身邊就要下樓時,卻聽到司正霆開口:“莊奈奈,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