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霆不看他，徑直坐在沙發上，即便不說話，也讓季宸大氣都不敢喘。
此刻的司先生，就像是一隻頻臨怒火邊緣的雄獅，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會爆發！
過了一會兒，他才眯着眼睛冷聲詢問，“這是多久的事兒了？”
莊奈奈進入公司已經二周，這麽說……
季宸低頭，隻覺得頭皮發麻，卻不敢說謊：“從太太入職第一天開始。”
說到這裏，将一份資料遞交上來，“這是他吩咐太太幹的事兒。”
司正霆低頭接過，一行一行的看過去，每看過去一行，臉色就愈發陰沉，直到最後……
“啪！”
司正霆将文件扔到了茶幾上！
“季宸。”司正霆眸光很涼很冷，“你跟了我多久了？”
季宸身體一顫，“五年。”
司正霆目光疏離的看向他，“那麽你知道，我的底線在哪兒。”
季宸面色一僵，旋即露出一抹苦澀。
跟着先生五年，他也是一路從大錯小錯犯過來的，先生卻從來都願意給他機會改正。
可先生的底線，是太太。
這一次，他的錯不可饒恕。
季宸低頭，“任憑先生處罰。”
說到這裏，終究還是忍不住爲自己開口，“隻希望，先生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司正霆目光沉沉，沒有說話。
——
莊奈奈躺在浴缸中，神色疲憊，精神恍惚。
熱氣氤氲間，她有點頭暈眼花。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努力讓自己保持着冷靜清醒。
同時忍不住在心裏嘲諷自己，看看，這才跟着他過了不到一個月的貴族生活，這具身體竟然就開始嬌貴起來了？
過去的五年裏，無論是風吹日曬雨淋，她都連個小感冒都沒得過。
今天不過是沒吃飯而已……
莊奈奈覺得有點氣悶，也或許是泡的時間有點長，她出來以後覺得頭暈眼花。
拿起浴巾将自己裹起來了，硬挺着不舒服的身體，找到司正霆給她準備的衣服，換上後，已經覺得四肢無力，全身發麻。
她站在鏡子面前，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恢複了理智。
然後，她轉身，往外走。
哪怕知道自己已經不舒服，卻固執倔強的不想再在司正霆面前露出怯弱狼狽的一面。
她心裏憋着一口氣，說不出自己爲什麽要這樣，可現在，就是示弱不起來了。
隻要一想想，那一張一千萬的銀行看，她就覺得胸口處憋悶的厲害。
靠着這口氣支撐着，她從浴室裏走出來。
辦公室裏，季宸低着頭站在司正霆面前，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壓抑。
聽到這邊的聲音，他們齊刷刷扭頭，在看到莊奈奈以後，季宸垂眸，而司正霆，則是眯起了眼睛，他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莊奈奈走過去，一聲不吭的拿起手機，發現已經多了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張超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