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能……跟别人同歸于盡呢?
莊奈奈緊緊攥住了拳頭,這時候,她終于明白,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恩怨分明,而她光腳的,也的确是沒辦法威脅她穿鞋的。
莊奈奈滿心的憤怒,握着手機,垂着頭,一步一步往家裏走。
她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感覺,隻是覺得無奈與心酸。
而當她到家以後,就看到自己家門口處,停了幾輛黑色豪車,旋即有司家的管家下車,走到她的面前。
“莊小姐,夫人讓我來問問你,是不是想好了?”
說到這裏,他從口袋裏掏出支票,遞給莊奈奈,“不超過一千萬,您随便填。”
莊奈奈隻覺得一股冷意從背後發出來!第一次她沒答應,所以媽媽住院了,而現在,如果她還不答應,那麽是不是自己也會住院?
這群人,簡直是髒心病狂!
莊奈奈深吸了一口氣,垂下了頭,視線落在支票上。
她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着,憤怒與無助在體内交織,讓她根本不知道此刻該怎麽辦。
她的眼睛都在泛紅,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卻硬生生不讓它落下來,免得被人看不起。
半響,她才終于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她慢慢伸出了手,将支票接過來。
旋即,她擡頭,“告訴她,這是她欠我的!”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自己房間。
莊奈奈沒有在支票上寫多少錢,隻寫了三十萬,夠媽媽做一個手術。
因爲,這是丁夢亞欠她和她媽媽,不是丁夢亞買斷了她對司正霆的感情。
她不會因此跟司正霆分手,哪怕她跟他媽媽,勢如水火,可當時的她太年幼,天真的以爲,愛情隻是她跟司正霆兩個人的事兒。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那件事兒,或許她還會跟個傻子一樣,跟司正霆還好好地在一起。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天忙着跑醫院,媽媽的開顱手術很成功,裏面的血塊全部清理出來了,可是她的記憶卻開始混亂,時斷時續,一會兒指着莊奈奈喊她的名字,一會兒就又滿世界的尋找奈奈,後來媽媽被确診爲阿爾茲海默精神病。
——
外面陽光燦爛,書房中,卻安靜的落針可聞。
莊奈奈覺得背後發涼。
當年的她天真,如今的她,又怎麽不天真呢?
她還不是爲了司正霆,放下了對丁夢亞的仇恨?
莊奈奈回過神來的時候,顧德壽還坐在辦公桌後,靜靜地看着她。
莊奈奈垂下了頭,回答顧德壽的問題,“車禍撞擊到了頭部,隻是精神病的誘因。”
顧德壽點頭,“我知道,我已經跟國外的精神病專家聊過了,阿爾斯海默精神病,有可能是遺傳,生活壓抑,各方面造成的,但是誘因也很重要。這種病,其實很有可能是心理疾病,還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這些話,國内的精神科醫生,早就對莊奈奈說過了。
所以她沒有任何異樣,點了點頭,旋即開口:“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我媽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