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沫看着對面的人,柔荑緊緊握着透明的杯子,“你今天應該不是特意來财務廳!”而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程慕抿唇一笑,沒承認也沒有否認,優雅的端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放下時聲音緩緩而起:“這幾年霍小姐和揚羽的關系似乎不錯。”
“我們是朋友!”霍以沫笃定的回答。
“朋友?”程慕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詞,從西裝的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丢到她面前。
霍以沫看到照片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和李揚羽!
黛眉倏然皺起,眼神憤怒的射向對面的人:“你一直在找人跟蹤我和李揚羽,查我們!”
“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會知道我的弟弟不但和你保持聯絡,甚至帶你回家過夜!”程慕嘴角的笑不及眼底。
霍以沫握着水杯的手緩慢的松開,雙手放在了桌子下面,無聲收緊,指甲掐着掌心,聲線收緊:“你這是在羞辱我,還是羞辱你弟弟?”
“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隻想給霍小姐一些善意的提醒!”程慕看着她,聲音頓了下,幾秒後肅穆的響起:“之前你和揚羽怎麽都好,那時候他單身,你單身,就算你們之間有什麽,也不過是正常的男歡女愛。但是現在我要提醒你,揚羽月初就要結婚了,你這樣深夜出入他的家,似乎不太好!尤其是在他的妻子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潔白的貝齒緊緊咬着粉唇,咬破了唇瓣,鮮血溢出,滿口腔的血腥也渾然不覺。
他的話并不重,更沒有咄咄逼人,真的溫和像是對朋友的善意提醒,但是在霍以沫聽來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她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最終還是被人知道了,甚至這個人還是李揚羽的哥哥。
“霍小姐,我今天如果真的想羞辱你,現在擺放在你面前的會是一張随便你填的支票,就不會隻是幾張簡單的照片!你和揚羽之間的事,我本不該多嘴,但是他要結婚了,又要競争教育局局長的位置,他想要的一切從來都是他自己争取來的,我不想他因爲一點小事丢掉得之不易的這一切,不管是作爲朋友也好,還是作爲……”
“程秘書長!”不等他話說完,霍以沫突然掠眸迎上他的眼神,一張幹淨素雅的娃娃臉上寫滿倔強,“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李揚羽之間什麽都沒有!我們是好朋友,他從來沒把我當女人看,就像我也從來沒有将他當成男人看,我們從來都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至于你想的那些事更不可能會發生,你可以看輕自己的弟弟,但休想看輕我們霍家人!”
她是霍淵的妹妹,哪怕狼狽的無所遁形,她也必須擡頭挺胸,不能示軟,否則她丢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自尊,更是丢了她哥哥的臉。
霍以沫起身,低眸看着墨眉皺起的程慕,撿起桌子上的幾張照片,嘴角咧開笑容:“照片拍的不錯,留給我做紀念吧!今天真抱歉,讓程秘書長白跑一趟!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未落,她抓着那幾張照片轉身就走。
背影挺的筆直,垂落在身旁的手緊緊攥着照片,棱角鋒利的刺在掌心裏,痛意卻遠不及左邊胸口裏的萬分之一。
幹澀的眼眸還在極力的睜大,拼命的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不讓什麽模糊了視線。
程慕坐在位置上,喝着咖啡,凝視着她漸行漸遠的眸色越發的深了。
霍以沫走出咖啡館沒多久,身體裏的力氣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臉色蒼白,呆滞的眼神像是沒有靈魂的人。
茫茫然的坐在路邊的花壇上,面前來往的車輛并不多,她低垂着頭,止不住的難過,咬着自己的手指,極力克制。
“你在難過,憤怒什麽?如果你沒有打着朋友的幌子,心存龌龊的念頭,别人又怎麽會戳得到你的脊梁骨。”
“你本來就沒有打算再見他了,不是嗎!現在不過是更加确定了,很好,不是嗎?”
“霍以沫,你争氣點,不就是一個男人。”
是啊,不就是一個男人!
可偏偏這個男人是她無數次想要從心裏趕走,卻怎麽都趕不走。
在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看不清他對自己的感情是什麽樣的,她幾番試探,他都毫無反應,她決定要放棄,與他斷絕聯絡,拉黑他的聯絡方式,換了手機号碼。
可是啊……可是當他找到自己的時候,她還是舍不得,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一個他,與其說是舍不得在他的世界裏消失無蹤,倒不如說是她舍不得自己的世界裏沒有了李揚羽的下落!
在隐約感覺到他有女朋友,在旁敲側擊的詢問他轉移話題,不回答的時候,她也想要過斷絕聯系,但是總會想到他的話,他想看到她幸福,她就舍不得。
她自欺欺人的說,也許自己對他不是喜歡就是一種依賴,時間久了,慢慢的淡了,自己是能夠站在朋友的立場去祝福他,看着他幸福的。
現實卻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
她低估了自己對李揚羽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決然與果斷。
李揚羽于她而言,就好像是身體裏的一塊腐肉,以爲沒有大不了,時間久了會慢慢痊愈,卻沒有想到這塊腐肉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腐壞的面積越來越大,這個時候想要再割除就必須承受巨大的痛楚與切割的那瞬間的撕心裂肺。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選擇切除,最後她的結局隻剩下一個:毀滅!
她已經走到了前途末路,無别選擇了。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她遲遲沒有接,鈴聲斷了一會後,收到一條短信。
霍以沫反應遲鈍的拿出手機,電話和短信來自同一個人:l。
l:今晚有空陪我喝酒嗎?
霍以沫低頭看着手機,死死盯着那個“l”,近乎是要把自己的下唇給咬下來。
捏着手機的指尖用力到泛着蒼白,在良久的猶豫後,她回複:今天有稿子要趕,改天吧。
信息發出去很長時間沒有回應。
她并不知道在她信息發出去的瞬間,對面路邊停着一輛車子幾乎同時收到短信。
看完短信後,眼眸複雜,隔着車窗凝向她許久,放下手機,重新發動引擎,急速離去。
霍以沫收起手機,看到那幾張照片,最上面一張是過馬路的時候,他将自己護在他身邊,手一直握着她的手臂。
她以前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闖紅燈,每次和他走一塊,他都立刻抓住她的手臂,教育她:“不要闖紅燈,很危險!就你這小身闆哪裏經得住四個輪胎的碰撞!”
第二張是她寫的東西被退稿,心情不好,煩躁的幾天睡不着,吃不下東西,他知道後帶自己去吃東西,又讓她去他那休息。
她睡在客房,他坐在旁邊陪她聊天,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
那*睡的很踏實,沒有做夢,翌日一早醒來,他還沒睡醒,她蹑手蹑腳的跑到他房間,坐在地闆上,趴在旁邊一直看着他,靜靜的等着他醒來。
沒多久他醒了,看到她精神和心情都不錯,放心了,下樓去給她買早餐,又要買牙刷什麽的,她拒絕了。
他嫌棄的眼神瞧她:不刷牙就吃東西?
“有什麽不可以的?”她不以爲然。
“小邋遢鬼!”他這樣說着的時候,眼底映着淺淺的笑。
第三張是他放假,沒有工作的時候要帶她出去玩,隻有他們兩個人。
那是她第一次和異性一起出去玩,雖然不遠,隻留宿*。
出發之前,她很認真的問他:爲什麽突然想帶我出去玩?
他的回答讓她很失望,他說:就是想帶你出去,沒有爲什麽。
一男一女出去玩,這本就是一個令人容易誤會的事,她以爲他改變心意了,以爲他們之間的關系會因爲這個而有所改變。
但其實并沒有,反而因爲這個讓她變得更加看不透他在想什麽,笃定的要放棄他。
“我做不到一下子就把你忘記,但我能控制自己不再去見你。”
然後将你交給時間,一點一滴的遺忘。
一陣風來,有什麽滴答滴答落在照片上的聲音,夾雜着心酸無奈,與最後心力交瘁後的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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