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肥得流油的富人區,既沒有公車也沒有出租車,要不是臉頰挨了一巴掌,疼的她龇牙咧嘴,她真想罵人。
許思哲是在别墅外不遠的路邊看到她,昏暗的路燈下,一直有血滴在地面上,空氣中似有絲絲的腥血味。
“霍以沫!”他出聲叫她。
霍以沫恍若未聞繼續往前走。
“霍以沫!”他又叫了一聲,霍以沫還是沒有反應。
許思哲不再浪費口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霍以沫,我叫你站住。”
霍以沫側眸,昏暗中與他清邃的眼眸在半空交彙,被他扣住的手,鮮血淋漓。
“放手!”片刻的沉默,她低低的出聲,聲音有氣無力。
許思哲沒有放手,沉聲道:“我送你去醫院。”
她的手流這麽多血,肯定是傷得不輕。
霍以沫用力将手從他掌心拽出,他因爲怕再度傷了她的手,力量不重,讓她就此掙脫。
“用不着!”言簡意赅的丢下這三個字,轉身就要往前走。
許思哲墨眉緊蹙,盯着她單薄的身影,還有地面的血迹,都這樣了,還在逞什麽強!
他再次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霍以沫不耐煩的低吼道:“你到底想做……”
話還沒說完,隻見許思哲敏捷迅速的單手扯掉自己的領帶,直接往她的掌心輕輕繞了幾圈,打了個結。
霍以沫低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領帶應該價值不菲,卻迅速的被她的鮮血浸透。
許思哲卻并沒有就此算了,直接将她打橫抱起。
霍以沫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來,吓得驚慌的大叫:“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許思哲看似溫文儒雅,君子翩翩,但是不代表他就是文弱不堪,相反他的雙臂非常有力量,緊緊抱着她,“等到了醫院,我自然會放你下來!”
霍以沫沒傷的那隻手不斷的掙紮,捶他的胸膛,硬得和石頭似得,“許思哲,你放開我!我用不着你多管閑事的可憐我!”
許思哲抱着她走了幾步,聽到她的話,步伐一頓,昏沉的燈光下,凝視她的黑眸深谙不定。
“既然你都說了我是暖男中的中央空調,有個女人在我面前受傷,我怎麽可能會視而不見!”
霍以沫一怔,沒想到他會知道暖男和中央空調的意思。
“你既然都知道我在罵你,你幹嘛要管我,有病是不是?”
“你有藥?”
“……”
霍以沫居然找不到言語反駁他,極其的郁淬。
許思哲也沒有抱着她多久,隻是抱着她上了自己的車子便将她放下了,吩咐司機去醫院。
霍以沫抵着車門而坐,與許思哲拉開一個很大很大的距離,好像他是瘟疫。
一路無言,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霍以沫近乎是被許思哲壓着進醫院的,她倒是想跑,但前有司機,後有許思哲,她真的是沒地兒跑。
走的是特殊通道,不需要排隊,值班醫生很快就過來幫忙處理霍以沫的傷口。
解開她手掌的領帶,清理傷口的血迹,用鑷子将紮在她掌心的碎片取出來,止血,縫合,上藥,再包紮。
全程許思哲都在旁邊看着,霍以沫痛的臉色泛着蒼白,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呼吸短促,沒受傷的手指甲掐進掌心裏,咬着牙根硬是沒有哼一聲。
醫生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挺堅強的,不錯啊!”
霍以沫沒說話,因爲痛得沒力氣說話,瞥了一眼醫生,隻希望他能快點,不要那麽多廢話,她快忍不住了。
許思哲看得出她在極力忍耐,在她的身邊入座,溫熱的大掌直接握住她的手,輕聲道:“痛就叫出來,沒人會笑話你!”
醫生不會,他更不會。
其實與其他很多女人相比,她已經很勇敢了。
霍以沫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沒甩掉,艱澀的聲音緩緩而出,“我……不要……不要你管!”
許思哲沒說話,她願意這麽死要強,痛的還是她自己,随便她。
醫生看了一眼他們兩,誤會了什麽,說道:“真搞不懂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怎麽想的,一吵架就喜歡動手,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讓讓!還有女孩子也不要太要強了,人家給台階就下……”
“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霍以沫覺得醫生眼神瞎了,她和許思哲怎麽可能是一對!
醫生睥睨她一眼,因爲是晚上,許思哲身上的衣服又都是血迹,倒是沒往許部長身上聯想,隻是對霍以沫說:“好了,别嘴硬了……沒看到人家傷了你也很心疼……”
“醫生你眼睛是不是瞎啊!他看起來像是我男朋友嗎?他的年紀不做我爸也夠做我叔叔了,我怎麽可能和他一對!你是醫生啊還是婚介中心的啊……”
霍以沫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他,一股腦的數落反駁,有理有據!
旁邊的許思哲聽得墨眉一蹙一蹙的。
爸爸?
叔叔?
自己有那麽老?
“唉,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的!真欠……”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打斷,這次打斷他的是許思哲,聲音不溫不火的,“抱歉,她被我慣壞了,别和她一般見識!她的傷口嚴重嗎?”
霍以沫在他的話中聽出了誤導,剛想張口反駁,醫生給她的傷口縫針,痛的她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醫生聽到許思哲的話,臉色緩和了些許,“放心沒什麽大礙,按時吃藥,傷口不要沾水,愈合就好了。”
許思哲看到她掌心縫合的傷口,眉心微斂:“會留疤嗎?”
“會!”
“有沒有辦法不留疤?”
“這個沒有!隻能說盡量讓疤痕淡,但不可能完全沒有疤痕。”醫生很誠實的回答。
霍以沫秀氣的眉頭快擰成麻花了,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格外的不爽,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開口:“我留不留疤關你什麽事兒!”
她都不在乎,他在那啰嗦什麽。
許思哲沒看她,眸光盯着她的手掌心,若有所思道:“女孩子家身上留疤總歸不好的。”
醫生聽到他的話,笑了,“這是老一輩的人的迷信,那時候總傳說女孩子家身上要是留疤,會容易不幸。”
許思哲沉默沒有否認,小時候是總聽到老人這樣念叨,而且女孩子家身上留疤,的确不好看。
霍以沫微怔,沒有在說話了,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醫生給她處理好,開了藥,讓他們去交費拿藥就好了。
霍以沫和許思哲離開醫生辦公室,許思哲要将單子遞給司機的時候,她一把将單子奪過來,“我自己付錢!”
許思哲沒有和她爲這點醫藥費争執,她想自己付就自己付。
霍以沫走到收費處,要拿錢的時候,這才發現水潋滟給自己結賬的信封不見了,頓時臉色大變。
“錢呢!我的錢呢!”
她穿的是一件水藍色繡着碎花的小禮服,背着一個金色包袋的單肩小包,剛好足夠放下手機鑰匙和硬塞進去的信封。
此刻包的拉鏈是拉開的,除了放在夾層裏的鑰匙還在,信封和手機早就不見了。
“我的錢……我的錢……”霍以沫眼神遊移不定,心慌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筆錢比之前被人騙的多了兩倍,也是她所有收入中最高的,要是丢了,等于她之前熬了那麽多通宵都是白熬了。
“我的錢一定丢在那個地方,我要去找回來!”
她已經丢失了一筆稿費,這第二筆絕對不能丢。
許思哲看到她慌張的要往外跑,想拉住她沒拉住,側頭吩咐司機,“付錢,拿藥!”
話音沒有落地,他已經疾步追了出去。
“霍以沫,霍以沫……霍以沫你冷靜點!”
許思哲追上她,扣住她的肩膀,沉聲道:“這麽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錢丢到哪裏了,你去哪裏找!”
霍以沫不知道哪裏來的勁,推開他,眼神裏充滿了厭惡,聲音也一樣,“許思哲,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一遇到你準沒好事,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倒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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