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于莎心急如焚,“夜熔姐,你到底怎麽了?你可别吓我啊……”
“于莎……”姬夜熔抿着幹澀的唇瓣,聲音沙啞幽幽的響起:“我……餓!”
于莎屏住呼吸的聽她說話,在聽到她最後一句話,蓦地松了一口氣,還以爲她怎麽了。
“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能不餓嗎?我立刻去準備,你想留在卧室用嗎?”
姬夜熔搖頭:“我洗澡後就下去。”
“好!”于莎扶着她起來,“先幫你放好洗澡水。”
姬夜熔點頭。
姬夜熔在浴室洗澡,于莎下去爲她準備吃的,等她洗好澡,下樓的時候,于莎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廚房裏的粥一直都是溫着的,她就準備了兩個開胃的小菜。
姬夜熔坐在餐桌前慢慢的吃着胃口清淡的粥,于莎站在她的身後拿着毛巾擦拭她濕漉漉的長發。
慢條斯理的吃完一碗粥,于莎也差不多把她長發的水擦幹了,“還要嗎?”
姬夜熔搖頭,她不喜歡吃的太多的感覺,差不多就好了,而且相較之前,她已經吃的很多了。
于莎也不勉強她多吃點,吩咐傭人把東西撤下。
姬夜熔起身走向後院,迎面的涼風裏有着一絲寒意,她下意識的蹙眉。
好在于莎早就準備好了外套給她披上,苦口婆心道:“夜熔姐,現在已經是11月的天了,要注意保暖,可不能穿的這麽單薄就出來,早上本來就冷。”
姬夜熔一怔,看向她問:“已經十一月了?”
“是啊!”于莎點頭,感慨道:“一眨眼一年就要過去了。
姬夜熔光線暗淡的眼眸看向漸漸亮起的天色,神色沉靜如故,心頭卻是情緒百轉千回。
時間過的真快,彈指一瞬她已經回來快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霍淵,連景,木梵,紀湘君……
這些人都死了,d&k瓦解,她對四哥從怨恨到心疼,再到情動,最終走到了今天這樣進退兩難的困境。
他不愛她的時候,她的心很痛,當他愛她時,她卻更痛了。
因爲他愛她而不信她,他甯可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亦不相信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和默契。
她是嫁給了連城,但這能代表什麽?就像他給了柳若蘭一場全世界女人都羨慕的盛世婚禮,難道就能代表他深愛柳若蘭嗎?
這世間有太多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段感情裏也根本就不能言清對錯,隻是她再也沒有以前的勇氣,可以在一次次的心灰意冷之後,還主動的靠近他,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守着。
更何況,現在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她。
四哥,這一次就讓我們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哎呀,這木槿花怎麽枯了?”
姬夜熔被于莎的話拉出了思緒,轉身看到旁邊的三株木槿花,其中兩株已經枯萎了,葉子凋零,奄奄一息。
于莎怕她看着難過,立刻道:“我這就讓園丁來看看,一定能救活的。”
她剛轉身就聽到清冷的聲音:“不用了。”
步伐一頓,回頭不解的看着她:“夜熔姐……”她和閣下平日裏不是最寶貝這三株木槿花?現在怎麽……
“該死的總歸是要死,該走的,怎麽也留不住,何必強求!”姬夜熔蹲在三株木槿花前,眼底的光越發的空洞麻木,蔥白的指尖輕撫着枯竭的花葉,他曾經那麽用心想要呵護它們,最終還是熬不過寒冬的冰冷,原來終究不過一場海市蜃樓。
“它們都走了,若是留你一人,該有多寂寞。”
薄唇輕抿,聲音幽然,沒有一絲的感情色彩,冷漠的像是回到了從前的姬夜熔,讓人望而卻步。
聲音被冷風卷走,下一秒她的手順着花身一路到花梗底部,用力的一折。
木槿花從底部斷成了兩半。
于莎震驚的神色看着她,幾乎不敢相信,她居然親手折斷了木槿花。
姬夜熔神色淡漠,甚至在折斷木槿花時,黛眉都沒皺一下,丢下手中的木槿花,起身,聲音漠然響起:“清理掉。”
話音還沒落地,她已經走向了屋子裏。
于莎站在原地看着被折斷的木槿花,根還埋在土裏,花身被扔在旁邊,怎麽看畫面都有些悲烈與哀涼。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湧出,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夜熔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冰冷,麻木,對這世界任何的一切都沒有感覺。
她,再次将自己封閉了。
自從那天的不歡而散,姬夜熔再沒見過連默。
連默不曾再回來夜園,她也不會去總統府自讨沒趣,一個人生活在夜園,常常不說話,不是看着窗外蕭瑟的景象發呆,就是看着一些書籍,整個人身上的那股死寂沉沉更甚從前。
于莎将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幹着急,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曾經去過總統府,想要請求閣下回夜園看看姬夜熔,她不忍心看着姬夜熔這樣一天天的沉寂,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朵,在一點點的枯萎。
但是她沒有見到過閣下,被秘書長攔住了,他的态度很笃定,“閣下不想見到她,現在他們都需要時間冷靜,難道你要他們見一次吵一次,繼續傷害彼此,最後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知道什麽時候夜園的電話線,網線被接通了,守在外面的警衛員也一一撤離,恢複了以前正常的警戒,好像她再也不是一隻被囚禁的金絲雀,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隻是姬夜熔已經對外界的毫不在意,漠不關心,她孤獨又絕望的将這樣的日子一天天的重複。
直到接到許久沒有聯系的慕夜的電話。
“夜兒,來雲爾吃頓飯吧!我們還沒一起和媽媽同桌用餐過。”電話裏慕夜的聲音還是那麽的溫柔。
姬夜熔拿着電話遲遲不說話,要挂電話的時候,慕夜的聲音不慌不忙傳來:“連默也會來,你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吧。”
她神色有些恍惚,很久是多久?
其實也不過是半月有餘,但現在回想起來這半個月漫長的好像已經是一生。
十一月的天,風像是一把淩厲的刀子狠狠的刮在人的臉上生疼;天色灰蒙蒙的,好像永遠都擦拭不幹淨的玻璃。
出門的衣服是她自己挑的,同色的黑色長褲,長靴,v領打底衫,加一件黑色的風衣,腰帶系在腰間,纖細的腰肢似乎一把就能掌握。
于莎看到她下樓,忍不住的皺眉:“夜熔姐,這樣看着太壓抑了。”
姬夜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壓抑嗎?
可這本就是自己啊!
即便連默想到把她帶進人口衆多的生活裏去,想要在她的世界裏留下五顔六色,色彩斑斓,可終究不過一場周莊曉夢,夢醒了,她還是那個她。
最初的她,亦是最終的她。
于莎送她出門,迎面的風迅猛的往她空蕩的胸口裏灌,寒風席卷她身體的每一寸,随着血液流淌,身體似乎沒有一處是溫熱的,盡是冰冷。
“夜熔姐,我去給你拿條圍巾吧!”于莎看到她衣領敞開,露出的肌膚,看着都替她覺得冷。
姬夜熔眉眸萦繞着漠然,片刻的沉默,點頭。
于莎轉身就要進屋,她突兀開口:“于莎……”
她停下腳步看向姬夜熔,“怎麽了?”
姬夜熔無風無浪的眼神看着她許久,最終隻是說了兩個字:“謝謝!”
于莎還以爲她要說什麽,不以爲然的笑:“和我還客氣什麽,等我啊,很快的。”
姬夜熔目送她的背影走進屋子裏,站在原地眸光四處看着夜園的一草一木,這一年裏像是做了一場夢。
既悲傷,又幸福。
哪怕隻是一個夢,她也想要在這場夢中長眠,不再清醒。
于莎跑進房間裏,在她的衣櫃抽屜裏挑了一條紅色的圍巾,覺得能給她添一些生機。
一路小跑下樓,門口停車的位置,早已隻剩下一片空蕩。
于莎站在寒風中拿着圍巾怔愣,眼神裏有着一絲晦澀和難過,低頭看着手中顔色鮮豔的圍巾,喃喃自語:“不是說好會等我的嘛……”
話音未落,聲音已哽咽,眼眶被冷風吹疼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流淌。
<div style="background-color: #f2fddb; border: 1px solid #adcd3c; padding: 1px 4px; font-size: 16px;">題外話:
總裁系列:《總裁的豪門前妻》總統系列:《前妻,偷生一個寶寶!》我居然在出門前寫完了,佩服我自己。今天沒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