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歎了一口氣,又道:“夜熔,你是在懷疑我什麽?還是你覺得我就算是嫁給許思哲後依然愛着霍淵,愛到不能容忍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要動手殺了木槿?”
姬夜熔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我找過霍淵,但他不肯承認是自己。你和霍淵在一起過,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連景苦笑:“夜熔,别說你不知道,就連我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與我在一起的時候能對我那麽好,可是當我名譽受損,他也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我!”
“說實話,其實這些年我心裏挺怨他的,要是當時他願意娶我,我定不會嫁給許思哲,今天也不會是這番面貌。”
姬夜熔沉默,輕啜着紅茶,面色沉靜的探究不到任何的情緒。
“抱歉,我不能給任何有用的信息。”連景姣好的面容閃過一抹歉意。
“沒關系。”她淡淡的回答。
“過兩天許思哲要出差,不如你來景苑坐坐,要是連默舍不得放人,你就把他也帶着吧。”
“好。”姬夜熔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小坐了一會,連默派陳速來接姬夜熔,兩個人這才告别,臨走時沒忘記約定兩天後景苑見。
*
夜,寂靜的客廳空蕩蕩的,孤寂的身影長久伫立在窗前,眸光深邃悠遠的眺望着窗外的燈火闌珊。
許思哲換好了衣服,傭人也替他收拾好行李,他有一個國際經濟交流研讨會要參加,爲期一周,兩個小時後的飛機去美國,現在他要動身離開了。
他還沒走近,連景已經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漸漸靠近的身影,回頭看向他,“東西收拾好了?”
許思哲點頭,伸手接過她手裏的高腳杯,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我不在,照顧好自己。”
連景意味不明的笑笑,“你在,我也會很好的照顧自己。”
許思哲沒有生氣,酒杯放在窗台上,伸手抱住她,“聽說你邀請姬夜熔他們來景苑做客。”
“嗯。”連景沒推開他,神色淡淡的,“他們離開岩城那麽久,很好奇他們在國外的生活是怎樣的。”
“少喝點酒。”上次她喝姬夜熔喝醉的事,他還記憶猶新。
連景紅豔的唇瓣含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沒聽說過?”
許思哲皺眉,臉色微沉,無奈道:“景兒——”
她往後退,他抱着她不放手,手蹭到窗台上的空杯子。
酒杯在半空中劃過一抹寂寞的弧度,“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的支離破碎。
“小心!”許思哲讓她站到旁邊,自己蹲下身子撿起摔碎的玻璃片。
“别撿,會割手……”
連景的話還沒說完,許思哲“嘶”的一聲後,手指松開了,朝上的指腹湧上赤紅色的鮮血。
“不是說了别撿,景苑又不是沒有傭人。”連景看到他流血的手指,秀氣的眉頭透出一股不悅,蹲下身子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怕你踩到會傷着。”許思哲淡淡的解釋。
卷翹的睫毛倏然的顫了下,眸光複雜的從許思哲的俊顔上掃過,下一秒低頭含住了他流血的手指。
許思哲神色一怔,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嘴裏,吸允着指腹的血液,心跳失控了。
胸前有着滾燙的岩漿迅速的流竄到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刻細胞都在歡欣鼓舞,亢奮不已。
“景兒……”
他沉啞的嗓音輕輕的喚着她,連景的唇瓣離開他的指尖,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迅速的攫住她紅潤的唇瓣。
連景皺眉,她嘴巴裏還有他的血,伸手推卻沒推開他,反而被逼着吞下那一口的腥血。
“你瘋了,神經病啊!”
在許思哲松開她的時候,她捶打着許思哲的胸膛,奈何已經咽下去了,現在想吐也吐不出來,隻餘滿嘴裏的腥血味。
許思哲握住她的手,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喜悅,“景兒,你關心我,我很高興!”
連景面色一沉,利落的将手從他掌心抽離,冷冷道:“我是恨你,但同時你也是我的丈夫,你是不想我受傷而受得傷,我才幫你!這不代表我關心你!”
她此刻的冷漠和無情的言語,在許思哲的眼裏完全就是欲蓋彌彰。
不管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他隻知道她這樣做了,也令他感動了。
這麽多年的等待和守候,終于等來了撥雲見月的機會。
他眼底的炙熱和情意綿綿讓連景煩躁,都說不是關心他,又爲什麽要用那種感動不已的眼神看着自己。
連景起身,走向桌子旁,按下内線:“上來收拾下玻璃片,順便拿醫藥箱,先生受傷了。”
許思哲薄唇抿着笑,盡管手指還流着血,卻絲毫都感覺不到痛,心裏都是甜。
起身走向她,舉着自己的手,“景兒,我還在流血。”
言下之意,淺顯易見。
連景淡漠的睥睨他一眼,此刻傭人已經進來了,她吩咐道:“幫先生的手指包紮一下。”
許思哲皺眉,他想要景兒爲自己包紮。
不等他開口,連景淡淡道:“我去看看你的行李收拾的如何。”
話音落地,轉身離開。
許思哲目送她的身影離開,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但想到她第一次幫自己檢查出差的行李,心頭湧上陣陣暖意。
景兒,你終于肯對我示軟了,哪怕隻是分毫,我也很高興。
愛情是什麽,愛情就是滿地支離破碎的玻璃,我們卻心甘情願的赤腳踩在上面跳舞,哪怕鮮血淋漓,哪怕遍體鱗傷。
*
半個小時後,許思哲必須得出發了,手指已經貼好了創口貼,連景送他到門口。
許思哲目光灼灼的凝視她,神色溫軟,透着不舍,“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因爲有傭人在,連景點頭。
人前,他們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好夫妻。
許思哲握着她的手良久舍不得放手,其實以前也經常出差,兩個人關系最冰點的時候也曾分開住過一段時間,他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滿心的不舍。
也許是因爲今晚她給自己的那點關心,于他而言太重要了,若不是這次的研讨會早已安排好,不能缺席,他真不想走。
連景避開他炙熱不舍的眼眸,看向站在車旁,這次陪同許思哲一起參加研讨會的秘書唐熙,“照顧好先生。”
唐熙鞠躬應聲道:“是,請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許部長。”
雖然知道她這話可能是在演戲給别人看,但許思哲聽着心裏還是很高興,甚至在心裏自欺欺人的騙自己,她是真心關心自己。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雖然不舍,但時間太晚了,不想耽誤她的休息時間。
連景點頭。
許思哲轉身欲要上車,彎腰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叫住他:“思哲……”
許思哲回頭看她,因爲她是背光而站,她的神色淹沒在昏暗中,他看不清楚,但清楚的聽到她輕輕的聲音響起,“一路平安。”
一路順風與一路平安雖然是差不多的意思,但因爲兩個字不同,在乘飛機的時候一個是祝福,另外一個卻是詛咒。
她說的是:一路平安。
許思哲心頭溫熱,點頭,“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來不及再多說什麽,站在旁邊的唐熙小聲提醒:“部長,再不走會趕上不飛機了。”
作罷,許思哲轉身上車,但願能早去早回。
唐熙關上車門,轉身對連景鞠躬後,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吩咐司機出發。
隔着車窗,許思哲看到連景對自己揮手示意再見,他也舉手對她揮了揮手。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送自己出差,揮手告别。
連景站在涼薄的月光下揮着自己的手,神色被月光蒙上冷清,有些話她選擇放在心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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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系列:《總裁的豪門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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