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小組,救援小組的人不停的忙碌,雖然之前有了防患措施,可事發突然,救援組的人一心想着救人,殘餘的橋面崩塌*江面,還有很多救援的人在江水下,躲避不及,受到重創。
在四周等待不肯離去的遇難者家屬也有受傷的,醫療小組正在搶救。
姬夜熔吩咐辰影去找閣下,自己獨自在混亂的人群中,不斷的尋找熟悉的身影。
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耳邊彌漫着嘈雜聲,孩子的哭聲,大人痛苦的哀嚎聲,還有江面救援小組的打撈聲,所有的聲音蹿進她的耳朵裏,往她的腦子裏鑽,擁擠的像是要将她的腦子擠炸開。
塵土飛揚的空氣中有着鹹濕味,她站在人群中身子僵住,四周的場景不斷的在旋轉,眼前的場景逐漸模糊,感覺好像不能呼吸,耳邊是海浪的聲音,将她與這個世界徹底隔絕。
忽然之間,她好像被帶到了四年前,*一躍,卻在海底遺失氧氣瓶,頭撞擊到了海底的礁石,垂死掙紮,卻眼看着頭頂的光束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她徹底被黑暗包圍。
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真教人難受,絕望無比。
姬夜熔不由自主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一點用都沒有,那些畫面還在不斷的往腦海裏湧動。
——血壓一直在降。
——脈搏已經停止了。
——準備defibrillation,200第一次,clear。
……
——defibrillation,300第二次,clear。
——defibrillation,360第三次,clear。
……
——我要你們救活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要你們一定救活她,否則你們統統給她陪葬!
……
心口被擠壓的感覺讓她越來越難受,呼吸不了,臉色也越發的蒼白,那種錐刺的痛,幾乎讓她痛的彎下腰。
—
“阿虞……”
就在姬夜熔要彎下腰時,人群中好像有人在喚她。
擡起頭望去,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是模糊的,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就好像眼前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臂,擁住她,“阿虞不乖,說好在酒店等我,怎麽可以偷偷跑過來。”
姬夜熔擡頭看向自己的頭頂,視線這才漸漸清晰,連默清俊的容顔蒙着一層塵埃,漆黑的眸子卻清晰的倒映出自己慘白的臉色,甚至是額頭細密的汗珠都看得很清楚。
唇瓣被咬的破敗不堪都渾然不知,張口嗅到的是濃濃的腥血味,聲音堵在嗓子喉發不出來。
“阿虞,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連默見她的臉色不對勁,立刻緊張起來,不顧在公共場合,不顧自己沒有痊愈的手臂,直接将她打橫抱起,往最近的臨時休息的帳篷裏走去。
“顔惜,去把顔惜找來!”
連默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語氣有些敗壞的對*說。
“不,不用!”姬夜熔艱澀的擠出聲音來。
連默凝視她的眸光閃爍着心疼和溫柔,抽出紙巾爲她拭去汗水,“你别說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
*跑出去去找顔惜,連默坐在旁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幫她順利氣,輕聲安慰她:“沒事的,放輕松……”
他可以感覺到她渾身的肌肉都很僵硬,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着。
顔惜沒一會回來,看到姬夜熔眼底拂過一絲意外,但也意識到她的情況不對,立刻給她做了下檢查。
“怎麽樣?”連默皺着眉頭,在顔惜還沒收起聽診器就迫不及待問道。
“沒有什麽大問題,可能是環境影響刺激到她的情緒!等她情緒平穩下來就會沒事!”
連默揮手讓顔惜出去繼續忙,這裏不需要她了。
顔惜離開,帳篷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指尖溫柔的掠起垂落下來遮住她臉頰的情絲,“沒事,放輕松。”
姬夜熔的呼吸漸漸平穩,那種窒息感也在漸漸消失,喝了幾口水,感覺好很多。
此刻卻還靠在他的肩膀處,素雅娟秀的容顔萦繞着一股悲涼,自嘲的勾起唇瓣,“曾經的m國不敗戰神如今居然畏懼水,若是被人知道,一定覺得很可笑!”
是的,她畏懼水,在四年前掉進海水裏之後,她就開始畏懼水,因爲她溺水,甚至已經沒有心跳了。
其實那晚在總統府掉下湖水中,也不是故意想設計柳若蘭,是一場意外。
别人畏懼什麽,是避而不及,姬夜熔不一樣,她越是畏懼,越是想要直視,因爲她不能接受自己有弱點,緻命點。
她一直想要客服這種恐懼,從最初看到水都會忍不住的顫抖,渾身發軟,到可以站在水邊,再到觸碰水,她用了兩年的時間。
那晚她本來隻是想刺激柳若蘭,激怒她打自己,好讓遠處的警衛員都看到,但沒想到柳若蘭那巴掌打的那麽重,而她在看到月光粼粼的湖面時,恐懼頓時湧上心頭,這才失足掉進湖水裏。
連默摟着她的長臂收緊,側頭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聲音沉啞:“我的阿虞,可以不用做女戰士。”
以前的姬夜熔是女戰士,堅韌強大,無堅不摧,不可以有弱點;但現在的阿虞,不需要成爲女戰士,不用害怕有弱點,因爲不管遇見多大的危險,他一定會保護她!
“我是姬夜熔。”她擡頭迎上他,眸色認真。
他的薄唇牽着缱绻的笑意,“也是阿虞。沒有人可以永遠堅強,你可以選擇做我的阿虞,不需要堅強。”
姬夜熔在他熠熠生輝的眼眸裏捕捉到笃定,更像是一種信仰,堅定不移。
心尖微顫,片刻的沉默,她垂下眼簾,低低的聲音道:“她,再也不敢做阿虞了。”
連默嘴角的笑有兩秒的僵住,再次勾起唇角的弧度裏有着心酸,将她擁入懷中時,輕輕低喃:“傻阿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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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默沒有再問她爲什麽要來這裏,姬夜熔也沒有問他手機怎麽斷線了。
有些事其實不必說,真相隐隐在心裏浮現。
在連默的心裏,她來了足以說明一切,其他的解釋和理由一點也不重要,他隻知道,阿虞心裏是挂念自己的,這便足夠了。
姬夜熔心裏也清楚,知道連默在事故現場,自己在擔心,爲他擔心,這一點哪怕她再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因爲她的人在事故現場,這就是最有力的的證據。
或許她可以給自己找個借口,她隻是怕不能繼續利用連默力量,怕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對抗躲在黑暗中裏的人與整個犯罪集團。
沒有人會在同一個地方重蹈覆轍,尤其還是智商不低的人。
一次是傻,兩次就是蠢,而她不願意做那個愚蠢的人,所以她不能承認,也不能表現出一絲絲擔心他的樣子來。
連默沒有再安排她回去,怕她再亂跑會出事,倒不如将她放在身邊,随時可以看見,也比較放心。
姬夜熔在連默專用的帳篷休息,連默去聽救援小組的指揮官對于接下來行動的彙報,還有在确認橋塌事故排斥人爲因素後,對于各個部門相關人員立刻做了停職接受調查命令。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了,姬夜熔坐在帳篷裏,卻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
期間,辰影進來一次,除了彙報目前的情況,走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他說:“以前的隊長,好像回來了。”
辰影說這句話其實沒有惡意,也不是在諷刺她,或者可以說是在慶幸,慶幸以前的隊長回來了。
去年的12月底,隊長剛回來,給他們的感覺是什麽?
是冷漠,是空洞,是沒有感情的軀殼,像是一個冰冷的怪物,沒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而今天他感受到的隊長,已經很接近以前的隊長,外表冷漠,可内心柔軟,對于生命有着珍惜和感觸。
心裏雖然很厭惡閣下以前的所作所爲,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内是閣下影響到了隊長,一點一點的将以前的隊長找回來了。
姬夜熔當下就怔住了,久久回不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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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系列1:《前妻,偷生一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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