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眼下激進分子的一派,日夜壯大,很多人都已經站到霍淵那邊去了,現在霍淵讓人忌憚,他倒好,不安撫還去激怒。
閣下,你當自己摸的是貓頭嗎?那可是老虎的屁股。
“霍淵你該去挂個眼科了,昨晚阿虞可是整夜和我在一起,沒有證據的事莫要瞎說,難道阿虞會喜歡你霍家勝過我的夜園?否則她去霍家做什麽,還是深更半夜?”
程慕再次沉默,閣下,真正瞎說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還有,你爲什麽要告訴霍淵姬夜熔整夜和你在一起?現在那些流言蜚語壓都壓不住了,你倒好,還拼命的在這裏添亂,是嫌棄我c心的事還不夠多嗎?
“我很忙,沒事别來煩我!”連默沉冷的嗓音響起,頓了下,又煞有其事道:“沒事也别在阿虞面前瞎晃悠!”
程慕的内心幾乎是崩潰了。
閣下,那天是你突然要去射擊場,霍淵可是早就過去了,那純屬巧合。而且人家不過是和姬夜熔說了幾句話,你需要耿耿于懷到現在嗎?
連默切斷電話,冷不丁就往程慕的懷中扔,好在程慕眼疾手快接住了,否則胸膛非得被砸出一塊淤青不可。
“閣下……”
“嗯?”連默再次低頭看文件,眼皮子都懶得掀一個。
“您下次想維護姬夜熔,可以換其他的辦法。”
連默寒潭射向他,波光幽然。
程慕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您和姬夜熔*的事輕易不要對人提,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很見不得人?”
程慕搖頭。
“阿虞很見不得人?”連默再次問道。
程慕繼續搖頭。
連默後背完全往後靠,好整以暇道:“那我爲什麽不能提?我和阿虞*是事實,你不讓我提是想讓我說謊?程慕,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說謊騙人!”
程慕都在心裏哭了,閣下你的臉呢?
“閣下,人言可畏,是您讓我去消滅輿.論!”
連默一臉的輕松自在,“哦,我隻是不想讓阿虞看到那些報道心裏難過而已!”
其實外面的人說什麽,說的有多難聽,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阿虞的感受!
程慕:“……”
我想辭職,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這工作越來越沒法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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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爲睡前的泡腳,讓姬夜熔的精神放松,一覺睡到11點,連默還沒有回來。
她想起了自己種的那三株木槿花,走向花園時看到她們在陽光下一副焉焉姿态,心頭說不出的怅然若失。
霍淵種的木槿生長的那麽好,她種的木槿花怎麽會……
她蹲在陽光下,看着三株木槿久久的失神,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水也渾然不知。
正是響午,陽光格外的曬人,頭皮好像都快要被燃燒起來了,猝不及防的頭頂多出一塊陰涼。
姬夜熔擡頭看到他撐着傘,清俊的容顔上有着安慰的笑容,“沒事的,她們會活過來的。”
“花草也是有生命的。我,好像隻會摧毀生命。”她除了射擊,出任務,其他什麽都不會,連花草都養不活。
連默在她的身旁蹲下,手覆蓋在她的手面上,“阿虞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們死的。”
他們死了,阿虞會難過,他不準!
姬夜熔垂眸沒說話,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落寞的樣子像個失去*物的小孩子。
連默側目凝視,心裏感歎:我的阿虞,真是這世間最可愛的孩子。
陽光越來越烈,連默怕她中暑,牽着她的手起身進屋,并一再的保證木槿花一定會沒事。
用過午餐,連默哄着她去午休,姬夜熔躺在*上,他将姬夜熔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力度适中揉按她的膝蓋,不時詢問,力度如何,會不會重了。
姬夜熔不禁的放松緊繃的神經,他的力度剛好,緩解她有膝蓋的疼痛,酸脹,比平日裏輕松了很多。
春困秋乏,不知不覺她陷入睡眠中。
連默見她睡了,輕輕的移開她的右腿,爲她蓋好薄被,又仔細的調節了室内的溫度,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卧室,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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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是被一聲炸雷聲吵醒的,坐起來看到外面磅礴大雨猙獰的拍打在玻璃窗戶上。
房間空蕩蕩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莫名覺得有些涼。
起身下樓,還沒完全走下樓梯時,她怔住了。
被水霧氤氲的落地窗外,不遠處幾個人手忙腳落在忙着什麽。
其中有一道身影姬夜熔很熟悉,他一身衣服濕透了,旁邊于莎還在拼命的爲他撐傘,他卻嫌于莎礙事,将她往旁邊推。
遮雨布,鋼釘,鐵錘,他專心忙着給木槿花遮風擋雨,沒心思理會自己。
風雨交加,連人都站不穩,更何況是本已奄奄一息的木槿花,若是放任她們在暴風雨中搖曳,怕是撐不過風雨結束。
耳邊響起了中午他低啞而笃定的聲音——我不會讓他們死的。
心湖似有狂風過境,掀起漣漪,濺起水花,向四周擴散。
胸腔有些沉悶,呼吸都不順暢了,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光,也遮住所有的情緒。
他可以不用這樣做,真的不用的。
這般想着,姬夜熔的步伐已經走進風雨中。
一片混亂中是連默第一個發現姬夜熔的,劍眉瞬間擰起,立刻将于莎舉在自己頭頂的傘舉到了阿虞的頭頂上。
風雨珠簾中他的聲音像蒙上了一層玻璃,落入耳畔很不真實:“阿虞,快回屋。”
風雨太大,他擔心阿虞淋濕會感冒。
姬夜熔站在原地不肯走,将頭頂的傘推到他頭頂上,聲音似是被雨水軟化,“不要管她們了,死掉就死掉了。”
如果注定養不活,注定要死掉,何必強求!他沒必要爲了三株在這暴風雨中折騰,尤其是他的手背,水泡破掉,可能是傷到了,在流血。
“我答應過阿虞,不會讓她們死掉!”連默看向她的眼眸黑沉笃定,吩咐于莎快把她送回屋内去。
她身上的衣服其實也濕的差不多了,此刻回不回屋沒什麽差别。
固執的不肯回屋,固執的接過于莎手裏的傘站在他的身邊,堅定不移的舉在他的頭頂上。
連默與她的視線隔着空氣與雨珠交彙,滿地的潮濕,空氣中卻似有電光火石在迸裂。
一眼亦是萬年。
那一瞬間有說不清的默契和共識,眸底的光交相輝映,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隻有他們兩個人。
連默沒有再固執的讓她先回屋,回過神是加快速度将遮雨布支撐起來,好一起回屋子裏。
夜園有很多傭人,園丁也不少,他大可以讓别人來做這樣的事,但是他沒有。
因爲他親口答應阿虞,不會讓木槿花死,親口答應的事,他想親手爲阿虞做到,而非是通過别人的手。
阿虞嘴巴上沒說,可他知道,這三株木槿花在她的心裏意義不凡,甚至有一種直覺,若是這三株木槿花沒了,他和阿虞也就徹底的沒有機會了。
他不會讓自己和阿虞沒有了機會,他要救活這三株木槿花,不管要拿多大的代價來換。
十五分鍾後,遮雨布終于可以牢固的爲木槿花遮風擋雨,連默牽着姬夜熔的手,兩個人共用一把傘回屋,盡管此刻兩個人的衣服都潮濕透了。
回到屋内,又是一場兵荒馬亂,洗熱水澡,換衣服,廚房準備熱姜湯驅寒。
姬夜熔走出浴室,蒼白的臉色被熱氣氤氲的有幾分绯色,濕漉漉的頭發随意的趴在頸脖處。
連默已經換好衣服,手裏拿着吹風機,招手讓姬夜熔到沙發這邊來。
姬夜熔走過來,卻沒讓他爲自己吹頭發,吩咐于莎去将醫藥箱取來。
連默這時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水泡破了,被燙傷的肌膚也潰爛了,他竟然一絲疼痛都沒察覺到。
直到此刻血肉模糊,極其的難看,火辣辣的疼往心底鑽。
“沒事,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幹,免得感冒!”這點痛,他還能忍住,先把阿虞頭發吹幹才是最重要的。
他拿着吹風機,一隻手就要去撥弄她的潮發,姬夜熔手快的握住他的手,不讓他的手亂動。
擡頭一雙蒙着氣霧的眼眸少了昔日的寒冽和漠然,多了幾分迷離和朦胧感,連同聲音也軟了,輕聲問道:“你這是在用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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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系列1《前妻,偷生一個寶寶》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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